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宴会尚在筹备中,林澜在太医院的日子却已掀起了新的波澜。
北静王府之事,虽被刻意低调处理,但太医院这等消息灵通之地,又如何能密不透风?
尤其林澜那手立竿见影的金针度穴之术,更是引得无数人侧目。
几位以针灸见长的老太医,初时还对这靠破格进来的少年心存轻视,如今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寻了机会,或委婉或直接地向她请教那针法的精要。
“林生员,老夫观你施针,取穴精准自不必说,然手法、力道、乃至下针时机,似乎与寻常针法大相径庭,其中可有甚诀窍?”
一位姓刘的太医,捻着胡须,眼中满是探究地问道。
林澜心中苦笑。
太素九针乃万花谷不传之秘,其核心在于以内力驱动,感应气机,方能达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莫说她没有内力之事不能暴露,便是这内力修炼法门和万花医理体系,也绝非此方世界现有医理所能解释。
她只得垂眸做出回忆思索状,谨慎答道:“刘大人谬赞,学生此法,亦是偶然得之,昔日在扬州老宅,曾于一批残破古籍中见得只言片语,提及‘以气驭针,感应生机’之说,学生愚钝,摸索几年也只略通皮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下针之时,全凭一股心念感应患者气机流转滞涩之处,顺势疏导,至于具体原理……学生实在惭愧,难以尽述。”
她将一切推给虚无缥缈的“林家古籍”,并以“心念感应”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来搪塞,既保留了神秘感,又避免了深究。
刘太医等人闻言虽觉遗憾,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杏林一道,本就有些师徒口传心授,难以言喻的秘技。
他们依着林澜透露的“感应气机”和“顺势疏导”等模糊概念,结合自身经验尝试,却发现效果寥寥,远不及林澜施针时那般神效。
这一来,太医院众人对林澜的态度,便又微妙地分化开来。
一部分如孙院使般真正醉心医道心胸开阔者,对林澜更为看重,觉得此子身负异术,却又懂得藏拙,不矜不伐,是块难得的璞玉,时常召她探讨些疑难病例,林澜也总能从万花医理的独特角度,提出些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虽未直接解决,却往往能打开新的思路。
另一部分则心中存疑,觉得林澜不过是侥幸得了些偏方秘技,故弄玄虚,不肯将真本事示人。
尤其是一些年轻气盛自视甚高的太医,更是暗中不服,认为她不过是仗着陛下青眼和几分运气,并无真才实学。
更有那等心思阴暗者,甚至猜测林澜是否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虎狼之药或邪术,才取得那般效果,只是苦无证据。
对于这些暗流,林澜心知肚明,却并不在意。
她深知,医术的根本在于疗效。
只要她能持续展现出价值,这些杂音便不足为惧。
她如今内力初成,正需大量实践来巩固和提升,太医院丰富的病例资源,正是她最好的练手之地。
她依旧每日沉心研读,虚心求教,默默积累,等待着下一个能让她真正施展所学的机会。
这日她从太医院回来,刚踏入绛芸轩,便见王熙凤正坐在那里,拉着黛玉的手说得眉飞色舞。
“哎哟,咱们林表弟可真是了不得!”
见林澜进来,王熙凤立刻笑着起身,“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太医院出了位少年神医?连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太医都要求教!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林澜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落在黛玉身上。
只见黛玉今日气色确实比往日又好些,脸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眼神清亮,显然连日来的药浴和暗中以内力温养已初见成效。
她心中稍慰。
王熙凤何等眼尖,自然也看出了黛玉的变化,心中更是笃定林澜医术非凡。
她亲热地拉着黛玉重新坐下,话锋一转,便说到了即将到来的宴会。
“好妹妹,你平日里不大出门,怕是不知道如今京里这些勋贵小姐们的喜好风气,嫂子今日得空,便与你分说分说,免得届时见了人,不知如何应对。”
黛玉闻言也端正了神色,认真聆听。
她虽不喜俗务,但也知此次赴宴关乎兄长颜面,不敢怠慢。
王熙凤便如数家珍般说道起来:“如今这顶尖的圈子里,小姐们聚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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