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诗玥接到母亲的电话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还有吃席这回事儿。
她其实挺喜欢吃席的。农村的席,好吃不说,尤其胜在新鲜。早上刚杀的猪,中午就下了锅,连和着肉汤炖的萝卜都是前一秒刚从地里拨的。
章诗玥大学读书是在沿海,那里海鲜多,菜就讲究一个鲜字。她在那读了四年书,饮食习惯也被侵染得七七八八,哪怕现在回了老家也没能改掉这习惯。
是以今天这顿席她其实还期待了挺久。
但再过半月就是有夏国的公雇员大考了,她已经在家全职备考两年,一直没考上,也没脸再全职第三年。因此这次,她几乎卯足了劲,一猛子就扎进复习的题海里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猛子委实扎得太狠,甚至令她几乎忘了要吃席的事,还是母亲打电话才想起来。
再晚一点可只能吃剩菜了。
她将手中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笔都统统拿笔帽盖住了,也没去管桌上那散得像垃圾堆似的试题纸,抄起钥匙,喊上一直窝在书桌旁陪着她的大黄狗,
“走,土豆,一起吃席去了。”
原本安静窝在书桌下的大黄狗听到小主人喊声,摇了摇尾巴,撒娇般地叫了两声,欢快地跟着主人一起出门了。
一人一狗脚步匆忙,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在路上越过了什么,只一个劲儿地朝吃席的地方跑去。
章零瞄了眼已经冲到自己前头的女生,她不擅长记人脸,再加上自高中起就很少回村里呆,倒是一时想不起这女生是谁。
不过,村里的人她不认识,村里的狗她倒是挺熟悉。
土豆的小主人,杨婶的第二个孩子,叫章什么来着?
章零想不起来,但女孩头顶上亮起的那个只有她能看见的绿色图标,倒是忍不住让章零多看了几眼。
那是她意外摔进古墓坑又爬起来后获得的特异功能。
她能看见所有女性头顶上的一个图标。是只有女性头上才会出现,也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一个图标,分成了红色、绿色、灰色。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章零摸清了各个颜色图标代表的意思。绿色代表还活着,且还能活挺久。红色也代表还活着,但马上快死了。
至于灰色的图标,她只在尸体头上看见过。
章零终于确认自己是获得了某种特异能力,而且还是关于女性的生命值的。
啧,这能力赋予的,就像下一秒她就要拿着这能力去当全体女性的救世主似的。
也不知道那个赐予自己这个能力的鬼或者神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挑错了人。她的志向都快表现得和她的胸一样平了,怎么还能把这救赎的担子压在她身上呢?
——她才不愿意干这事儿呢。
对于这个特殊异能背后暗含着着的某种寓意,章零是一万个拒绝的。
她想着这些,脚上步子也半点没停,仍旧优哉游哉地提着手里袋子朝目的地走去。
要是她没猜错,前面那女孩似乎是和她走向的同一个目的地。
一阵紧赶慢赶,章诗玥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她家离这儿近,又跑得快,直到终于坐下时也不过才开席了一小会儿,菜都还没上齐。
“怎么还把狗也一起带来了?”母亲照例数落了她几句,又叮嘱她复习也不该忘了吃饭。章诗玥“嗯嗯”应着,一边拿筷子去夹桌上的菜。
章诗玥喜欢吃蔬菜,觉得它清淡,又鲜嫩,她一连夹了好几筷,母亲也帮她夹了一次。但见她一直盯着桌上几个新鲜蔬菜夹,又忍不住劝她别光吃素的,复习费脑子得多吃点好的。说着便把一块鸡肉放进了她碗里。
章诗玥却有点不太喜欢吃这鸡肉,在沿海读书的经历使她习惯了清爽新鲜的原味鸡,而且她最近上火,爆痘得厉害,这鸡块上鲜红欲滴的小米辣不但没勾起她的食欲,反而使她退缩得厉害。
她有心想偷偷扔掉,但母亲就坐在她旁边,眼一瞥就能看见她究竟吃没吃。
她正犹豫要把这块鸡肉是扔还是吃呢,原本忙着吃饭的人群忽然一阵躁动声传来。
咦?有大菜要上了?
章诗玥才刚这样想,母亲的声音已从旁边传了过来。她听出了母亲声音里的吃惊,“是零零。她怎么来了?”
零零?谁?章诗玥脑袋发懵,疑惑地跟随母亲的方向看过去。
是个年轻的女孩。或者说是女人也行,总之,她看上去似乎已经成年。
她的身材高且瘦,穿着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运动鞋,就连手上拎着的袋子都是黑色的。
呃,一身黑来参加别人的婚礼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章诗玥才刚这样想,就看见那穿着黑色棉服的年轻女人已经拎着袋子朝院子最里面走去了。那儿是举办婚礼仪式的台子,穿着结婚服的新郎和新娘正在台上站着。
看见她来,新郎明显有些错愕,章诗玥甚至听不出来新郎的语气究竟是慌张居多还是吃惊居多。
只听见他说,“零零,你……你怎么来了?”
他脚动了动,似乎已打算跳下台来。
章零却已经先他一步跳到了台上,并喊了一声,“前姐夫。”
王建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和前妻结婚两年多,章零从不愿意主动喊他姐夫。就算偶尔喊了,也是被她姐逼迫着才勉强张了口。
大多时候,章零都是以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也像是,在看一只从外面跑进家里偷吃粮食却又始终赶不出去、惹人讨厌的老鼠。
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煞星。
是因为不满他结婚后家里的活都让她姐姐干?还是看不起他假借前妻的名义向她借钱后一直没还?抑或者是因为他某次喝醉酒后不小心打了丈母娘一耳光?
总之,他是知道对方很讨厌自己的。
如今她姐不在,讨厌他的小姨子怎么会主动喊他姐夫?尤其还特意加了个“前”字。
王建业想不明白,但这不妨碍他怵这位前小姨子怵得紧。
像是半点没察觉到他紧绷的神情似的,章零早已绕过了他,径直走到婚礼的司仪面前,伸出了手,“话筒给我。”
“话筒……”司仪还有点愣愣的,他正本本分分地cue着婚礼流程呢,下一步就是夫妻对拜了,怎么却忽然上来了个这,这么,不仅一看就是要挑事的主,而且还说要拿话筒……
他下意识看向这场宴席的主人——那位新郎官。
新郎官只是冲他遥遥一颌首,“没关系,给她吧。”
他大概能猜出章零是打着破坏他婚礼的主意来着,不过那算什么,婚礼上那么多人呢,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她使大动作不成?
顶多就几句讥讽贬低的话而已。骂就骂呗,反正也没什么实质性损失。毕竟这事他确实不占理。
再说,要真是骂了,那才是好事呢。到时候,没理的可就成章家了。而且,婚礼可是人生大事,就这样被破坏了,可不得要点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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