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福楼中。
一个个相貌不凡的佳人站自一排翩翩起舞。
罗账暖袖,歌舞升平。
太子萧惕守执着酒杯,嘴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看向对面的二皇子萧起元。
“平日里你是最不乐意来这种地方的,今日怎么跟着我到这了?”
坐他对面的萧起元顿了顿,笑道:“许久未曾与皇兄一起喝酒了,若是与皇兄关系生疏了可就不好了。”
萧惕守忽的笑了一声,似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似的,“二弟真会开玩笑,如今父皇就我们两位皇子,自当相互扶持才对。”
萧起元道几声不敢:“这宫中我能出的力实在微薄,最多只能算是给皇兄打打下手而已。”
萧惕守眼中划过抹阴鸷。
呵,打下手。
萧惕受紧了紧腮帮子,“二弟谦虚了,父皇将今年狝猎宴全权交由你负责,已是十分看重你,何必妄自菲薄?”
狝猎宴是每年新岁为进贡来的使臣准备的宴会。
萧起元敏锐的察觉到太子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微敛下眸子放下酒杯。
“父皇向来体恤殿下,自是不会让殿下过多劳累。”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身旁人连忙将话题转移。
“现在离过年还早着呢,我们不说那么远的事情了,不如说说最近有趣的事?……哎,青云,前阵子不是听说你大哥刚娶亲吗,怎么样,大哥的喜酒可还好喝?”
坐在旁边的谢青云一愣,咳了声才道:“天下喜酒不都一个味道,没什么好稀奇的。”
“哎,此言差矣。”罗岩嘴上挂着促狭的笑意,“天下喜酒怎么可能都是一个味道呢,成婚的不是你,你自然没多大感觉,我可和你说,这自己的喜酒啊,滋味可是妙不可言啊!”
谢青云面上闪过一丝羞赧,捂着唇咳嗽起来,“咳……”
经这样一打岔,屋内气氛又缓和些许。
楚世子笑着替谢青云解围,“你啊,可少说点吧,人青云还是个学生呢。”
“那有什么,不就还剩半年时间,反正出来也是跟着太子殿下,不如现在就从应麟出来,在那挂个名就好。”
说罢,罗岩少爷似想起什么似的,说的更带劲了,“你家那个哥哥没比你大几岁,如今都娶妻了,我还一直以为你俩兄弟是你先成婚呢,毕竟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没成想……”
谢青云面色突然一僵。
“咳。”
萧惕守轻咳一声打断了罗岩的话,眼神警告他少说点。
谢青云曾经有个落魄未婚妻的事,在郜都贵族内并不算秘闻,将成婚人选换成别人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但并不证明这就是件光彩的事。
曾经的未婚妻成了现在的嫂子,这事若是落到坊间,还不知要被人怎么谈论。
罗岩识相的收了话。
楚颂今开玩笑道:“如今青云可是郜都内最受欢迎的小公子了,城内不知多少姑娘芳心暗许,想成婚还不简单。”
“也是,不过要找个家世相当又心意互通的,还是有点难度。”
楚颂今罗岩两人饶有兴致的谈论着他的“终身大事”。
谢青云手攥着杯盏,心绪却忽然飘忽起来。
若是父母未曾将婚约换人,那阿嫂不就是他的妻子吗?
她,或许本该就是他的妻子啊……
忽然冒出来的念头让谢青云一下子打翻了手中的酒杯。
*
太子殿下的饭局设在奉福酒楼,而文渊堂恰好和奉福酒楼在一条街上,温从玉不好意思耽误谢青云的时间,便直接让他在奉福酒楼前放她下来,等看着谢青云独自进入酒楼后才踱步去寻文渊堂。
文渊堂并不难找,甚至在整条街上算的上是醒目,古朴沉重的牌匾挂在门上,上头还系着红绸带,是座明亮大气的书斋。
温从玉几乎是随意往里头一瞥,便看见了她要找的梁君则。
无他原因,此男子长的实在太鹤立鸡群了,高挑精瘦的身材,清俊的侧颜,最主要的是周身温润的气质,和谢容衡隐隐装出来的隐忍不同,这男子的温润是真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他正站在靠门的一排书架前,目光专注的翻阅着手中的书。
“啧……”温从玉微微皱起眉,她这样贸然冲过去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两人现在相当于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而且她现在也不是他所认识的“温从玉”,一时冲动或许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行,得想个办法……
梁君则长指在书架上游移一番,最后手指一顿,伸手取出最后一本要找的书。
应麟馆中的学生都太聪明了,有时问出的问题连他这个教书的先生都几乎要答不上来,为了尽量避免这种尴尬情况发生,梁君则入应麟后几乎一边教书一边自己也要继续学习。
想到应麟馆中的学生,他脑子里又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来。
并非所有学生都很聪明,他也曾教过一个傻傻的学生,问出的问题常让他抛开先生礼仪忍不住笑出声。
梁君则眸色一暗。
怎么又想到她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将书本叠放在手中准备去结账。
刚走两步,身前忽然吹来一阵独属于姑娘家的冷香,梁君则眉头一皱,下意识往后避让,却不想那女子脚下一歪,竟直接撞上了他的肩膀。
啪嗒几声,书本全撞掉在地上。
梁君则心上涌起一丝烦躁,压根没看那女子是何模样,直接弯腰去捡书。
只是没想到那女子竟比他速度还快几分,先一步碰上那些书。
梁君则反应不及,两个人的指尖触碰到一瞬,他罕见的皱起了眉,快速将手拿开。
“不好意思……”那女子急声道。
熟悉的声音却让梁君则一愣。
温从玉将书上的灰拍了拍递给他,看到他的脸时,瞬间挂上早已准备好的惊讶表情。
“梁君则……怎么是你?”
*
内阁典籍馆内。
“大人,大人,有您的信!”
青年持笔的手因小厮的喊声一顿,一滴墨汁洇在纸上,他不悦抬眸,“不过一封信,何以如此激动?”
小厮悻悻的收了步子,规矩的站在一旁。
“小人知错。”
温从礼将笔搁至砚台上,方才问到:“何人送的信?拿来。”
“是。”小厮垂头将信奉上,“送信的人说是谢家的仆人,小人想着应是您妹妹送的……”
温从礼拆信的手猛然一顿,仿若不可置信般再次问道:“谁家的?”
“啊?”小厮不解的挠挠头,“是谢家啊。”
温从礼心脏忽的剧烈跳动一瞬,顺间将注意里放在信上,拆开信的动作很急促,却又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收不到她的回信了。
温从礼喉头哽塞,甚至眼尾也泛出淡淡红色。
她怎么突然愿意理他了?是不是在谢家受了委屈,还是真的在沧崖山遇到了危险?!
短短几瞬,温从礼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个遍。
然而,打开信封,里面只有四个字。
“已安,勿念。”
信的内容只有短短四个字,他却攥着纸翻来覆去的看了数十遍,试图在这四个字中找出别的含义。
小厮战战兢兢的抬眼看着有些“激动”的温大人。
温从礼虽入职时间不长,却以不要命般的办公态度和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迅速在典籍馆中立足,赢得几位老官员的栽培和称赞。
一向稳重的温大人何时如此模样过?
“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信是刚刚送来的?”
“是啊。”
温从礼追问道:“来送信的人可还说了别的?”
小厮摇摇头,“没有,放下信就走了。”
没有吗?温从礼怔了怔。
他站在原地稍微平复了下心绪,才平静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是。”
激动过后,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温从礼捏着信纸慢慢靠坐在太师椅上,他捏捏眉心,将信纸放在手边,想先将今日的公务处理完。
只是一行字写了半盏茶还未写完,信纸已被他偷瞄了数十遍。
他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再次将笔搁下,拿着信纸快步出了典籍馆。
*
温从玉有些郁闷的慢慢返回谢府。
脑子都是方才梁君则形容慌张的模样,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0023……我没完成这个任务指引,应该没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听到系统也轻轻叹了口气。
【宿主放心,还有下一次机会。】
“哎……”
“……从玉。”身后传来一道犹豫的男声。
温从玉下意识回头看去。
只见一身着藏青色官服的男子从拐角处走出来,身形高挑稍显瘦削,面容清俊,眼神直直的盯着她,双目有些发红。
温从玉一愣。
这谁啊?!
【宿主,他就是温从玉的义兄,温从礼。】
温从玉微微睁大了眸子。
上午刚派人给他送了信,到现在才过去几个时辰?他速度也太快了吧。
温从玉张了张唇,人来的太突然,她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温从礼远远看着她,眸中情绪浓烈的化不开。
温从礼踌躇着上前几步,却又停在温从玉的几步之外。
温从礼语气颇为小心翼翼,似是怕轻易惹了从玉不快,“听闻前几日你遇到了危险,我心里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说着,像是怕温从玉拒绝一般,温从礼飞快的将温从玉从头到脚扫了一边,却在扫到温从玉右臂上渗出的玫红后眸色微不可察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