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昙在二人殷切的目光下,只疑惑地吐出来两个字:“闫少?”
看张心昙还不紧不慢的,宣耀明看了马孟之一眼,马孟之心一横:“只要剧能播,我改,我重拍。”
宣耀明紧接着跟上:“改到闫少满意为止。”
张心昙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也赶紧道:“不是,您们误会了,我不认识什么闫少,我男朋友叫闫峥。”
宣耀明:“都什么时候了,张小姐就不要再与闫少斗气了,落不了好的。”
马孟之也帮着劝:“是啊心昙,小孩子脾气不能耍在正事上。当然,你们年轻人讲究个自由、个性,但你看我与宣总,都不敢像你这样直呼闫少其名,就知道他说话的分量了,咱们这个剧是生是死,整个剧组多月来的辛苦会不会打了水漂,全凭他一句话。”
导演可谓语重心长:“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小孩,这事你再想想。我枉称句你的伯乐,你就算为了我这个伯乐,为了全剧组,你也不能跟那位意气用事,你得顺着、缓着来。”
张心昙是有些钝感力,但不是没脑子,她抛出了男朋友的名字,对方还能坚持这样说,那就说明,她可能才是误会的那个。
她忽然想到闫峥认识马导,当时提起马导的语气还很熟,甚至知道他的拍片风格,他还直接不让她拍吻戏……
现在想想,那语气分明是警告。
张心昙:“巨鱼的闫总?”她虽没见过总部顶楼的总裁,也不知道总裁的名姓,但隐隐约约记得是姓“闫”。
宣耀明:“除了他还能有谁,当初我也是贪图巨鱼的背景,才让他们象征性的以极低的资金挂了名,谁成想……唉,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心里不痛快了,这剧谁投也没用。”
张心昙在宣耀明说这话时,拿起手机打开,从里面找出一张她拍的闫峥的生活照。虽然只是个侧脸,但她拍得很清晰。
她把手机推过去:“这位?”
宣耀明与马孟之同时伸头过来看,宣耀明其实只见过闫峥一次,还是匆匆的一眼,所以他并不能在第一时间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只是朋友多路子野,消息灵通些罢了。
像闫峥身边的女人是张心昙这种信息,他也只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去核实其真实性,百分百确定下来还是因为昨天周龄那通电话的指点。
而马孟之作为行业内的名导,对巨鱼老板的样貌是了解的。
但他在点头的同时,也觉出了不对劲,张心昙整得跟不认识闫峥一样。
在得到马孟之的肯定后,张心昙脑袋“嗡”的一声,不记得是如何收回手机的,不记得是怎么走出包厢的,只记得宣耀明一直在劝她,一直保证会删了所有的亲热戏,只要闫少给机会,跪下来认错都行……
说事的包房在餐厅三楼,电梯门在张心昙面前打开,从梯厢里走出来的人,让张心昙瞳孔里的光碎了。
打头的正是闫峥,他不是一个人,与他并列站着的是一个打扮得十分精致贵气的年轻女子。
二人身高般配,身材出众,郎才女貌,夺人眼球。
他们举止亲昵,走在他二人身后的两位中年妇人,同样的精致华贵。看着身前的这一对,一边笑得暖昧一边交换着欣慰的眼神。身份很明显,应该是这一对男女的长辈。
张心昙与闫峥对上视线,她全身发麻,呆呆地站着没动。
闫峥的眸色从看到她第一秒的淡泊到见她挡路变得些许发冷,语气客气又疏离,好像他们是陌生人:“借过,谢谢。”
张心昙机械麻木地挪着步子,侧了身。梯厢里的人出尽,没有人注意到快要碎掉的她。
张心昙自虐般地扭了头,目光追随着走远的闫峥,笔直挺阔的熟悉背影消失在拐角,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刚刚还麻木着的心脏,像是过了药效,开始闷痛起来。
伴随着这种疼痛的是羞耻,虽张心昙没有失态,周围也没有人看她,但很快地她连脖子都红透了。
张心昙以前也失恋过,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青春年少时的那些轰轰烈烈。她错了,此刻的感受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怎么能,这么难受呢。
被欺骗、被漠视的挫败感,排山倒海般击打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直到窗外的天黑了,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不能思考,游离的她拉回了现实,是经纪人找她。
吴泓上来就道:“见面聊聊。”
吴泓虽然工作上负责,但生活上与她没有私交,忽然自来熟地一副要谈心的架势,令张心昙的头脑慢慢清醒起来。
她问:“您也知道我男朋友……”她顿住,下意识摇头道,“闫峥是谁对吧。”
吴泓:“嗯。”
张心昙:“是不是全公司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吴泓换了下手:“不是,就巨鱼来说,只有我与周总知道。”
保密公司做得可真好。张心昙工作时展现出的性格是外向的,但私下她是个内敛的人,所以这句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她说的是:“好,时间地点?”
吴泓挂断电话后给她发了过来。
见到吴泓后,他直入主题:“先说好,我不是来照顾你情绪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张心昙心里是有愤怒与委屈,但吴泓不该是她发泄的对象。
她点头,吴泓说:“首先,你想不想这部剧播出?”
张心昙:“想。”
吴泓:“那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不能保证一定行,但不试一下是肯定不行。”
张心昙看着他,吴泓接着说:“去跟闫总服软,承认错误,求他。”
周龄不是这样交待他的,没让他这样简单粗暴,周龄是让他以谈心的姿态,交心式地开导张心昙。
但吴泓是个男的,他会伺候领导,不会用高情商对待他的下位者,尤其对方还是得罪了大老板的他手底下的女艺人。
他没那个耐心,事实上吴泓觉得这点事电话里说就行,能爬上闫峥床的主,有什么不明白的,能屈能伸着呢。
但张心昙有点不上道,她甚至带了吴泓看不懂的情绪:“我为什么要去求一个骗子。”
他深深看了张心昙一眼,坐回椅子里道:“你真不知道他是谁吗?你真能看上一个有点小钱的私企小老板?”
张心昙忽然就懂了,原来知情人是这么看她的,那闫峥呢?
一想到自己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张心昙有点生自己的气。
她没必要跟吴泓解释,在抱着这样想法的人的眼中,解释就是掩饰。
她只说:“我要是不求呢?”
吴泓:“没必要,你们不是一个等级的,我说得再明白点儿,何止不是一个等级,而是相差太多,你的这些反抗啦,自尊啦的小心机在现实面前很可笑,无人在意,伤害到的只有你自己。”
吴泓灌进一口酒:“你的剧不能上,你下个月的专辑呢?以后的戏呢?心昙,咱们也认识三年了,劝你别玩脱了。”
张心昙觉得:“删了不就能上了吗,导演已经答应了改戏。至于其它的,无论他是闫少还是闫峥,都不会与我这样的计较。”
吴泓:“你对大佬倒是挺了解的。”
她不是了解大佬,而是了解交往了快两年的闫峥。他性子淡,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张心昙忽然心脏开始疼,她第一次想要吐糟自己的这身钝感力。
吴泓的话带到了,听不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他只是把闫峥的实际情况更详细地说给了张心昙听,让她明白她与那位对着干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吴泓从张心昙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显然对闫家、对闫峥的了解不深。她被闫峥的背景震住了。
两个人散了后,张心昙没有打车,她脑子很乱,她想走路。
走到累了,正好看到地铁口,她坐扶梯下去的时候,对向的扶梯上有人在叫她,叽叽喳喳的,是她被几个女孩子认了出来。
张心昙立时职业素养上身,冷苦着的一张脸马上鲜活明媚起来,回应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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