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清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他索性直接将头埋在她颈侧,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担忧,安抚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再殚精竭虑地记挂。朝中要沈至死的人太多,御史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徐莱感受着颈畔传来的温度,忽然没来由地用手轻轻摸了摸阿清的脸。“阿清,我想离开云州。”她声音很轻,轻到若非贴得如此之近,就要被窗外的雨声盖过。
这个想法不不知是何时冒出来的,但是一旦有了,便不可控制地飞快地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让人心安的兰香充斥在她整个鼻腔,阿清却只是将她贴得更紧,沉寂了片刻,才轻声应道:“好。”
“我还没想好去哪,你有什么喜欢的地方吗?”
“只要是有你的地方就好。”
徐莱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窗外的雨声越来越远,直到全然消失。
她的发丝被轻柔地缠绕住阿清的手指,细细密密,一圈又一圈。
她要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所有人都困不住他们的地方,她有重头再来的这份勇气与决心。
“雨是不是停了。”徐莱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到了他的怀里,阿清手臂搂住她的腰,正在认真玩着她垂落的墨发。徐莱实在是受不了脊背处越来越浓郁的热意,开口说道。
“嗯。”只是乖巧地应着,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徐莱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他难道不热吗?徐莱咽了咽口水,试探着用手去触碰他苍白如玉的脖颈,细腻冰冷的皮肤,指腹还能感受到轻薄皮肤下青蓝血管的跳动。
为何他的呼吸如此均匀平稳,皮肤已经冰凉,难道这并非是他身上传来的热意,而是她自己在发热?
徐莱思绪有些混乱,就算这热意不是来自他,但一定因他而起。
“阿风身上好热。”他带着满指如绸缎般的墨发,摸着她的脸颊,带着笑意说道。
徐莱这才惊觉,抱着他的人有多少隐秘的心思,这些都只是他的恶趣味罢了。
但是她讨厌吗?
徐莱似乎并不讨厌,但却又不能直白地认为这是享受,她心底开始泛起细密的痒意。
“阿清,我饿了。”她换了一种说辞,试探着开口道。
阿清似乎很舍不得放开她,但还是被她的话说动了。他将手臂松开,徐莱便飞快地离开他,直到跑到屋外吹到凉风,身上的热意才散去了几分。
“想吃什么?”阿清忽然又变成了那熟悉的,温柔清朗的模样。仿佛刚才在屋内,那些旖旎的话语,都不是出自他口中。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徐莱心里的痒意还没褪去,还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反差。
“可以帮我把头发挽起来吗,刚才,弄乱了。”阿清正清洗着蔬菜,突然柔声问道。
他故意在话语中留下一个停顿,徐莱一下就反应过来,定是方才弄乱的。
“好。”她忙走到他身后,取下已松散的绿色绸带,抬手将他的发丝先拢至耳后。
阿清比她高很多,徐莱心中又有些慌乱,指尖忽然划过一个起伏,她如触电一般收回手,那是他的唇瓣。
阿清却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他微微俯下身,留给徐莱一个合适的高度。
徐莱飞快地将他的墨发绑好,他的发丝也带着凉意,像雨丝一般从她指间滑走。
“好了。”徐莱轻声说道。她看着扎得凌乱的发丝,这已经是她努力之后的结果了。
“多谢。”阿清似乎却很满意,语调中透着愉悦。
徐莱有些插不上手,除了能递个盘子,端端菜外便干不了什么了。
阿清怕有烟味会呛到她,隔片刻就要让她出去等,但都被徐莱拒绝了。
徐莱不知道要怎样向他解释,喜欢的人在忙碌着给自己做晚餐,她虽然帮不上忙,但在旁边陪着聊天,窗外是暖黄的夕阳,她觉得这种场景十分温馨。
阿清面容愈发温柔起来,他仿佛天生就会照顾人一般,就算是让徐莱端菜,也会先仔细将瓷盘边缘沾上的料汁用擦去,防止她沾上。
徐莱忽然有一种,拐了个温柔人夫回家的错觉。
桌上摆着精致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一眼望过去,不只有徐莱喜欢吃的,阿清还贴心地记下了徐嫣的口味,做了她最爱的鲈鱼羹。
“好香啊阿姐,一回来就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你知道我多幸福吗。”徐嫣看着满桌佳肴,惊喜地说道。
徐莱盯着她洗干净手,才允许她上桌。一回头却看见阿清眉眼带笑地站在身后,他举了举手,乖巧地说:“我来洗手。”
徐莱本想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饭前洗手这种事哪里要她盯着。但是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她忽然也就跟着他胡闹了。
“嗯,阿清真乖,奖励你吃两碗饭。”她笑着说道,眼里带着一丝狡黠。
阿清不喜欢吃东西,每次都是很快便吃完了,然后开始给她倒茶盛汤,坐着安静地看她吃,今天一定要让他多吃一点。
徐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拉着他坐下。她看了一眼早就盛好饭的瓷碗,果然,她眼前的是高高隆起的一碗,徐嫣面前是与碗口齐平的一碗,而到了阿清这里,就只有半碗饭了。
她皱着眉取过他的瓷碗,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碗里的饭拨了一大团到他碗里,认真地说道:“不够我再给你盛,放心大胆吃。”
阿清抿了抿唇,有些要开口拒绝的意思,却都被徐莱强硬的眼神挡了回去。
徐嫣正吃得大快朵颐,她百忙之中却还记得抽出时间来附和道:“就是,阿清哥哥,我阿姐可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你呢。你要是不吃饭,她就要心疼死了。”
徐莱一下就噎住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捂住徐嫣的嘴。
阿清却听话地开始吃起饭来,低垂的眼眸中是挡不住的愉悦。似乎很满意徐嫣方才说的一番话。
徐莱给二人都夹了满满一碟子的菜,给徐嫣是暗示她闭嘴,给阿清是她无奈地发现,此人虽然快要将一碗饭吃完了,但却是没吃几口菜。
“阿姐我吃好了,先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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