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儿,我能这么叫你吧?赵庄活的时候,都是叫我‘叔’的。”安国公情绪平缓些后,半点不计较刚才被剑压脖子的事儿,反而透着几分看后辈的和气。
“先说正事。”楚霏没有回应。
“你说,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需要叔帮忙吗?有啥事尽管说,叔能办的绝不推辞。”安国公也是个性情爽快的汉子,只是年纪大了,年轻时征战的旧伤时时发作,让他倍感难受。
“赵庄……我要查清赵庄的死因。”
安国公一愣,继而就是愤怒:“侄媳妇儿,你的意思是赵庄是被人害死的?”再联系她方才问他的那些话,又问,“中毒死的?南疆毒药?”
“是。”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查清楚,把凶手揪到你面前受死。”安国公咬牙切齿,说完他深呼吸几下,才控制住怒气,“南疆毒药寻常可不易得,就是镇南侯那小子在南边打了大半辈子仗,也未必能弄到他们的毒药。”
“哦?”楚霏挑眉,怎么感觉这位知道些什么?
“南疆人排外,正经琢磨毒药的那些人多在深山老林里,轻易连面都见不到,他们自己不出来,也不允许外人进去,世代内部通婚,他们的药不管治病的、杀人的,轻易是流落不到外面的。”安国公到底年长些,跟在先帝身边的时间也久,所以知道的事就多。
“镇南侯那小子确实与南疆一些家族交好,但也只是愿意与外面交流的几个大族,这也是为了稳定当地,免得他去打仗时被人在后方抄了老底。这事,当初他禀明先帝后,我们这些个人还在一处商讨过,最终先帝允了,他才和人家往来的。”
楚霏也不知道,镇南侯与南疆人来往居然是先帝当大事商讨后同意的,即是说这种联系是过了明面的,很多人都知道。
安国公见她反应淡淡,又道:“侄媳妇儿,赵庄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吧?听闻之前一直病着,如今可好些?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查到底!”
“他毒发当日,饮过你给的酒。”
这话一出,安国公一僵,先是没想到他会被怀疑,继而又面露理解,末了卸了心劲,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很多:“有怀疑……不奇怪,我能理解,也许侄媳妇儿不信,但我还是要说,不是我,我不可能杀他!”
“镇南侯、定国公都这般说,镇南侯查到成阳侯投靠了昌平帝,至于你……他毒发当日,只与你们四人接触过。”
安国公闻言,意识到什么:“你……你已经寻过定国公、镇南侯了?”
之所以没说成阳侯,是因为在他心里,相对更信定国公、镇南侯。
“对。”
“他们也要帮着查?”
楚霏点点头。
安国公吐息:“我会约他们见一见,我们三个一起查,甭管是哪个阴沟里的老鼠,总能查出来!”
又多了个帮手,以这三家的地位权势,她相信他们肯定能查出真相,不过……楚霏倏然靠近安国公,如法炮制捏开他的嘴,往里面丢了颗药丸。
“这是延缓发作的解药,至于最终的解药,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给。”楚霏掏出个瓷瓶放在他手边。
安国公见她转身就要走,有些难过地问:“侄媳妇儿,你不信叔能帮你?”
楚霏顿足,半侧着脸道:“如今我谁也不信!”
与他们有交情的是赵庄,可赵庄死了,别说她与他们是纯粹的陌生人了,就是徐氏本人在此,她也不会信任何人的。
冷风从开着的门吹进来,安国公坐在屋中苦笑,从前老听赵庄炫耀他媳妇怎么怎么好,脾气好、有胆识、又善良……那些夸女人的词,都能被赵庄安在他媳妇儿身上。
但今日这猝然一见,赵庄的死,把个好好的女人都逼疯了吧?不然怎会如此呢?
这边离开的楚霏可不知道安国公心中所想,她一路悄然回到靖北侯府,连守夜的春华都没惊动,就无声无息回房了。
把夜行衣藏好,换了亵衣躺到床上的她,一时没能入睡。
赵庄的死,她能查到的都查得差不多了,之前撒出去查那四家的人,已经把他们查了个底朝天,能得到的消息都报来了,没有发现丝毫与赵庄中毒有关联的事。
显然,这四家的嫌疑都能排除了。
至于宫里……以靖北侯府和她目前的能力,是没法查到宫中的,这也是她非要让安国公、定国公、镇南侯参与调查的原因,她没法查,他们却可以。
手握兵权的公侯,他们在宫中肯定安插了人,但这些人安插不易,人家怎会为了别人的事轻易动用?
所以,她才会对他们用毒,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只能愿意。
如今她只要静候结果就行,等他们查到什么了,再看下一步该如何做。
这事暂告一段落,楚霏就将它先放下了,只专心等着第二日过元宵节。
赵睿早就说了裴彦邀他们一起逛灯会的事,所以,正月十五天刚黑,裴彦就早早等在了靖北侯府门口。
楚霏耐不住刘静雅和赵悦的劝说,最终也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走吧,我和秋实她们逛逛,你们去年轻人喜欢的地方吧,别太晚回家。”她看看赵睿和刘静雅,再看看裴彦和赵悦,他们成双成对的,她可不想同行。
“娘,多带两个护卫吧!”赵睿关切道。
“带护卫?我保护护卫?”楚霏反问。
赵睿竟被噎住了,一想也是,他娘练武可比他和妹妹进阶快得多,如今都深不可测了,若真遇到歹人,倒霉的只会是歹人。
赵悦掩嘴偷笑:“好了,哥,你护好嫂子就行,娘才不用你担心呢!”
裴彦含笑望着旁边娇俏的少女,听到这番对话眼里漾起一抹讶异。
一行人分三拨各走各的,赵睿带着刘静雅去逛她感兴趣的小摊和商铺,他的妻子就算过节也不忘事业,想要看看这般节日各类货物、各处生意如何,他能怎么办,只好陪着了。
裴彦则打算带着赵悦去看花灯,有花灯为媒介,不管是介绍花灯图案还是典故等等,都不会冷场。
不过,赵悦有别的想法:“我们去看杂耍吧,行吗?听说今年有外地的杂耍艺人,我想看看。”
裴彦有些犹豫:“那里人多,还杂乱,我怕照顾不周全你。”
赵悦笑了:“没事,我可以保护你!”说着,她主动牵住了裴彦的手,紧紧握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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