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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皇上今天认怂了没

作者:

九月轻歌

分类:

穿越架空

官员休沐日,贺兰悠出宫转了转。

先去的是燕王府,见萧浔的亲信成安。

“燕王到底在哪儿?”贺兰悠问。

成安记得,这是第三次被询问了,苦笑道:“小的真不知道。小的是王爷的心腹不假,但只负责打理京城和北直隶的产业。王爷自然还有其他的心腹,但他离京时全带走了,吩咐小的,若有大事,便称他抱恙,无法归来。”

“若是哀家非要找到他呢?”贺兰悠问。

“……小的其实问过,王爷提过一句,说您真想找他的话,知晓他在何处。”成安这么说着,现出特别困惑的表情。他笃信自家王爷的话,所以不懂,这姑奶奶怎么三番两次来问他。

贺兰悠也无语了,心说你怎么不早说这事儿呢?

离开燕王府,她回了趟娘家,先到外书房见贺行川,说了明年离宫远行的事。

贺行川亲手给女儿烹茶,闻言微笑,“这是好事,你真该出去散散心了。一年了,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有些话想问你,又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的一定不是好事,”贺兰悠问,“是不是胡思乱想了?”

贺行川递给她热茶,落座后沉了片刻,如实说道:“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

“您是说萧灼的事?”

“废话。”贺行川瞪了女儿一眼。

“想多了。”贺兰悠语气平静,“有一阵的确难过,毕竟是相伴多年的人,但从没后悔过。”

“当真?”

“当真。”贺兰悠啜了一口茶,“帝王的心,只会越来越冷酷,让我越来越憎恨。自然,他自有他的长处,那是我希望暮安也能秉承的。

“这笔账算来算去,在他盛年时生死相隔最妥当。我不用看他对贺家的心更狠更毒,不会面临气昏头,在明处谋杀帝王的灾祸。”

贺行川缓缓颔首,“人毕竟已经不在了,倒不妨多想想他的好。”

“这是自然,我早把他当成朋友、对手一样的人了。”贺兰悠笑盈盈的,“必须得承认,在后宫,他要真想给我难堪,也并不是做不到,但他从没跟我较真儿。”

贺行川客观地道:“毋庸置疑,他并不曾将别的女子看在眼里,也不在乎那些女子如何看待他。所以,你们时不时掐架是真,他不曾为了别人下你的面子也是真,从没真正在意过自己在后宫的颜面。男人理当如此,可帝王毕竟不同,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的确。”贺兰悠抓起一把核桃,送到父亲手里,“给我剥壳。”

“兔崽子,好像你没那份力气似的。”贺行川虽然数落,却是满脸慈爱的笑容,老老实实给女儿捏开核桃,剔出果肉,放到小碟子里。

“平日时不时馋您烤的红薯。”贺兰悠开始跟她爹忆当年,“是六七岁的时候吧,您在外剿匪,我整日待在军帐里,粮饷还紧缺。您瞧着我可怜巴巴的,可哪儿踅摸相对好吃些的东西,有时候大半夜给我烤土豆、红薯,烤好了就把我拎起来让我吃。”

贺行川哈哈地笑,“大半夜被吵醒了,你就成了小气包子,一边生气一边吃,越生气吃的越多。”

贺兰悠也笑。

“急赶急的没法儿给你现烤,让人给你出去买,摆摊儿的其实比我烤的更好吃。”贺行川扬声唤小厮,让他赶紧去给太后娘娘买几块烤红薯。

小厮瞠目,挂着梦游般的表情走了。他是想不通,最为尊贵的太后娘娘,珍馐美味应有尽有,怎么还会惦记街头的小吃?

父女两个笑得更欢。

到了内宅,贺夫人与沈莹联袂相迎。

贺兰悠把来意说了一遍,又问:“朝宁要请你们进宫作伴,嫂嫂没事进宫点个卯就成,娘倒是可以常住一段。”

沈莹不乐意了,“我怎么就只能点卯不能常住?”

贺兰悠睇着她,“哥哥不消说,你年岁也不小了,还不抓紧给我们添个奶娃娃?你又不是不想要。”姑嫂两个聊过这事儿。

沈莹一拍额头,“还真是,我把这事儿忘了。”

贺夫人轻掐她面颊,“没心没肺的,跟兰悠有的一比。”

婆媳两个真正亲如母女,贺兰悠喜闻乐见,转而问起贺临:“哥哥怎么不在家?”

贺夫人道:“朝宁想看一本古籍,宫里没有,你哥哥给她踅摸去了。”

贺兰悠心里暖暖的,“不怪我闺女总说自己有福气。”

“朝宁暮安比你们兄妹有福气,我娘家离得远,你们没享过外家的福。”

“谁说那些了?”贺兰悠横了母亲一眼,“暮安总说我煞风景,敢情是跟您学的。”

婆媳两个笑出声来。

在娘家盘桓多时,贺兰悠打道回宫,和以往每一次一样,带了些用坛坛罐罐盛着的酱菜卤菜,再就是各色风味小吃,包括父亲命人给他买回的烤红薯。

回到昭阳宫,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贺兰悠正要吃小酥鱼和肉末烧饼,卢久安来禀:“皇考谢淑女病了一段日子了,太医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她想见一见太后娘娘,此时人在宫门前。”

嫔位以下的嫔妃,无特旨不可加太字,而是在位分前加皇考二字。

贺兰悠毫不犹豫,“让她到偏殿用茶点,等我吃完再带过来。”

卢久安一乐,转身出去传话。

贺兰悠津津有味地开吃。

星玉端来一小盏热腾腾的羊奶。

这边吃饱喝足后,谢淑女进门来。

贺兰悠展目打量,见对方果然是时日无多的样子——她年少时见过的濒死之人太多,真被死亡笼罩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淑女行礼请安。

“平身。”贺兰悠指了指她身侧的透雕椅,“坐下说话。”

“多谢太后娘娘。”谢淑女落座,望了贺兰悠片刻,泛出悲戚的笑,抬手抚着面容,“太后娘娘看起来至多双十年华,臣妾却已容颜衰败。自然,臣妾年华最好时,也不及太后半分风采。”

“在宫里,最不需在意的便是容色。长的差的进不来,进来的想出人头地,依仗的从不是容貌。”

谢淑女盯着贺兰悠,“太后娘娘依仗的不是容貌?”

贺兰悠这才知道,对方来意不善,不由莞尔,“容貌能杀人还是能让碍眼的人一病不起?”

“却能让先帝一生心里只你一人。”

贺兰悠挂上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可不就是,先帝一生也没碰过你哪怕一根头发,多可气。”

“所以,太后娘娘不就是占了容貌的便宜?”

“容色再好,也得一直活着,才能一直美下去。”贺兰悠笑笑地睨着她,“哀家只凭这一张脸,就能走到如今?”

谢淑女哽住。

是啊,长得再好,要是没手段没人脉,也活不到如今,早已死在太皇太后手里。

思及此,她骤然泄了气,自言自语一般地道:“都说后宫从无真正如意的人,其实哪里是那么回事?贺兰悠一直过得风光荣耀,做皇后是盛宠不衰,如今贵为太后,余生再无不如意,只有更如意。”

在很多人看来,贺兰悠的确如她所说。贺兰悠自然不可能跟她掰扯什么,“过来只是来看看哀家有没有变丑,说出这些废话?”

谢淑女闻言不恼,反而笑了,“太后娘娘这张嘴,真正十年如一日的歹毒,真不知道先帝喜欢你什么。”

贺兰悠也笑了,“那你得去问他。”

“只怕到了地下,他也不会正眼看我。”谢淑女眸色复杂,“他在这里静养,半数嫔妃想见他,都不能如愿。我与那些人一样,一颗心挂在他身上,可又得到了什么?

“有人得到了孩子,有人得到了位分,可谁得到过他半分宠爱?

“他被你毁了,离了昭阳宫,待人无半分真心。”

“这话说的倒是有趣。”贺兰悠不以为意,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太掉价,她只是淡淡反问,“你被谁毁了一辈子?是哀家、先帝,还是你自己?”

谢淑女愣住,怔忡片刻,吃力地起身行礼,“叨扰太后娘娘了,嫔妾告退。”

“天寒路滑,当心脚下。”

谢淑女脚步迟缓地走在路上。

过来这一趟,只是因为不甘心。

先帝离世之后,她病痛不断,昭阳宫又免了所有嫔妃的请安,是以,她已有一年没见过贺兰悠。

她想着,先帝那样的人,没有女子能不深爱,他不在了,贺兰悠一定也是深受打击,容颜逐日苍老。

可实情却是,贺兰悠仍旧艳光四射,美得惊心动魄。

贺兰悠是个没心肝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令她哀伤憔悴。

这就是谢淑女走这一趟所得。

再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事。

过了些日子,谢淑女病故。她位分太低,谢家又早已覆灭,人没了也就没了,当日便移出宫去,以淑女位分下葬。

有人瞧着不免唏嘘:谢淑女也曾高居德妃之位,那是她最风光的日子,可当时的她并不知晓。她一定做梦也不曾想过,一朝落魄之后,至死也不得翻身。

贺兰悠对这些并不关情,让自己静下心来,斟酌萧浔究竟在何处。

她要是想不出,或者想错了,是不是余生再不能相见?

他不是要编纂一些书籍广为刊印么,难道只是应付萧灼的随口一说?

贺兰悠开始梳理,自己与萧浔过往中的点点滴滴。

得出答案,倒也没用多久。

过了冬至,真到了天寒地冻的时节,贺行川、贺临进宫时都让兰悠少出去闲逛,虽说她早已大好,可比起中毒之前差了太多,容易染上风寒。

贺兰悠从善如流,常日留在宫中,随意走走。

嫔妃所出的八个孩子,她都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善待。

那男子已经不在了,有所出的嫔妃又全无争斗的本钱和底气,孩子们便只需图一份和睦相处,若能手足情深,来日成为云珩的助力是最好。

龙凤胎原本有些介意那些弟弟妹妹的出身,但父皇离世之后,便没了芥蒂,得空便带着这个玩儿,对着那个哄,弟弟妹妹都特别喜欢他们。

是因此,贺兰悠逐步认清了每一个孩子,可也仅此而已,愿意哄着抱着的,仍只有丽贤太妃养在名下的公主、李僖太嫔生的皇子。这是前缘累积的结果。

僖太嫔与吴太嫔其实早该晋位,奈何萧灼在的时候根本记不起这一茬,晋位也总需要个由头,贺兰悠跟云珩提过,让他出孝期后把这事儿办了,毕竟是首辅次辅的女儿,两位阁老当差又是尽心尽责,于公于私都该给人家添一份体面。云珩说他想过了,也准备好了由头,来日一定办妥。

这日下起了大雪,贺兰悠窝在软塌临窗的位置赏雪,手中有酒。

萧云珩快步进门来,解下大氅,脱掉靴子,挤到母亲身侧,先凑近酒杯,皱着小鼻子闻了闻味道。

贺兰悠拍他一下,又将盖着的毯子分给他一半,“今日清闲?”

“嗯。”萧云珩从星玉手里接过帕子,擦净手,将矮几上的几盘点心挪到自己跟前,“首辅次辅和陈先生、张先生又夸我了。娘,我给夸晕了,您赶紧泼几盆冷水。”

贺兰悠轻笑,抚了抚他的小脑瓜,“你和姐姐的确比同龄人出色太多,几位先生自然会经常夸赞。你又没忘乎所以,我为什么要做讨嫌的事儿?”

“娘最好了。”萧云珩蹭了蹭她的肩,拿起点心来吃,一面吃一面说,“原本要练骑射,下雪了没法子,我就来您这儿蹭吃的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样的点心,这边的最好吃。”

“别找辙了,正是长身体能吃的年岁,谁会笑话你不成?”贺兰悠拍拍儿子的小肩膀,端起酒杯,喝一口酒。

萧云珩眯了星眸笑,“娘,您说实话,同是这个年龄,我和姐姐比您差多少?”

“并不比我差。你们秉承了我和你父皇的长处,头脑亦是。”

“真的吗?”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如今你们差的只是为人处世的经验,这是谁都给不了的,需得你们自己处处上心。”

“嗯!我和姐姐晓得。”

贺兰悠又喝了一口酒,忽地转头看住儿子,“萧云珩,你怎么不跟我吵架了?”

萧云珩一愣,随后好一通嘻嘻哈哈,“您明年不是得出门嘛,那个性子,大概出去就舍不得回来,我怎么敢惹您不高兴?一出去大半年,我和姐姐可怎么过?”

“小兔崽子。”贺兰悠揽了揽他,“来回最多三两个月,再久我就受不了。”

“那我就放心啦。”

贺兰悠转头望向窗外,见飞雪之中,披着素面大氅的女儿走来,怀里一只雪白的猫,身边跟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笑着叹气,“咱们的大公主,生怕昭阳宫里太清净,猫猫狗狗养了一堆。”

“没法子,我们想养小老虎,您说要等大一些、身手再好一些,姐姐只好养猫狗,不都说猫是老虎的师父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贺兰悠笑起来。

说话间,萧策进门来,活泼泼地笑着,把猫放到榻上,继而与之前的云珩一样,蹭到母亲身边,先用凉凉的小脸儿贴了贴母亲的面颊,“下雪了呢,娘亲也不去看我。”

“你就在我宫里,我干嘛总往你那边跑?”贺兰悠转手取过自己的斗篷,给女儿盖在膝上。明知道孩子习武,不怕冷也不怕热,下意识的举动却改不掉。

白猫呼噜呼噜地拱到萧策膝上,又用小爪子掀斗篷。

“你一来我这儿就乱套,弄的哪儿都是猫毛狗毛。”贺兰悠跟她爹一样,数落的话一句不少说,纵容的事儿一件不少做。

萧策浑不在意,笑容愈发甜美。

就这样,姐弟两个逗留到夜间,一起用过晚膳,萧策留下来和母亲一起睡,运恒不大情愿地回了两仪殿。都是做皇帝的人了,不能总赖在母亲跟前。

时光便在这般温馨静好之中,无声流逝到春节。

过年期间,仍是不闻丝竹声,一切从简。

过完正月,贺兰悠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在她离开几日后,萧云珩才放出消息:太后凤体欠安,到行宫静养一阵。

至于是哪所行宫,要静养多久,一概无可奉告。

-

贺兰悠的目的地是南方一座高山。

十一二岁的时候,她随父到南边征战,萧浔也在军中。

战事过后,她要帮军医多备些珍奇的药草,到山中寻找,萧浔一路相随。

彼时的少年郎,是她眼中最有征战天赋的皇子,亦是与自己合伙发大财的至交。

萧浔在沙场上是骇人的虎慑人的狼,私下里则是安安静静沉默寡言。

那次出行,他们在高山中发现了温泉,俱是惊喜不已。

再看周遭景致,瞬间生出由衷的憧憬。

“等到天下再无战事,我要来这里定居。”她说。

少言的萧浔难得的话多起来,“你抢先说了,那我只能要求与你比邻而居,如何?”

“好啊。”贺兰悠用力点头,“我们一起把这儿打造成桃花源。”

“一言为定?”

“击掌为约。”

两人当真击掌约定,随后命随从将采集到的药草送到军中,他们则留在山中,将地形摸清楚,画出地形图,又对着图畅想:在这里建宅院,在那里弄个果园,还要有菜园、花园……

下山的路上,两人开始给对方泼冷水。

萧浔说你要是嫁了人,就不能过来隐居,那这里就是我的了。

贺兰悠则说你可是皇子,还是有望争储之人,比我不能来的可能更大。

萧浔就说,能不能来先放一边,等银钱攒够了,便拨出人手前来打理,总有再来之日。

这事情过去之后,贺兰悠很快将那份憧憬抛诸脑后,应对身边杂七杂八的事宜,在忙碌中长大,与萧灼生情、成婚……

一转眼,十多年已经过去。

要在回想这些时,贺兰悠才惊觉,萧浔已经陪伴自己那么久,陪伴的过程中,又有着诸多常人难有的默默付出、守护。

他对她的爱,更像是一份偿还不清的债。

如今他必然在那里,建造了少年时意念中的桃花源,但人是否康健,究竟是何情形,无人知晓。

-

山中。

这里是燕王萧浔的别业,历时数年建成。

书房格外宽敞,偌大的书架书柜贴墙而立,居中是低矮又格外宽大的八仙桌,散放着坐垫,西北角一张架子床。

睡梦中的萧浔忽然醒来,侧耳聆听,眉心微动。

他坐起来,晃一晃颈子的工夫,眼中睡意全消。

离京后他便来了此处,住下没几日便出门,采摘一株灵芝时不走运,被毒蛇伤及。

这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比较严重,不得不卧床静养许久。

心腹全在山下,他都给了妥善的安置,让他们无大事不可上来。

萧灼的死自然是大事,他当即获悉,倒也不是不能回京,却没那个必要。

人在时都无手足情分,人走了,何必做那些虚文。

他知道萧灼恨他,正如他恨萧灼。

萧灼恨他明目张胆地觊觎兰悠多年,他恨萧灼辜负了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算着萧灼入皇陵之后,萧浔与各方人手频繁地书信往来,令他们转头效忠新皇,保证他们会一如既往地度日。

事情也的确如他所言。这是他与兰悠的默契,根本不需言说,她便知晓该如何行事。

他不曾给兰悠写过哪怕一封信。完全没必要。

她再无内忧外患,他不论对她说什么,于她都是负担。那兔崽子受不了欠账的滋味,他又不是不清楚。

她若想知道他在何处,细思便有结果;她若想知道他现状,派亲信过来即可。

此刻,他察觉到有人进山,正趋近这里。

许是她按捺不住好奇,派人前来了吧?

萧浔穿戴整齐,唇角噙着浅笑,步出书房,到耳房洗漱,出门时一名哑奴上前来,捧着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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