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大捷的余晖,并未能驱散所有笼罩在大夏上空的阴霾,反而像骤雨初歇的阳光,照亮了潜藏的沟壑与新生萌芽。
格物院,静养别苑。
陈芝儿的高烧虽退,但元气大伤,御医诊断其为“心神耗竭,本源有亏”,严令其必须彻底静养,严禁再接触任何研究事务。曾经机簧声不绝于耳的格物院,因它的灵魂人物倒下而明显放缓了步伐。虽然副手们竭力维持着“铁龟甲”的后续生产和“火龙车”的改进,但那种天马行空、引领时代的创造力却暂时沉寂了。
叶凡每日都会抽空探视,看着陈芝儿倚在榻上,苍白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划着常人难懂的符号,心中便是一阵揪紧。他下令将别苑布置得极为舒适静谧,搜罗天下奇珍补品,却深知真正能治愈她的,是时间与彻底的放松。
“芝儿,朕需要你好好活着,比需要任何神器都更甚。”他握着她的手,低语道。陈芝儿只是虚弱地笑笑,眼神偶尔会飘向窗外格物院的方向,那里有她未竟的梦想。
她的病倒,像抽掉了帝国快速前进的一根重要支柱,让叶凡和所有人都意识到,技术的飞跃并非理所当然,它极度依赖于某个天才的灵光与健康。
朝堂之上。
朔州大捷带来的振奋逐渐沉淀,新的议题浮上水面。首当其冲的,便是因战争和铁路建设而急剧膨胀的财政支出。厉欣怡发行的“债券”虽解了燃眉之急,但未来的还本付息压力巨大。而唐若雪主导的铁路建设,更是一个吞噬金银的无底洞。
睿亲王**似乎从朔州的胜利中嗅到了别的味道。他们不再直接反对铁路,转而开始质疑其经济效益与战略优先级。
“陛下,”一位御史出列,语气“恳切”,“朔州大捷,已显我军威。罗刹新败,短期内必不敢再犯北疆。如今举国财力倾注于一条前途未卜之铁路,是否过于激进?且北地油田产出日增,若无铁路,现有官道漕运亦堪使用。臣恐铁路未成,而国库已空,民力已疲啊!”
此言看似为国为民,实则暗藏机锋:一是试图降低铁路的战略重要性,从而削弱唐若雪的权柄;二是暗示北地油田已可满足需求,厉欣怡的作用下降;三是将“劳民伤财”的帽子扣在新政头上。
唐若雪早有准备,她平静回应:“王御史所言,似是而非。朔州之胜,赖陛下圣明、将士用命,亦赖格物新器与北地‘火种’。然新器与‘火种’之运输,若无更快更巨之载体,如何应对未来更大规模之战事?铁路非为今日,实为明日之国运!至于财力,债券所募,皆用于购买物料、支付工酬,银钱仍在民间流转,何来掏空国库之说?反而促进了百工兴旺。”
她再次展现了她对经济问题的深刻理解,将“支出”阐释为“投资”与“流通”。厉欣怡也适时出列,呈上北地油田下一阶段的扩张计划与预期收益,用实实在在的数据,证明“火种”带来的价值远超投入。
叶凡高坐龙庭,冷眼旁观着这场辩论。他深知,这是旧有利益集团在新格局下的又一次反扑,只是方式更加隐蔽。他最终拍板:“铁路关乎国运,不容置疑!然唐爱卿与厉爱卿亦需关注民生,工程推进中,不得肆意盘剥百姓。国库空虚之虑,朕已知之,会另寻他法充实。”
他既肯定了铁路方向,又对执行过程提出了要求,暂时压下了争议。但“另寻他法”四字,却让许多人心中一动。
北地,油田与铁路规划交汇处。
厉欣怡站在刚刚平整好的路基上,望着远方正在铺设枕骨的劳工队伍,心中并无多少喜悦。朝堂上的风波她已得知,陈芝儿的病况更让她感到一丝物伤其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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