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熹,八原山间的空气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甘露寺蜜璃早早醒来,心中仍充盈着昨日重逢的喜悦与温暖。她轻轻推开和室的纸门,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敏锐地察觉到——宅邸内弥漫着一股极其微弱、却绝不应该存在于此时此地的气息。
那是一种阴冷的、非人的,带着淡淡血腥味的……鬼的气息!
几乎是同时,隔壁房间的门也被拉开,悲鸣屿行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虽目不能视,但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气息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眉头紧锁,面朝主屋客厅的方向。
“悲鸣屿先生!”蜜璃压低声音,瞬间闪到他身边,语气紧张,“您也感觉到了吗?那个气息……难道是……”难道这个和平的时代,还有鬼的存在?甚至潜入了小主公的宅邸?
悲鸣屿沉重地点了点头,手中的金刚杖微微握紧:“阿弥陀佛……此气息阴冷异常,绝非善类。务必小心,保护主公大人。”
两人瞬间达成默契,如同百年前并肩作战时一般,收敛气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迅速而无声地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主屋那间略显阴暗的客厅——移动。
越是靠近,那鬼的气息越是清晰。蜜璃的手已经下意识地虚按在了背后被布包裹的日轮刀柄上,呼吸法悄然运转;悲鸣屿亦是将感知提升到极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客厅的瞬间,一个苍老却平和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走廊传来:
“不必惊慌,甘露寺小姐,悲鸣屿先生。”
是产屋敷辉利哉。他在鹰野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安抚微笑。
“产屋敷大人!您怎么起来了?里面有……”蜜璃急切地想要提醒。
产屋敷老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我知道。那是我请来的客人。昨晚睡前,我让鎹鸦去送了个信。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早。”
客人?鬼?蜜璃和悲鸣屿面面相觑,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散去,但还是依言稍稍放松了姿态,跟着产屋敷老人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光线有些昏暗,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阴影之中。他穿着现代风格的长风衣,身材高挑,墨绿色的头发在颈后扎成一束。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那独特的、混合着阴冷鬼气与某种孤高艺术气息的感觉,瞬间唤醒了两人深埋的记忆!
就在这时,那人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猩红色的眼眸,俊美却带着浓郁厌世感和疏离感的面容……
“愈史郎先生……?!”蜜璃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悲鸣屿那紧闭的眼睑也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显露出内心的震动。
愈史郎的目光冷淡地扫过他们,尤其是在蜜璃和悲鸣屿那下意识戒备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他对着产屋敷辉利哉微微颔首,语气算不上热情,但比对其他人时要缓和许多:“产屋敷,您找我?还说是‘故人重逢’……就是指他们吗?”他的视线再次回到两位柱身上,“我与鬼杀队的各位,似乎并无如此深厚的交情,值得您特意唤我前来见这一面。”
他的话语直接而疏离,仿佛在划清界限。
产屋敷辉利哉温和地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被甘露寺蜜璃激动的声音打断了。
“有的!有的!”蜜璃上前一步,粉绿色的眼眸中瞬间涌上了泪水,那不是害怕或悲伤,而是汹涌的感激和愧疚,“愈史郎先生!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愈史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动道谢弄得一怔,脸上的讥诮僵住了,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悲鸣屿也上前一步,朝着愈史郎的方向,深深地合十鞠躬,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阿弥陀佛……愈史郎阁下,昔日无限城一战,若非阁下于最后关头鼎力相助,拼上性命维系鸣女之血鬼术,吾等绝无可能及时赶到主公大人身边,亦无后续合力围歼无惨之契机。此恩此德,吾等鬼杀队……永世不忘。”
他抬起头,虽然看不见,却精准地“面向”愈史郎:“然当时战况惨烈,吾等力竭身亡,竟未能于离去前,向阁下亲口道一声谢。此事……一直是为遗憾。时隔百年,此番重逢,第一要事,便是需将此声感谢,亲口告知阁下。感谢阁下,曾与吾等并肩而战。”
蜜璃在一旁用力点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是的!愈史郎先生虽然不是鬼杀队队员,却为了帮助我们,做到了那种地步……我们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能说……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也非常感谢你!”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愈史郎彻底愣住了。他猩红的眼眸微微睁大,看着眼前深深鞠躬的盲眼巨僧和哭得稀里哗啦的粉发少女,脸上那副惯有的冷漠面具仿佛出现了裂痕。他似乎完全没料到,时隔百年,这两个“死而复生”的鬼杀队柱,见到他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一桩他早已埋藏在岁月长河中的往事,如此郑重其事地道歉和道谢。
他沉默了很久,才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声音依旧冷淡,却似乎少了几分尖锐:“……哼。无聊。都是几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我那么做,只是为了完成珠世大人的愿望,与你们鬼杀队无关。不需要你们的感谢。”
但他微微握紧的手和略微波动的气息,却泄露了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那份被铭记、被郑重感谢的心意,或许在这位孤独活了百年的鬼心中,也投下了一颗微小的石子。
产屋敷辉利哉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故人重逢,隔阂消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愈史郎似乎不习惯这种充满情感的氛围,很快便借口离开:“既然已经见过了,那我就告辞了。产屋敷先生,您多保重身体。”他对着产屋敷老人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再看蜜璃和悲鸣屿一眼,便如同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客厅的阴影处,那阴冷的鬼气也随之迅速远去。
送走愈史郎后,产屋敷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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