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这才将目光投向末席的杨氏，轻笑道：“哟，这不是杨——”
说到这里她像是不知道如何称呼似的，确实，要叫母亲那肯定是不对的了，但要是叫杨夫人，现在的杨氏又哪里当得起。
“恕我失礼，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了，毕竟您和父亲已经和离了，那就不属于安平伯府的人了，自然也不是我的嫡母了。
这样的事在上京多少年没见了，这熟人见面，可真是闹心啊。”
她像是很纠结地嘀咕道，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是因为不知道称呼，而是故意羞辱已经和离的杨氏而已。
不过再怎么说，曾经也是自己嫡母的人，现在却半点敬意也无，这程宝林不愧是妾生的庶女，不管现在再如何飞黄腾达，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
在座的不少贵妇人都看不惯这做派，但她们也仅仅只是看不惯而已，宣王府的势力也不是她们敢得罪的。
“这并没有什么好闹心的吧？杨夫人现在是皇后娘娘钦点的正五品尚仪女官，按内廷礼仪，你尊称她为一句姑姑也不为过。
怎么，你嫁给王兄的时候没有经过内宫教养女官的教导吗？”
一道清明的女声打断了此间尴尬的气氛，众人看去，正是下了马场的昌华郡主一边用扇子扇着风，一边走上望台。
许是远远就听到了程清菱在这里羞辱杨氏，她开口也是毫不客气。
几步来到了人前，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花枝招展的程清菱，像是恍然大悟般，继续道：“哦，看我这记性，只有明媒正娶的王妃和侧妃娘娘，内廷才会派人来教导。
其余人等不过是一顶轿子从偏门抬进去伺候人的，又怎么有机会得到内廷尚仪局的教导呢？程宝林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只是下次既然不懂，也可以不用装懂，免得贻笑大方。”
这一番话说的，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想要拍掌称快了，程清菱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也就只有比她身份更加贵重的昌华郡主能够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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