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越清宁醒来,府中上下像是如蒙大赦般还愿的还愿,拜佛的拜佛,将她看得再齐整不过。
雀铭本不应该在此,因此更不能让人瞧见他出现在府上,于是将他秘密的安排在了越清宁闺房中,也方便他时时看顾小姐。
正值清晨,冬日的严寒还未散去,屋子里烧得暖碳远远不足以温暖整个抱厦,越清宁在这侧也能听到他睡不安稳,不时翻动的声音。
她想了好一会儿,撩开青帐对那侧说:“雀铭,搬个炭盆过去暖暖吧!”
那头好一阵的窸窸窣窣,等了一会儿只见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到这边,将炭盆移得更近些,问她道。
“可又觉得冷了?”
说着挑了几块炭往将灭未灭的猩红火堆上搁,不一会儿又燃起来热意,熏得她面上也暖洋洋的。
越清宁盯着他动作来来回回,突然问起来。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那日会遇险?”
这句像是给他下了什么禁制,雀铭一下子不说话了。
料想是未从好地方得知消息,越清宁一下子也觉得无趣,收回了手又仰面朝着帐顶发呆。
“乡试结束后,会试要在京里举行,我早就想回来看看……却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因此只能悄悄地,远远地看上一阵便回去……”
他解释的此地无银,像是草草粉饰一番就看不出他的私心。
因着想看她,因着得知得罪太子的消息不放心她,所以日夜在府门外的高楼上吹着冷风瞧着,想要上苍保佑,在她行来过往中,能幸运的多看她一眼。
如此,也就提前发现了在越府外鬼鬼祟祟的人影,他本想快去通知老师,可眼见他们已经得手,自己再不跟着,怕是小姐会受伤害,一介书生硬是提了刀独自前去搭救。
“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对面三人?真的没有受伤吗?”
雀铭隐下一手,在干燥的后背上摸了摸,确信没有任何破绽才蹲在她床前安抚道。
“从前在琴坊那地方,来往的什么人都有,见我孤苦无依,有时过路的大人们也教我两招保命用的招式,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使不出来的。”
他讪讪笑着,像是不好意思叫她见了自己的凶相,但越清宁却要感谢他的奋不顾身,当年的她年纪小,尚还无法掩饰自己对于暴力的恐惧,见到他将歹人绞死,满心满眼都是害怕,让当初的那个小雀铭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子。
这次,她终于能够安下自己的心,去拥抱他。
越清宁动了动肩膀,感觉到胸口撕裂样的疼痛,没敢再动,伸出了手去罩在他手上。
而雀铭像是遭雷劈了似的瞪大眼睛,不敢反应,甚至不敢呼吸,猛盯了下自己的手背,见到其上柔美纤细的手指勾缠着他,一时回不过神了。
“谢谢你雀铭!谢谢你一直都看着我。”
由心而发的感激消解了前世今生的所有怨恨,越清宁终于不再自责,不再纠结,她的雀铭没有背叛她,她也开始确信,雀铭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
“姑娘醒了吗?药熬好了!”
门外传来青珠甜甜的问询声,雀铭闻声就要起来躲回暗室,但见小姐的手一直在他手背上笼罩着,又贪恋这股温暖,不想走了。
“我醒了,等会儿。”
越清宁用眼神示意他和衣上床,躲在层层纱帐里头,因着她病体未愈,床上纱幔也罩了一层又一层,根本看不清内里躺着几个人。
雀铭连连摇头,又不敢声张,被她拽着两节指节连挣动都不敢,生怕弄痛了她。
见他不肯就范,越清宁眼珠一转,朝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听到这声,紧接着是木板咯吱推开的响动,他再不情愿也得跳上了床。
纱帐里,因着怕弄脏了小姐的锦被,双膝跪在床板上紧贴着被角,不敢逾越半分。
越清宁见他高高大大的一个男儿,被她欺负的像是个蹲在床角的小狗似的可怜巴巴,不由噗嗤一笑,这笑牵动痛处,皱了下眉的功夫,帐里帐外两个人都着急的要问她状况。
她赶紧拦住青珠,笑过了才感觉自己所行实在有些荒唐,青天白日的却藏了人在帐中,实在有失体统。
但她也确实不想他走开,贪恋这股安全感,没他在,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姑娘可小心点,再崩开了伤口日后可不容易好。”
青珠皱着眉头捧了药碗过来,越清宁撑着身子靠在床边,接下后很自然的递给了帐中跪在她脚边的雀铭。
因着视线遮挡,青珠还以为她是放在床榻上晾一晾,没有多说。
越清宁却想起来一事,“青珠,我受伤那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青珠不疑有他,原原本本将事情同她讲了个明白,原来,府上看到的都是越尚书将她抱回府中,那时就已经给她处理了伤口。
越父同众人的说辞是自己走到一半察觉不对,返程途中正撞见一伙贼人行迹诡异,于是跟上去意图查一查他们,却没料到正好救下的是自家女儿。
这一套说辞太过离奇,但将雀铭撇了去,也只能编出个这般的巧合来。
众人不信也辩不清,便只好暂时信了这套说辞。
寿王听说她在府中被掳,贼首尸身还消失的了无踪影,暴怒之下自请清缴附近方圆五十里的所有山贼,临行时匆匆来看过她一眼,便匆忙去了。
越清宁听完这番话,悄悄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原来他真当是山贼作祟啊!”
青珠见她神情低落,小心的将袖中的一个小盒子递在她手里,檀木盒还未启封,小巧而精致,像是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什么?”
青珠挤眉弄眼的冲她比划,“自然是给姑娘的定情信物!寿王殿下有意于姑娘,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这个给你,亲自启封。”
被边忽被拽了一下,像是不小心的动作。
越清宁眨了眨眼,没有理会。她接过了青珠递过来的小刀划开腊封,只见小盒内装着一只墨绿色的玉环,细细看去,那玉环上还刻着一圈圈的衔尾山君。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寿王这是在护着她,只有他远离这里,只有他身边护卫薄弱,太子才会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想方设法去谋害他,自然就不会再关心她是死是活。
早先给她的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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