这是贺兰瑾第一次到翊王府,副将宋萧随行。
贺兰瑾应下嘉荣第二日,建宁帝便赏下一些东西到侯府,暗示贺兰瑾意思到了即可。
学一点防身之术本以为是在皇宫中,不曾想在翊王府,这倒令贺兰瑾颇感意外。
熊文早早就恭恭敬敬地候在王府门前,见贺兰瑾从马车上下来,连忙步上前行礼,口中说道:“见过郡主。”
贺兰瑾神色无常,并未多做停留,提步便向内走去。熊文见状,急忙小步跟上去,快步走到前面,为其领路。
这王府瞧着似乎不如北安侯府大些,演武场就在前院,倒是没有走很远。
贺兰瑾素来心性沉稳,即便泰山崩塌于眼前,亦能面不改色。然而,当她踏入演武场的刹那,竟也险些难以维持住平静的神色。
“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诸位殿下。”
宋萧紧跟其后,亦恭恭敬敬地向着众人一一施礼。
“华瑾郡主不必多礼,今日孤贸然过来,还望郡主见谅。”太子面带微笑,温声说道。
李牧言近几日听说了许多宫人对贺兰瑾的描述,在心里与记忆中的小丫头对比。
她与儿时完全不一样了,亦与京城中那些养尊处优、举止娴雅的官家小姐迥异。战场上回来的人,身上总归带着杀伐气息。
贺兰瑾微微颔首,神色恭谨地回道:“太子殿下言重。”
“郡主回京,孤理应相迎,只是近日染了风寒在家养病耽搁了。还望郡主莫怪。”李牧言说完好似不够地咳了两声。“听闻你要教嘉荣习武,孤不请自来,与郡主叙叙旧。”
其实几位皇子,贺兰瑾儿时虽见过一些,但是都没什么印象了,唯一记得的便是太子,那时太子刚刚册封,常来府中找大哥议事。
彼时的贺兰瑾正处于天真烂漫、满府撒欢的年纪,故而难免会与太子碰面。
大哥总是装模作样的板起脸来训斥,再向太子殿下赔罪。
在贺兰瑾印象中,太子是自己见过最具儒雅风范之人,通身气派雍荣华贵,那是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却比自己向来一本正经的长兄还要稳重老成一些。
那时候他看着低眉顺眼、乖乖站在一旁的贺兰瑾,笑的极为和气,向大哥说着:“将门之后,本就该有这般活泼洒脱的性子,予淮无需如此。”
至于太子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贺兰瑾已记不太清了。
再后来,便是贺兰瑾听到暗卫来报,太子殿下于金殿上跪请陛下严惩贺兰屿。
那时候的太子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自小一起长大的同袍贺兰珺,还是北境的军权。
“太子殿下卧病多日,本王多次登门探望都被拒之门外,看来还是华瑾的面子大些。”慎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突然开口,那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贺兰瑾冷不丁被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二哥的心意,孤已收到,只是怕过了病气给二哥。”太子微微颔首,神色温和地解释道。
“还是太子殿下心细如发,思虑周全。”慎王话说得好听,话语里的意味却耐人寻味。
眼看着就要将那阴阳怪气的劲头直怼到太子脸上,贺兰瑾心中一紧,忙开口岔开话题:“不知嘉荣公主去了何处?”
“她去更衣了,郡主稍候她片刻。”
这话是宁王殿下答的,贺兰瑾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宁王一如既往的温润。
贺兰瑾不动神色地扫了一圈,既是翊王府,翊王本人却不在。
太子看贺兰瑾的目光顺着点将台转了一圈,笑着说道:“五弟身子不适,就不过来了。”
贺兰瑾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言。
“老五他,明知今日华瑾过来,怎么还彻夜在香满楼喝酒,未免太不知分寸了。”慎王漫不经心地说道。
宁王顺着说道:“二哥不知道吗,听说他最近又瞧上了香满楼的花魁姑娘,整日混在那。”
年纪更小一点的六皇子似乎是真的疑惑:“上月不还是雀楼的明月姑娘吗?”
慎王掸了掸衣袍,嫌弃地说道:“整日没个正经样子,净让母后操心。”
贺兰瑾立在一旁,全然不理会几位的样子。
太子打破沉默:“嘉荣来了,郡主过去吧。”
贺兰瑾微微欠身走下点将台。
冬日暖阳如同被揉碎的金箔,洋洋洒洒铺满翊王府空旷的演武场。风掠过寂静的场地,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在青砖地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贺兰瑾一袭玄色骑装,身姿飒爽地站在骏马旁,手中牵着另一匹温顺的母马,正等着远处身着明黄色骑装的嘉荣。
虽说是习武,可贺兰瑾想了一日,还是先从骑马开始,既不算太累又比打基本功有趣一些。
嘉荣公主踩着轻快的步子从回廊那头跑来,明艳的骑装衬得她娇俏灵动,发间珠翠随着步伐轻颤,恰似一只扑棱着翅膀、雀跃不已的蝴蝶。
教嘉荣习武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今日大半皇子都齐聚点将台,居高临下的目光仿佛织成了一张密网,紧紧盯着演武场中的一举一动。
看身旁的嘉荣略显紧张的神色,贺兰瑾也温和了一些:“殿下莫要紧张。我会扶好殿下的。”
贺兰瑾走到马身一侧,伸手示意嘉荣上马。嘉荣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踩在脚蹬,贺兰瑾用力托了一把,嘉荣便顺利跨上了马背。
只是她坐得歪歪斜斜,双手紧紧抓住缰绳,指节都泛白了。
“殿下,身子坐正,双腿轻轻夹住马腹,但莫要太用力。眼睛向前看,放松些。”贺兰瑾走到马前,稳稳地握住缰绳。她轻轻拉着缰绳,让马缓缓走动起来,边走边说:“殿下,感受马的节奏,跟着它的步子起伏。”
起初,嘉荣身子绷得像根弦,随着母马一圈圈踱步,紧绷的肩膀才渐渐松弛,脸上也漾开了浅浅的笑意。
不过由贺兰瑾牵着绕着演武场转了两圈,嘉荣就兴奋得欢呼起来:“华姐姐!我真的会骑马了!”
贺兰瑾见她胆子大,逐渐适应马的节奏,招手吩咐宋萧将自己的马牵过来。
她身姿矫健,利落地翻身上马,握紧嘉荣的缰绳,转头叮嘱:“殿下坐稳,我们加快些速度。”
嘉荣终究是娇养多年,马蹄声渐疾,嘉荣只觉臀下的马鞍化作颠簸的浪头,震得她双腿发麻。只是是自己苦苦求来的老师,嘉荣也硬生生把娇气都咽回了肚子里。
贺兰瑾没有察觉嘉荣的异样,专注牵着缰绳,演武场本就不大,她余光始终留意着点将台动静。
“启禀太子殿下!莫大统领求见!”熊武快步走进,通报声惊起檐下寒鸦,贺兰瑾手中缰绳微顿,教骑的话语也微顿。
太子抬手示意的瞬间,一道靛青色身影已踏着满地碎金步入演武场。
贺兰瑾放缓马速,不动神色地留了半个眼睛打量着莫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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