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余初晏按住宇文芜的手腕,将他束于塌间,后知后觉想起宇文芜雀目,还怕黑,又道,
“你房间被我以结界隔开,喊人也无用,你别反抗我就放开你。”
宇文芜真就没有反抗,仰躺在塌上一动不动。
余初晏从芥子里拿出一枚萤石,还未激活,就听他问:“余初晏?”
她没回,手中灵力输送,一小片橘色暖光照在了两人眉眼间。
“你没死?”宇文芜又道。
“谁说我死了。”余初晏俯身凑近他,“你的眼睛能看到吗?”
宇文芜笑了,他笑得全身都在颤抖,眼角笑出了泪花。
以为他犯病,余初晏掐着他的腮帮子,再度俯身。
两人贴得很近,余初晏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也能看见这双深如潭水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模样。
终于察觉到他只是在笑,余初晏抬头,“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笑赵景泽……苦心孤诣,天天拿着水域图找你……”宇文芜说得断断续续,“而你,却出现在本殿房间……”
听到赵景泽,余初晏顿了顿,“他还好吗?”
宇文芜又是一阵笑,“他再好不过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当皇帝了。”
见余初晏不再说话,他终究是敛去了笑意,“青渊太子煞费苦心找你,而你在这里做什么?真如本殿当初所说——”
余初晏忽然给他了一巴掌,将他打得头偏向萤石,萤石的光并不刺目,是仿柔和的日光,但贴得极近,仍会被灼伤双眼。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余初晏冷冷道。
宇文芜嗤笑一声,闭着双目,感受眼皮处温暖的光,“戳到你痛处了?青渊太子妃,半夜出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床榻。”
余初晏俯视着他,无论看多少次,她都得承认,小草儿这张脸优越到足以让大部分人容忍他的跋扈。
尤其是在萤石光下,他精致的脸庞渡上一层浅浅的橘光,长睫清晰可见,水色的唇未抹胭脂也红得艳丽。
右眼眼尾那枚小痣,睁开眼睛时不易觉察,闭眼却轻轻颤动着,平添三分颜色。
“我需要找人双修。”余初晏忍不住摸了一下他那枚泪痣,换来了对方震惊地瞪视,“你最好配合点,我也不想你受伤。”
宇文芜瞪大双眼,“你疯了?找谁不行,为何找我?”
“你以为谁人都可以吗?”余初晏手往下探,却被宇文芜死死抓住手腕。
“我不同意!”他咬牙,坚决不从,“少来招惹我!有赵景泽还不够吗?”
“赵景泽的元阳已经吸收过了,双修效果到底不如第一次。”余初晏理所当然,“由不得你不同意!”
宇文芜双颊绯红,狐目似水,“你这个疯子!”
“嘴上抗拒,有本事你身体也抗拒啊!赵景泽可不像你这般口是心非。”
“闭嘴!”
“你行不行啊,不会连双修册子都没看过吧?”
“我让你闭嘴!!!”
两人形如幼兽斗殴,衣裳随意散落至地面。
萤石不知何时滚落下塌,塌上只余几丝余光。
余初晏又摸了摸小草儿的眼角,触到一片湿意,不知是汗,还是泪。
宇文芜反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凑在她耳边低语,“我和赵景泽……谁更好?”
余初晏沉默,双修册子都没看过的人,哪来的勇气问这种话。
被她的反应气笑,宇文芜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骨,血滴渗出。
余初晏去扯他的长发,“你干什么?”
头发传来清晰的刺痛,宇文芜松开牙,转而温柔地轻轻舔去血珠。
“我要你记得我。”潮湿的热气打在耳郭,宇文芜抱紧的怀中人,像一只蛊惑人心水妖。
“你到底看不看得见?”不是说他怕黑吗。
宇文芜轻笑,“你猜。”
他当然看得见,黑暗中那一点点可怜的光足够了。
-
冬日的天光总要来得晚些,余初晏从入定状况转醒时,宇文芜还在睡,他皮肤很白,眼底的青黑便显得格外突出。
经脉里肆意的灵力已经被安抚,魔珠也被她用龙气围裹起来,心中暴虐的念头也不见苗头。
双修好处只多不少,可惜真龙元阳却难得。
穿好衣裳准备就此离开,余初晏想起话本里春风一度后,都要留下些钱财。
纠结了片刻,她在床头留了张纸条,又用碎银压着——这些碎银可是她打叶子牌赚得。
反正小草儿不算有钱,理应不会嫌弃这些银两。
撤了结界,余初晏翻窗而出,汇入人群,就像一滴水汇进潮水中。
今日巡捕全员出行,于城中挨家挨户搜查一位戴着斗笠的华服女子,手持着看不到面容的画像。
进出城池都受到限制,车马也要一一检查过是否有藏人。
大街上人烟稀少,只看见走动的巡捕们。
余初晏坦荡地行走在路中间,无一人关注她。
既然城主想找她,那她正好去拜访一番,看看这座扭曲的城属于哪个世家。
余初晏不费吹灰之力混进城主府,小小一座城的城主居然豢养了不少府兵和暗卫。
在青渊,官员是不允许豢养私兵的,城池附近会有驻扎军,军主由皇帝亲自任命,只听令于虎符和圣令。
一旦发现私兵,那就是谋逆的死罪。
天启居然还能放任手下官员养府兵。
坐在城主书房的屋顶,书房里城主正大发雷霆,“一群废物!养他们花这么多钱,是让他们连个半大小子都抓不住的吗!”
身侧之人劝阻他,“左相如今在府上,大人行事不宜激进,待左相走了后再……也不迟。”
“不过是家族中一名出身卑贱的庶子!以为成了左相就飞黄腾达,能与司家抗衡了吗?本城主见他不过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他若生事,便让他有来无回!”
“到底不好让朝廷的人抓了把柄去,如今正是与韩家联姻的关头,若是韩家得了消息,取消联姻……”
城主年勉强压下了怒火,“但那名刺客还是得抓!那两个逃跑的愚妇也抓回来!幽闭之刑伺候!”
下人领命离去,房中只余城主和劝阻他的中年男子,两人在书架上捣鼓一阵,一道暗门徐徐露出,两人打开门入了暗室。
余初晏盘腿坐着,神识在房间搜索,要找罪证的话当然是寻账本,据说贪官奸佞都会记账傍身,留作牵制同伙的把柄。
城主的账本藏得很深,余初晏早就发现了它的踪迹,麻烦的是取出有一系列复杂的机关,她需要抽丝剥茧,才能在不惊动城主的情况下取出。
至于暗室里,关满了旁人为城主搜罗来的年轻女子,部分奄奄一息,甚至不少已经疯癫。
余初晏能救她们,但是救了之后又如何将她们带离,又如何安置,这些她都无头绪,只能分出几丝灵力吊着那几名快死的女孩一口气。
但她在此,也由不得污秽之人继续行事,弄了个足以糊弄凡人的幻决打在两人身上。
于是久经折磨的女子们惊恐地发现,往日折磨她们的城主忽然对他身旁的男子上下其手,而男子也不反抗,两人一脸沉醉。
不多时城主与师爷餍足走出暗室,离开书房,余初晏趁机下去取出了厚厚一叠账本。
举着几本账本,遮住头顶的阳光,余初晏端详着手中这不厚不薄的册子,区区几本却吞噬了数万人的生机。
都说修真者视人命如草芥,凡人自身不遑多让。
至少修真者肆意伤及凡人性命时,天道会即刻降下雷劫惩罚。可凡人就未必了,身前“享福”,身后惩罚,来世受苦又与他今生何关?
带着账册,余初晏找上了司明。
后者明显怔愣了,拿着这些账本反复翻页,不敢置信她周旋多日、在边界数个城市辗转就为了搜集的罪证,如此轻易地摆在了她面前。
余初晏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她,“天启也能女子为官吗?”
司明笑她的天真,并不意外被她看出身份,“当然不能。”
“但我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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