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过去十几年积累的所有财富、地位、人脉,在这笔账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可能倾尽所有也无法还清。
而对方,已经将算盘珠子,一颗,一颗,拨到了他的面前。
那清脆的响声,在他耳中不啻于丧钟。
不过,他当然不甘心就此缴械。
十几年商海沉浮,刀光剑影里走过的路,让他养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挣扎反应。
巨大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一股畸形的勇气。
他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那种僵直状态中弹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和干涩而显得异常尖利:“江**!”
“别……别唬我!”
“我不是吓大的!”
他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那无形的压力。
眼神却不敢与江昭阳对视,慌乱地扫过房间的角落,仿佛那里藏着救兵。
“你说的这些,什么**,什么115案……都是你的臆想,是你的推测!你能拿出证据吗?”
他越说越快,似乎声音越大就越能说服自己,“法律!法律惩罚是要讲证据的!”
“空口无凭!”
他死死抓住了“证据”这根救命稻草,仿佛抓住了悬崖边最后一根藤蔓。
“我**?江**,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有什么证据?录音?录像?还是我签了字的转账凭证?没有吧?呵……”
他试图发出一声冷笑,但那笑声中途就变了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至于115案……那就更可笑了!”
“跟我曲倏有什么关系?”
“这完全是林维泉一伙人所为,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过桥的户头,能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紧紧盯着江昭阳,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或不确定。
**几乎没有留下过硬的证据,这也是他此刻敢如此叫板的底气来源之一。
江昭阳静静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幕早已预知结局的戏剧。
直到曲倏的嘶吼声在房间里渐渐消散,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时,他才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眼神,带着一丝怜悯,又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说:你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曲总,”江昭阳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比刚才更加缓和,他微微前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在胸前交叉,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你很懂法,知道要讲证据。这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探照灯,一寸寸扫过曲倏苍白汗湿的脸。
“关于你**的证据嘛……”
江昭阳拖长了尾音,看着曲倏的瞳孔骤然收缩,“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铁证如山,但也绝非你所以为的毫无痕迹。”
“不过,我们今天暂且不谈这个。”
“至于115案件……”江昭阳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你说得对,法律讲证据。”
“而我,恰好就有你涉足其中,并且扮演了极不光彩角色的……铁证。”
“铁证”两个字,他吐得清晰而缓慢,如同两块巨石,投入曲倏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湖。
曲倏的呼吸猛地一窒,嘴唇翕动了几下,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再次失声。
江昭阳不紧不慢地从身上掏出手机。
江昭阳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你忘了,这个世界上,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林维泉与曲倏的声音从手机里迸了出来:“……额外给你个人100万的报酬。”
“这是你应得的辛苦费。”林维泉的声音继续响起,“想想看,曲总。你500万现金转一圈,几天时间,本金安全归还,净赚100万!”
“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举手之劳而已!”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如同魔鬼的低语。“但是——!”
“所有的环节,必须滴水不漏!所有的操作,必须绝对保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哪怕透出去一丝风,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接着响起曲倏的声音:“我……我老曲,明白轻重!一定!绝对守口如瓶!您一百个放心!”
曲倏浑身一个激灵,仿佛三九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彻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四肢百骸。
他瞠目结舌,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地盯着江昭阳,仿佛想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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