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拾欢在这里可谓是如鱼得水，游戏、电视剧都和现实世界连通，需要花费的钱却只有现实中的十几分之一而已。
她宅在家里待了整整十五天都没出过门，好在这里也有外卖，虽然是由机器人配送的，但也能让她不出门也不至饿死。
再让下一个机器人带走上一餐的垃圾，她的小窝也能保持干净了——要长时间宅家，一个整洁的环境是必不可少的。
她在家里是过得逍遥自在了，在外面的宋川柏却越来越感到迷惑。
他已经观察新世界的玩家很久了，他见过的人，要么积极地下副本，期盼有一天能够逃离这个恐怖的世界；要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暴自弃，没过几天，就被破门而入的机器人拖到劳动区。
慕拾欢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是在线上的沟通却十分正常，没有想就此放弃的念头。
宋川柏见过的人还是太少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天生就喜欢宅在家里。
好在，十五天后，慕拾欢终于决定出门下副本了。
两人在传送门前会合。
慕拾欢打量着眼前众多的、时不时有人踏入的传送门，问道：“每个传送门都对应一个不同的副本吗？”
“不，虽然入口相同，但传送是随机的。不过，如果有肢体接触的话，传到同一个副本的概率会大很多。”宋川柏解释完，就看到慕拾欢点点头，随即向自己伸出了手。
宋川柏知道这是在邀请自己一起进副本，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牵手，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显得有些局促。
看他呆呆的样子，慕拾欢主动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踏进了传送门。
没有牵上手，宋川柏心里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但更多的心神都落在慕拾欢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并不骨节分明，但是却很温暖，扣在他腕间的指腹柔软而有力。
原来别人的手，是这样的感觉，宋川柏想着。
下一刻，两人便一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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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小欢……”
意识从混沌之中猛地被拽回现实，慕拾欢倏地睁开双眼，刚刚的恍惚感荡然无存。
视线迅速聚焦，两台大显示器杵在她眼前，编辑器的黑□□面散发着并不刺眼的光。
这是……自己的工位？慕拾欢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难道之前的记忆都只是一场梦吗？
叫醒她的人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小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请假回去休息一天吧。”
慕拾欢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看着主管颖姐，明明没有过几天，却像是许久未见了。
她想说点什么的，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颖姐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能随她去了。
慕拾欢静静地坐着，看到屏幕角落的日期——8月27日，正是记忆中她出车祸的日子。
是不是，一切都只是梦境，是自己最近看多了小说才产生的妄想？她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
虽然在两个世界，她都是孤身一人，但是这个正常、不用时时刻刻面对死亡的现实世界，还是让她更为留恋。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召唤了系统界面，半透明的屏幕一下子侵占了她的全部视线，尽管她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事已至此，为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伤心也无济于事，她强打起精神，看向任务面板。
这个副本的名字叫做《捣蛋鬼》，参与的副本的人有10个，要求是存活10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提示。
捣蛋鬼……是指会阻碍通关的NPC，还是真的“鬼”？
慕拾欢环顾四周，熟悉的同事们或拿着手机摸鱼，或盯着电脑上的文档，时不时敲几个字，全是她每天日常熟悉的场景，看不出半点异常。
但这种日常反而令她紧张起来，与上次新手副本直白的恐怖不同，这次明知会有危险，却找不出来源的迷茫，让她的神经始终紧绷。
于是她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也开始工作起来，当然，因为还要注意同事们的动向，工作效率实在不高。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众人纷纷起身走向另一栋楼的食堂，慕拾欢跟在人群中，密密麻麻的人像是罐头中挤在一起的沙丁鱼。
那是什么？一出门，她就察觉到了异样——正前方本来应该是有好几幢高楼的，如今只剩下一幢，因为离得远，她只能看到那幢楼是黑乎乎的一片。
什么楼外面是纯黑的呢？
慕拾欢打算进食堂买个煎饼果子，就去看看那栋黑色的楼，她很清楚，其她玩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么明显的线索不去调查。
如果自己想又摆烂又能通过副本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尽早投靠她们。
食堂内部异常明亮，并非是开了很多灯，而是因为食堂只剩了一半，阳光肆无忌惮地洒满整个空间，再也不会被阻拦。
这样怪异的场景，除了慕拾欢，没有一个人觉得惊讶。
人们自然地走到各个窗口买饭，甚至很多人径直走向了已经消失的那一半，仿佛它依然存在着一样。
一走过去，她们也消失不见了。
慕拾欢走近观察，食堂露出的房体结构十分的整齐，而交接处的空气，感觉却有些……不同？
很难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隔着一层极度纯净、几乎不存在的水，或者是一个被无形力量微微扭曲的空间。
光线穿过那里时，似乎也产生了一点难以捕捉的折射偏差。
她只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晕，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她的同事们却没有这种烦恼，自如地穿梭于“屏障”之间。
她们的身体，从接触屏障的那部分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好像是被那片空间给吸收了。
衣角、皮肤、骨骼……所有的一切，都在触及屏障的刹那失去了原有的存在感，仿佛一副被橡皮擦轻轻擦去的铅笔画。
NPC会消失，那么玩家呢？
慕拾欢握着自己的发尾，粗硬的发质，让头发轻松地保持着水平的角度。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她把自己的头发递过去，穿过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这层屏障好像并不欢迎她，她的头发没有被“吸收”，始终存在于她的视野中。
她又用小拇指试了试，依然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惋惜，慕拾欢选择不再纠结，去买了个煎饼果子，便匆匆向那栋黑楼前进了。
公司和黑楼之间也有着一层屏障，慕拾欢轻松地穿过，这次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她，但是这种感觉过得太快，来不及让她仔细感受便消失不见了。
她咬了几口煎饼果子，没把这感觉放在心上。
离黑楼越来越近了，她看到黑楼并不是纯粹的黑，有几个地方还是亮着的，一、二、三……一共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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