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又在考试。
每班门口都有张空桌子,监考老师给排队进场的学生上上下下扫一遍,然后把金属探测仪放回空桌上的黑框里。
因为是二模,学校停了其他年级课间操。
江今澄问杜宁要不要出去,她太困了,再晚一秒就会直接晕过去。
如何能在早六晚十的高中保持一天不困,江今澄觉得这是天赋,不是靠调整作息就能拥有的,毕竟她连眼保健操都在偷偷睡觉。
二十分钟大课间睡醒都分不清在家还是在学校。
“下节什么课?”
“英语。”
“哦,英语。”
尚未清醒的大脑机械复述,话音刚落,两人突然都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让写课后习题,你写了吗?”
“敲,我也忘了。”
完蛋,江今澄和杜宁转身问后面人写了没有,能不能借她们看看。
“抄成真的。”
男生大方把书倒转正对他们,成真的答案就放心多了,应该全对。
两人一目十行飞速填满空白,赶在正式上课铃响起转过身去,彼此心有余悸地笑笑。
这几天路寻好像在过生日,每次从后门进来走廊的窗边都会趴着人。
体育课不需要边缘帮她打饭,江今澄比高三还要早下课几分钟。
她吃得很饱,出来时升旗广场还有人慢悠悠往食堂走。
每到月初月底,书店会进新的杂志期刊。江今澄停在平铺的杂志桌前看封面挑了几本,再大概翻翻目录选了两本。
学校书店不打折,每周两本杂志已是不少支出,江今澄每次都要克制自己别买太多。
结账队伍不长,靠近收银台旁有一筐花花绿绿的杂志。
【两元一本任选】
都是过期的杂志,不少是去年乃至前年没卖出去的。想了想,还是过期的更有性价比。
杂志拿的时候就在最里面,现在放回还得垫脚伸长胳膊往前够。
走道狭窄,不容两个人并排走。瘦一点的女生侧着身子过去,后脚跟落回地面,她胳膊肘向后弯曲捣到硬硬的东西。
扭头瞥见是本物理五三,视线再稍稍上移,这书的主人正低头打量着江今澄。
春分已过,天气渐暖。边兰不许她脱毛衣,还隔着贴身衣物也觉得刺挠。
她转身脖子蹭到毛衣领,难受得她想扒拉,但温天南站在她面前就算了。
碰了一下应该不用道歉吧。江今澄立刻噤声低头往收银台走。
温天南也跟了上来,排在她后面。
队伍比刚刚长了些,饭卡不是银行卡的要用现金结,很慢。
江今澄觉得自己要被这毛衣扎死了,明明刚刚还没感觉这么扎。把贴脖颈的衣物往上提,再把毛衣往下扯,一番折腾总算好受了一点。
“江今澄。”
“嗯?”
他们离得太近,这声音只可能出自温天南。温天南比她高,顶灯照下来的影子向斜前方延伸,他也在阴影中。
“能帮个忙吗?”
“你说。”
不明说的忙,江今澄不想答应。
“你回班的话,帮我把五三带给路寻。就说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合理,他们关系应该不错,送五三也正常。但为什么找她,即便不是一层楼也不会多麻烦吧。
或许有其他事不想告诉她吧。
“可以。”江今澄点头。
“谢谢。”
“没事。”
还有两个人到她,手里都攥着现金。她捏着卡期待快点到她。
“十四。怎么结账?”
“刷卡。”
她结好拿起三本杂志往靠近大门的地方站,温天南结账时似乎还和老板说了什么,但大门口陆续有人聊着天进来,她听不清里面的动静。
“麻烦你了。”
江今澄接过五三说:“没事。”
她抬脚要走,收银台老板转头看向他们方向,招了招手很大声地喊:“同学,高一七班试题调研,过来签个字。”
犹豫就会败北,拿到五三那刻她应该扭头就走。可她不仅没走,还探头看到温天南一人提两摞书本。
出于强烈的道德感和半年同窗情,江今澄问他:“要我帮忙吗?”
“这几本散的行吗?”
“可以,没问题。”
江今澄很积极地弯腰把九本散的试题调研抱在怀里。试题调研轻且小,和杂志五三摞在一起也没多少重量。
只是这样,她就要和温天南一起走。她以为男生都会要面子地拒绝自己提,温天南怎么不是这样。
门外日光灿烂,走在树荫下也偶有透下来的光晕,要稍微低着头才不晃眼。
要搭话吗?搭话好奇怪。
“你在几班,要我帮你送到门口吗?”
江今澄没仔细看分班表,不甚熟的同学记不清在哪个班。
“七班。”
“七班是学物化生?”
学校开的分科实在太杂,还有小语种班级。
“物化地。”
“哦哦,挺好的。”
她没想说得这样敷衍,可她和温天南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七班在三楼,江今澄在二楼楼梯口把九本散的试题调研斜放到扎带里面。
“慢一点,应该不会掉。”
温天南点点头和她说了再见。
“再见。”
路寻对她递五三有些诧异,坐在前排的成真也闻声转头,但听说是温天南送的生日礼物两人脸色都缓和很多。路寻没再追问,只道了句谢。
二模结束紧接着高一高二举行期中模拟考,由于期中全市九科统考,模拟考也不得不九科一起考。
只是几个月不做历化地的卷子,难得江今澄在考场频频挠头。
成真和她在一个考场,江今澄还借了涂卡笔的铅笔芯给她,看成真也会放下笔抿嘴思考,江今澄觉得这卷不止她一个人难。
很可惜,成真觉得难但考得不低,江今澄觉得难考得也一般。
不过这成绩出得快,悲伤也去得快,他们班历史和地理都有三五个不及格的,不过非选科考个五六十还能当个笑话说说。
选科考差只能暗自神伤。
教学进度比期中考纲快很多,平时做着静电场电势能必修二都生了很多。
一到自习课江今澄就掏出物理卷子算。按照白天讲的思路完完整整算下来,期间卡了就晃一下杜宁帮自己看。
用了两天晚自习加午休,江今澄算是从头理了一遍错题。
模拟考后一周就是期中考,每天各科卷子如流水,也不管能不能做完,先发,发了再说。
其他科发卷子比较烦,但语文发的都是各种散文小说时政还有写作素材和名人名言。语文年级组也大方,印得多,总能剩个几百张。
空桌子上多的试卷没人拿,江今澄拿来一翻面就是草稿纸。
期中九科统考,考场也完全打散。
江今澄在考场遇到自毕业后不知所踪的小学同学,榆海这地还是小,上来上去好高中就那几所。
时过境迁,也没有相认寒暄必要。
也不知道有的男生什么毛病,考完就爱对答案,还只对数理化,用涂卡笔在那划来划去争论谁对谁错。
烦人。
江今澄捧书到走廊复习。
四月云景好,玉兰樱花郁金香轮番开过,小花园的海棠紫藤开得正好。这个时节柚子花也开得好,但榆海似乎不种这个。
她在杭市见过很多柚子花,还有长得很像荷花的广玉兰,掉下来一片叶子都很有重量,摸起来厚实又有光泽,与榆海三月初开的玉兰完全不一样。
但这样的日子太过遥远,江今澄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为学习和成绩服务,也再没一家人轻轻松松出去旅游过。
可能小时候也是这样,只是因着年纪小,没体会到。
她捧着书思绪却飘得很远,成真从楼梯口上来小心翼翼靠近她都没察觉到。
“江今澄,江今澄,你现在复习吗?”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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