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素坐在房间里,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岐晔的眼睛,直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一道声音。
周涌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袋钱,“李小姐,这是你的。”
李安素脸上挂上尴尬的笑,悄悄打量了一眼岐晔的脸色,后者表情辨不出喜怒。
“那个……不了不了,举手之劳。”
周涌卿哂笑一声:“刚才多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二位,我估计真会死在周正手上。”
他面露苦涩,坐了下来,“抱歉啊,我不是想害你的。”
他看向李安素,后者缩了缩躲在岐晔身后,“就算不是想害我,你也已经葬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周涌卿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的视线在李安素和岐晔之间来回摆动,良久才说:“你们成婚多久了?”
岐晔:“三年。”
周涌卿:“你们不会明白的,我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六年,为了能喘口气,每天提心吊胆,如果别人的牺牲能让自己好过一些,你们也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李安素想也不想地开口,“你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罢了,其实你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你的钱我不能要,就先走了。”
岐晔扯了扯嘴角,伸手捉住李安素的手,缓缓扣进自己的手心,“先走了。”李安素最终被岐晔扯着往外走,男人脚步有些快,她跟不上。
“岐晔,你别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了。”
岐晔猛然停下,李安素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坚硬的脊背撞得她头晕眼花,“嘶,你怎么……?”
“原来是为了钱,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在家里待着吗?”
李安素抿唇,对上男人的眼睛,她死死握紧了自己的手,无声抵抗,“不能,我来长安城是为了挣钱的,不是待在家里,我既不会洗衣做饭又不会养家糊口,总不能什么都让你来做。”
“那又如何?这里没有人能说你。”
李安素低着头,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能……我不……”
“你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岐晔居高临下,从旁边的椅子扯过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李安素害怕,这种情绪越来越强烈,她好像双脚悬浮在空中,看不见自己要去哪里,她本就无依无靠,好不容易遇见了岐晔,却觉得自己没有变好一星半点。
“我不想要待在家里,我不想要天天跟在你身后。”李安素低声说,抬起头却没看见岐晔,他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李安素喘不上气来,一股一股的热浪从心里升起,仿佛他强烈的控制。李安素心底一片寒凉,忽然,她眼前仿佛烧起了一片片的火,火红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一股巨大的孤独感袭来,她直直倒下来,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岐晔走出去好远,也听不见身后传来动静,他扭头一看,李安素已经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他靠近她,半蹲下来,“你说什么?”
李安素嘴里念念叨叨,他好半晌才听见依稀几个字,“李安素?”
下一刻,李安素抬起头,一双眼睛目眦欲裂,岐晔对上她仇恨的眼睛。岐晔瞬间就呆愣在了原地。
李安素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疯狂,掀起了一阵猛烈的巨浪,隔着几万年的岁月,他却一眼认出这是安愫。
“李安素!”岐晔摇了摇她的身子,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你清醒一点。”
李安素眯着眼睛,双腿无意识地跪在地上,又被岐晔抱着腿弯站起来,她嘴唇动了动,“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岐晔拧眉。
“看见了火……好多火,山都烧起来了。”
岐晔好不容易将人带回了床上,守在床前,却始终不见她平静下来。
细长的神识从岐晔的身体里探出,缓缓锁紧李安素的身体,一点点钻进她的发丝间、骨节间,浓厚的仙气再也控制不住,将她团团包围。
李安素的眉头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松了口气,把被褥盖好。
*
魔界,七凤看了眼自己的手。
一刻钟前,他的第三根灵脉跳动了一下,他立刻召集了魔界几个王——这根灵脉是当年安愫打通的,已经三万年没有动静了。
“你是说灵脉跳动了?”鸿爪王思考了一会儿,“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
七凤一拍桌子:“说什么呢!我说跳了就是跳了!般若,你也不信我?”
坐在角落里的般若拨弄了一下鲜红的蔻丹,幽幽开口:“我信你,因为我也在找,对了鸿爪,你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鸿爪王的兵力是魔界最强的,这么多年魔界内部分崩离析,只有依稀几个人还坚守着安愫留下来的规矩。
“尊主的残魂转世,不带魔气,想找到难如登天。”
般若讥笑一声:“难如登天?看来你也不怎么样,那只能我先找到咯。”
七凤皱眉:“般若,不要乱来,你要是一个人找到了主上,很危险。”
安愫的性格古怪,有时候手起刀落就杀了人,连他们这几个亲信都不一定能宽容。更何况般若身份特殊。
“走着瞧好了。”般若撩开肩头垂落的长卷发,“反正我是一定要找到主上的。”
七凤摇了摇头,忽然又定睛一看:“求败今日怎么还不来?”
回应他的是一阵过境凉风,大殿里的几个地方王一个个往外走,只剩下七凤一个人,他掌心的灵脉再一次跳了起来。
小屋里,岐晔垂头盯着床上的人,直到房间被人敲响。
打开门,是阿全,岐晔伸出手:“东西给我。”
一瓶天山净水从阿全袖口掉出来,瞬间就到了岐晔手里,他瞥了眼阿全,“进来吧。”
阿全紧张地往里面看了眼,床上掉出一片衣角,看来有人在,“主上,您忽然说要天山净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岐晔站在窗台前,不同于在天云涧的正式,他只穿了件粗衣麻布,颜色浑浊的粗布半分沾染不了他的仙气。
阿全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终究是衡玉神尊也沾染了烟火。
男人好久才回头,“什么时候我做事要告诉你了?”阿全立刻站直了:“不,我怎敢插手您的事情,不过最近神界那边问起了您的踪迹,我这才斗胆来问。”
岐晔扯了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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