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间,迟戍在沈联的“热情招待”下游遍了玄清门内十一峰。
据不完全统计,二人偷吃参同峰仙果被抓包五次,顺走百工坊批量生产的灵犀角十余枚,在华音峰弹坏了两只琵琶和一支古琴,打坏了玄罡峰五条铁砂袋和十余名弟子,伙同江听鹊和江悬舟于神霄峰聚众酗酒数次……
终于在众人的热烈欢送下,沈联作为“外交大使”被打包送给迟戍随他一起回域外明泽交涉合作事宜。
临行前,江听鹊又送来了一大包她吃不下的瓜子果干等等一系列鸡零狗碎的东西作为两人上路的“口粮”,被沈联一脸嫌弃地拒绝了。
“不用了大师姐,这次我们走高速。”沈联在迟戍身后探出头来对江听鹊摆摆手。
迟戍在玄清门逗留半月之久也不是每天都陪着沈联瞎胡闹,还抽空在逍遥峰后山创建了一个连接连玉山脚的传送法阵,为以后两方来往合作行方便。
迟戍也转过身来,对江听鹊等一众人点了点头,而后拉着沈联进入传送法阵,十指交叠变幻,结了一个繁复的印,口中默默念咒。
霎时间,法阵光芒大盛,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向四面八方蔓延,阵中两人墨发衣摆被狂风吹得四处纷飞。
沈联兴奋得眼睛亮了起来,竟是久违地体会到了在现代社会时坐过山车的体验,应景地喊出一声“芜湖~”。
等到狂风收歇,法阵中已无两人踪迹。
江听鹊的手帕姗姗来迟,无奈原路返回到乾坤袖中。江听鹊望着两人消失的法阵,有些怅然,声音低落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感觉空落落的。”
立在她身旁的江悬舟也望着法阵处,语调毫无起伏地应和:“可能这就是看着弟弟远嫁的感觉吧。”
江听鹊恍然大悟。
再说沈联和迟戍这边,还没等江听鹊惆怅完,两人便已至连玉山脚下。
域外明泽内有上古神明遗留的威压形成的禁制,不得御器或传送进入,两人便决定在山脚处的客栈休整一晚,明日再出发进山。
两人走进了一间离落地点最近的客栈,也是巧了,正好是上次迟戍没钱住店的那家。
店里的伙计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迟戍走上前去敲了敲柜面,吓得那伙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可能是这地方太过偏僻鸟不拉屎人迹罕至,也可能是迟戍气质太过出众让人印象深刻,那伙计一看见迟戍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嚷嚷道:
“小店小本生意,只收金银钱币,不收石头!”
沈联正四处打量着这个边陲客栈的“侘寂风格”装修,闻言立马掏出自己的钱袋子丢到那伙计怀里,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把胳膊肘搭在迟戍的肩膀上,向伙计一扬下巴,“来两间上房。”
那伙计忙不迭地打开钱袋子,被里面的金灿灿晃花了眼,立马换上了一张灿烂的大笑脸,麻溜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亲自领二人去楼上房间里休息。
沈联偏过头,抬起下巴对迟戍用舌头打了个响,迟戍对他弯眼笑了笑,默默将自己临行时特意换的银两收回袖中。
这“侘寂风”的客栈果然就算是上房也是“破烂风”的,整个屋子灰蒙蒙的,显然是许久未曾住过人了,桌上的蜡烛有气无力地燃着,感觉只需人的一阵轻轻呼吸就能将其吹灭。
沈联进入房间后关上了门,使了一个净尘术给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清洁了一遍,正打算打坐冥想时,房门被敲响了。
沈联打开门,看见迟戍正抱着一大团软绵绵的被子站在门外。
见门被打开,迟戍便把被子塞到沈联手中。
沈联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满怀,迟戍身上那股惯常的清冽气息也随之闯进鼻尖。
他下意识地动动手指捻了捻被子,手感竟和自己床上的那床一模一样,这发现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了,面上却不显半分,心里暗自“啧”了一声,自己醉酒时连逍遥峰后山的石头地上也睡得,怎得睡一张简陋的床还值得这人这般费心张罗了。
“大巫如此费心,沈某人真是受宠若惊了。”
沈联故意把“费心”两个字咬的又慢又重,眼睛里盛满了促狭的笑意,心中的不自在也被压下去几分。
迟戍微抿了一下嘴,垂下眼看向沈联衣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睛里晦暗难明。
“你我二人相识数日,我引你为知己,不必再称我大巫,唤我名字便好。”
沈联把怀中的被子向上掂了掂,紧紧搂入怀中,笑眯眯地看着迟戍道:
“那多谢你啦,迟戍~”
迟戍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勾了勾,抬眼看向沈联,又嘱咐道:“连玉山是神墟屏障,内有禁制,终年积雪寒冷异常,明日进山要多穿些御寒衣物。”
这人连在外睡个破床也记得自备棉被,沈联自然把这嘱托也当做迟戍的仔细贴心,心想着自己有灵力护体,怎么也不至于到登个雪山还要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地步的,对于迟戍的嘱托沈联心里熨帖,却并未放在心上。
*
“这连玉山怎么连护体灵力都会压制啊!!!迟戍……我要不行了!!!”
连玉山上,两道身影正在风雪里急速穿行,正是一早起来便直接进山的沈联和迟戍二人。
沈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连玉山的冰雪封住了,鼻中呼出的热气直接变成了冰渣子,周身也仅能堪堪运起一丝灵力御寒。
终于在没过人半个膝盖的雪地中走了半晌后,沈联拽着迟戍的衣角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迟戍上前去扶他,手刚接触到沈联的胳膊时便皱起眉头,看向沈联问道:“没穿御寒的棉衣?”
沈联小声逼逼叨叨:“根本没有棉衣。”
沈联这厮平时看着懒懒散散衣服不好好穿的,其实原来还有仙师包袱。
迟戍都要怀疑是不是平时松垮的衣服也是沈大仙师造型的一部分,无奈叹了口气,手腕上的手环灵光一闪,一件厚实的雪白兽毛大氅便出现在他手中。
迟戍给沈联披上大氅,又在他颈前打了个结实的扣结,才把他拉了起来。
沈联顺着迟戍手的力道站起来,拍拍屁股跺跺脚,抖落了身上沾上的白雪,双手拽紧大氅把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进去。
这大氅想来是用灵兽皮毛所制,御寒效果极佳,才一会沈联浑身就暖了起来。
他见迟戍衣着单薄,想上手去摸摸,又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再次过多地暴露在这冰天雪地里,于是只吝啬地伸出一根手指去碰迟戍的衣袖。
“你穿的也是普通衣袍,怎么你不冻吗?”
沈联好奇地又伸出一只手指捻了捻。
“我自小出生在域外,已经习惯了。”
迟戍伸手把沈联的两根手指笼回大氅中,又给他扣上了大氅后面毛茸茸的氅帽。
沈联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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