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的胡桃木房门沉静地闭合着。
站在胡桃木房门前的人定定地呆站着。
魏摇芙的手保持着举起的状态,悬在房门前,犹如是被无形的冰块冻在半空中,敲不下去。
她想给自己批下四个字——鬼使神差。
可脑际又浮起和江璐在本子上写下的话。
【你了解他的过去吗?了解以后,你有什么感受?你觉得你看到的他是真正的他吗?先别急着给自己下定义,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机会,去观察这个人。】
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机会,去了解这个人。
她搂紧了自己怀里的书,在内心对乔曼进行一番感激。
若不是乔曼的送书之举,魏摇芙还真没辙深入了解池怜阙。
只可惜胆量在她来到他门前时告罄,站在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被不知道多少个摄像头注视的走廊上,她却始终不敢让敲门的手靠上跟前这扇门——哪怕,她并非胆小的人。
就在魏摇芙做着心理斗争时,她身前的门忽然自己开了。
拉开门的池怜阙见到她显然也很意外,发丝搭着的眉毛下,那双狐狸眼里积着些错愕。
短暂的静默被打碎。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门口?”他瞥了眼她还没来得及垂下去的手,目光紧而又迁落到她怀里的书上,随即迟疑着问:“你一直在门口站着么?”
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打了个措手不及,魏摇芙的眼睛睁得圆滚滚,桃花眼里的骇然未散,她昂着下颚愣愣地看着站在门框旁的人。
举着的手慢半拍地放下去,魏摇芙挪动眼仁,她吃吃艾艾地啊了声,近乎语无伦次地解释:“也不是啦……就是,刚好准备敲门来着,没想到你就开了。”
她想从嗓子眼里捞几声笑出来打马虎眼,可是笑不出来,尴尬感遍袭她躯体。
躲闪的眼睛慢吞吞地移动去和他对视,魏摇芙一和那对琥珀色的瞳仁对上眼,自暴自弃的心理便萌发。
“好吧其实我就是一直站在你房间门口。”
她把怀里的书抽出来,递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道:“这本书是乔曼姐给我的,我想跟你交换着看一下,我想看看你那里的那本《刀锋》。”
可池怜阙却没有立即伸手接过来,而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大,和轻能沾边:“为什么没有敲门?”
跳过话题失败,魏摇芙噎住了喉咙,她瞪眼看着他。
但池怜阙仿佛就是看不懂她的难以启齿,追问道:“不敢敲?为什么?”
心理防线将要被击溃,魏摇芙空白的大脑紧急凑出一句解释:“因为、因为怕你在休息;毕竟时间也不早了嘛,而且你今天应该也很累吧。”
解释没能成功过关,池怜阙平静道:“我房间开着灯,从阳台上就能看见;我刚刚在阳台上,看见你和江璐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里。”
其他的辩解的分岔路被全数斩断,魏摇芙后悔不已——她真该待在她房间里,让感情继续得过且过,自由发展;而不是尝试了解,给自己找麻烦。
“有些东西,是不能直说的;就像你去猜谜,你猜出谜语了,难道你要立刻把谜语告诉其他人吗?那样就剥夺其他人猜谜的乐趣了。”
魏摇芙启用诡辩战术,她言之凿凿道:“所以,我不应该直接告诉你为什么,你要自己去猜测。现在,你只需要和我交换书就可以了。”
看似底气十足的魏摇芙,其实脊背一阵阵不适,有小蚂蚁在爬般。
好在池怜阙服从了她的规则,终于不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拿过她的书转身走去了屋里,空撂下两个字:“等着。”
蒙混过关,魏摇芙心有余悸,她的肩膀往下松了松,轻轻呼出一口气。
刚才的头皮发麻的感觉尚未从身上离去,她真的差一点就要说出口。
屋内的脚步声由清晰到模糊,又由模糊到清晰。
池怜阙拿着那本书回来,他扶着门的侧缘,把那本《刀锋》递给她。
本以为这使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可以快快成为过去,但当魏摇芙拿住池怜阙递来的书时,他却不松手。
魏摇芙捏着书,又向自己这侧扯了扯。她掀起眼瞧了瞧池怜阙——还不如不瞧。
他的眼神具有侵略性,似乎想剖出她没坦诚说出的实话。
魏摇芙当即加大了扯书的力道,硬生生把书从他手中给拔了出来,身体因为反作用力而向后趔趄了几步。
她仰眸与池怜阙相视,打了个哈哈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逃也似的折到隔壁房间里,魏摇芙嘭一声关上了房门,她把书压在胸前,后背贴在门板上。
怦怦跳的心脏在告诉她,她有多紧张。
【你在他面前的时候会紧张吗?会想在意自己的形象吗?会心跳加速吗?】
一系列的问题,是先前江璐写在本子上问她的问题。
而她在当时给出的答案是否定——情绪是否紧张,没刻意关注过;在他面前,她的确没在意过自己的形象;心跳加速,也不一定就是因为他。这一切都是她为自己找到的掩饰布,布上标注着“NO”。
房间里的吸顶灯落着炽白的灯光,魏摇芙站在门板前,整个人都无力地攲在门板上。
趋向灰色的光影延伸到她脚跟前。她的身体一点点歪向门角,歪着靠砸在隔墙上,隔开她和池怜阙的墙。
在墙的另一侧,池怜阙站在茶几前,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塑,不像隔壁那尊——魏摇芙还知道动,身体还会歪倒。
当魏摇芙和江璐待在阳台时,他伫立在阳台门的旁侧,面朝她阳台的方向,斜签着门垛。
眼看着对面阳台上的人回了屋子里,俄而灯又熄,他仍旧岿然不动。
魏摇芙没关阳台上的门,想来并不是去睡觉;再者,她们才进屋没多久便关了灯,睡觉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他迟迟没等到灯再亮。
于是,倚在门垛上的人离开,到了紧闭着的胡桃木门前,握住门把手,将其打开。
-
几日连澍,天空被洗涤一净。魏摇芙反身跪坐在沙发上,面朝着窗。
她的手趴在沙发枕上,昂着头望着窗外的夜景。初至台市的那晚,天上的星星便稀疏难见,而在频繁的降雨过后,仍然是月明星稀。
气馁地把下巴靠在沙发枕上,魏摇芙垮着浑身的骨头压着抱枕,她长叹口气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出海——谁能想到来了渔村,结果天天都在种地呢?”
修姱的女人来到魏摇芙旁侧坐下,她扭过腰,侧反着身子效仿魏摇芙,趴在沙发枕上,眼睛眺望着窗外夜空。
“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一月底呢,一定会有机会出海的,我们应该不会倒霉到一来这里就让这里下一个月的雨。”江璐安慰道。
孟澧斜签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他剥着桔子皮,撢了一眼去魏摇芙和江璐身上,遽然道:“我问过何小燕,她说之后应该不会再有雨。也许,等会儿节目组就安排人过来了。”
桔子皮被完整地剥下来,距离他不远的刘华安伸长身,眼睛盯着那被扯出橘络的桔子皮,新奇道:“完整的桔子皮啊,你挺会剥的。”
“刘华安,你无不无聊?都盯着桔子皮看去了。”和徐宏与何小燕偕行着走过来,韩媞斜了刘华安一眼,笑着嫌弃道。
刘华安自然地伸手接过孟澧掰了一半送来的桔子果肉,他缩回身懒懒地靠在沙发枕上,又把手里的果肉掰成一半递给了旁不远的江璐,俄而摇头晃脑道:“这可怪不了我——媞姐,你也知道咱们这几天在这儿待得有多无聊吧,感觉像进了一个开放式的厂子,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
聚来窝在沙发上的人一个赛一个懒散,仅有的稍微精神些的便是何小燕与平仔。平仔温顺地坐在茶几前的小凳上,仿佛是受孟澧和刘华安的影响,他低着头仔细地剥着桔子。
韩媞和徐宏一人抱着一个小抱枕,惰气地倚在沙发上。
徐宏转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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