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又望月亮的,二叔可算来了。
魏肯一向待人有礼,尤其是在长辈二叔跟前更是换上一副乖巧听话好男人模样,任谁看了都挑不出刺来。
“二叔远道而来,辛苦了。累坏了吧,先喝口茶。”
“楼上的房间我已经打扫清洁完,您要是累了,可以先上去歇一会,午饭很快就好。”
那张小嘴可甜,忙前忙后地招待着,礼貌又谦逊。
就连二叔都对他赞不绝口:“好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晴晴这丫头聪明呀,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这给魏肯一顿夸的,上扬的嘴角快要起飞。他也是难得地收敛了,始终保持一副谦卑模样。
程晴假咳提醒一声:“二叔您先歇会吧。”
可不要被魏肯这副假温良模样骗了。
魏肯继续去厨房忙活,她将二叔带到楼上的房间,关门时尤其谨慎地上了双排锁。
“怎么样?快跟我同步一下消息。”
“你这死丫头。”二叔气急地敲了一下程晴的脑壳:“他可是三阴之一,上吊自缢而死,阴怨气百年不散,修为再高的法师看着都要绕路走,你怎么敢的!”
“当初是谁给你下的任务吗?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他单纯就是想害死你。”
程晴无辜摇头,心虚道:“没见过那个人。”
“你啊,唉。”二叔无奈,但又不舍得过于重的责怪。
“你爷爷在闭关修炼,来不了,出门前特意交代我要帮你完成这次的任务。”
二叔将带来的行李箱摊开,里面装满了上好的法器,他特地强调那根将近40厘米长,2指粗的银针。
“要想确保一击毙命,必须在新婚当天晚上将银针打桩钉入他的眉心。务必慎重,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程晴小心翼翼地将面前这根充满力量感的银针握在手心,这银针她见过,往日都放在祠堂里面供奉。
请到这高等法宝出山,这一刻开始程晴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在思虑中迷茫令心神逐渐慌张。
眉心是吧?行,凿死他。
“铛铛铛。”
轰隆般的敲门声传来,程晴受惊轻颤了一下身体。
“二叔,饭菜已经做好,您要下来吃点吗?”
程晴和二叔连忙将法器收好。
见没有得到回应,魏肯尝试着扭动门锁。情急之下程晴只能将东西都塞进床底。
门开,被掀起的床单同时铺平整齐放落,唯独程晴不安的心脏还在七上八落地跳动。
“咦,晴晴你怎么在这?”魏肯略显惊奇地问了一句,无辜神态看着单纯极了,但程晴还是敏感地注意到他目光渐冷环屋扫视了一圈。
二叔从椅子上起身来,语气淡淡道:“家里的爷爷生病了,不能来参加婚礼,我想着私下和晴晴说说,但还是让晴晴难受了。”
“哎,”程晴假意痛苦摇头:“没事的二叔,我能理解。”还是二叔反应快。
魏肯小步走近,轻挽起程晴的手揉揉手心安慰道:“等婚礼结束,我们马上启程回老家看爷爷。”
“嗯!”程晴义正言辞重重一点头,又糊弄过去了。
二叔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床上。
“嘎吱,吱。”
床板下传来疑似螺丝松动的声响。
刚勉强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位置。
魏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近查看,不由分说就要掀起床单:“这床有些年头了,我给它拆咯。”
“oi....nonono”
二叔抓住魏肯的手,这可不能掀,给他吓得眼镜都快滑落到人中了。
程晴对此持不同意见:“行,掀吧,拆。”
二叔瞳孔瞪大不明所以,眉头囧成川字,请问呢。
“肯,把我们屋新换的大床搬来二叔这。”
魏肯麻溜地收回手,不拆了。
“我马上让家具城的老板送一张新的来。”说罢赶紧下楼联系,不管如何都不能动他的新床。
这一顿造给两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二叔也不像刚开始来的那样淡定了。
愤愤不满地吐噜着粗气:“凿,狠狠地凿,将他的眉心凿得稀巴烂。”
这是他六十多年职业生涯中第一次被恶鬼调戏。
程晴附和,英雄所见略同也。
下午是婚礼彩排,婚庆公司的人早早就上门来帮忙布置现场。
“来,二叔您站这。”工作人员提前引导安排站位:“到时候您将作为证婚人为二位新人送上祝福。”
“祝福语我们会为您提前准备好的。”
二叔慷慨道:“没事,我自有一套。”他保证一定念死魏肯。
花园里,魏肯牵手程晴跟随婚庆策划师过了一遍流程,细节之繁琐,听得程晴耳朵生疼。
“明天我们的花轿会绕着小镇走一圈,随后回到别墅;这个时候魏先生就要注意了,一定要提前在门口位置等候。”
魏肯认真地记着,还会提前演习走位。
“接新娘。”
“接到了。”
“洞房。”
程晴:“.....”
想现在就弄他。
“嘻嘻。”他还沾沾自喜地笑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
边驰和阿宝被邀请成为伴郎伴娘,这会也过来帮忙。
见魏肯拉着边驰到一旁鬼鬼祟祟地密谈,程晴不由得好奇多看几眼。
她老早就觉得这个边驰有古怪,行径和魏肯不相上下。
“阿宝,你来。”程晴将阿宝拉到一旁,故作神秘道:“你知道吗?男人在新婚的前一个晚上都会悄摸地做坏事。”
“真的吗?”阿宝还有些不信。
程晴指着不远处两人密聊的鬼祟身影,使劲添油加醋道:“我家阿肯本性微坏,但你家边驰人是极好的,可不能被带坏了。”
阿宝嘟着红唇义愤填膺一句:“岂有此理!其实边驰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越说就越没有底气。
“没事,这事交给我来处理。”阿宝将任务包揽在身上,信誓旦旦道:“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程晴装出一副娇怜模样抿着红唇附和点头,媚然生出丝丝坏笑。
尽管不知道魏肯要做些什么,但能给他制造些麻烦也是不错的。
当天晚上的单身之夜阿宝就像颗陀螺一样跟着两人转悠,程晴则在后面使劲地煽风点火。等到时间差不多,她就提前开溜回家和二叔准备家伙事。
大红灯笼连绵喜缎在屋檐高挂,暖灯辉映金玉满堂,在策划师的一双巧手下别墅宛如新坐落的漂亮城堡。
二叔沿着别墅走了一圈,大大小小符咒法器掩埋在墙沿以及地里深处,正好借着婚庆施工的由头同时完成。
而花园里的坑更是重中之重,为了让场地更美观些策划师在上面铺了一层假花,还是菊花。
程晴扛出棺材往坑里塞,大小正正好。
明天巳时,准时下葬。
出于安全起见,二叔还给她套上了一个护身符。
“百年孤魂怨气深重,消亡时会引起邪气乱窜,这次的情况非同小可,还是得小心些。”
程晴将浮躁压下,工作时认真且严肃,等干完这一票她打算休息个一年半载,好好地歇歇。连续三个月的高强度工作疲态尽显,已经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再看一遍有关于魏肯的资料,不禁多了几分难为情的感慨。
国破山亡时,他因为不愿意落入敌人之手而选择自缢,百年孤魂寄存在缥缈山河间,以吸食天地阴气为存,从而炼化成为三阴之一。
现在在他面前只剩两个选择,要么消亡殆尽,要么就是炼化成执念更深,力量更强大的聻。
为避免情况恶化程晴能做的就是亲手了结他,减少阴灵涂炭。
才刚将纸张折起,身后一阵冷风吹来,寒气沁耳。
他回来了,现身渐欲无形。
“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每到晚上,魏肯总会比白天还要阴冷几分,扑面而来的凉气不禁令人寒颤。
程晴不紧不慢将纸张收起,镇静模样丝毫不露怯。越是事发忽然,越要冷静处理,这是入行时爷爷教给她的第一要道。
“来自爷爷的一封家书。”因为情绪平静而析出的冷淡看起来就像是悲伤之后的寡凉一样真切,魏肯自然也就没有过多追问。
婚礼前一夜,两人落枕却无眠
被子底下,两人十指交缠,魏肯总是喜欢用指腹在她的手心柔软处画圈圈。
他转过身来看向程晴,蜜语轻声呢喃着,比窗外皎洁月光还要温柔几分:“明天醒来,小镇上所有人都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真的好开心,激动得难以入睡。”轻轻颤动的唇角在诉说着喜悦。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贴音细语,诚恳而真挚,程晴眯眸,同样真切感受着来自他的喜悦分享。
不睡就不睡,现在何必多睡,明晚自然长眠。
趁着月色渐浓,程晴悄悄地偷看了一下魏肯。剑眉高挑如入云峰,山根挺立,立体五官勾画精致骨相。而最迷人的,莫过于高挺鼻梁骨,正上方的,舒展着淡淡喜悦的柔和眉心。
她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眉眼,指尖流连擦过,迫不及待要在上面凿一个洞。
谁能想到魏肯的要害部位是在眉心呢,这只恶鬼也实在是狡猾,太会藏了。
明天晚上她就邦邦两下在这里用银针凿个洞,一针碎魂。
到天光微亮,忙碌行走的脚步声响彻整座别墅。
程晴被楼下喜炮惊醒,再睁眼已经被拉起来上妆。
明镜将明艳容颜照映,皓齿红唇染粉脂,翘长羽睫下一双水灵杏眼随眼睫闪钻烁动,娇而生媚。
柔顺长发挽至肩后,婉白双臂舒展,庄重而又神圣的大红喜袍正式加身。转身,宽带,系扣,步步生喜。
站在大落地镜前,程晴有那么几秒看得出神。头上凤冠小心翼翼缓慢而落,珍珠宝石点缀交错,宛如明夜星空更衬娇容明媚。
这凤冠霞帔送来的时候她看着就喜欢,现在穿在身上,越加心动了。
“好好看!程小姐的美丽容颜配上这身凤冠霞帔简直就是绝色。”
“程小姐您是我从业生涯中见到过最美的新娘子。”
“能娶到这样貌美的妻子真是魏先生的福气。”
…
工作人员吹捧不断,程晴本就心虚,难免会因为浮躁而内心生出慌张,但最后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过多表态。
阿宝来了,她陪程晴在屋里坐着等待。见程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坐过来关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魏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是。”程晴勉强地笑着,拍拍阿宝手背示意不用过多关心。
当凤冠霞帔加身那一刻,程晴的心变得异常沉重,凤冠压得头痛,心却无理由锥心地痛。
尤其是听到旁人提起魏肯的名字时,心涩难忍。
但只要回想起魏肯暗戳戳地几次想要动手,这种不好的感觉马上就烟消云散。
好了~
趁着屋里无人,阿宝悄咪咪说道:“昨天晚上我严刑拷问边驰,你猜怎么着!魏肯不是酒量差吗,他不想喝醉,所以串通边驰将酒都换成了假酒。”
“可万一要是假酒喝坏身体了怎么办。思来想去,这酒还是不能换。”
他应该是为了能更好的洞房,程晴猜,也不用猜。
那点小心思早已像明镜一样被看透。
看了看时间,忙忙碌碌之后已经是十点多,算了下坐花轿再到结婚仪式,再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可以下手的时间显得有点紧了。
楼下喜炮再次冲天响起,工作人员上来提醒道:“新娘子,该上花轿了。”
“走走走。”程晴拧起裙摆风风火火地下楼,后面的阿宝追她还得小跑。
轿子在小镇里绕行一圈,走得还算平稳,唯独程晴一颗着急的心七上八下的晃。
“快一点,”程晴小声催促道。
快要走到一半了,外面传来吵闹声,阿宝掀开帘子道:“小镇有拦喜的风俗,小孩子都爱这样玩,寓意着蹭蹭喜气。”
“熊孩子!”程晴小声怒骂一句
好不容易送走那群孩子,轿子又忽然停了下来。
阿宝:“前面有人在放牛。”
放完牛了,又有树懒拦路。
本来才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半小时。
程晴无力哀嚎:“快....一....点!”
快一点了,下午一点了!!
同样等得脖子都长的还有穿着里外三层大红喜袍候在别墅门口的魏肯,三十多度的高照艳阳快要把他给晒成尸干了。
一旁的马儿都热得倒下了。
“人来了,人来了。”
有人在前头喊了一句。
程晴盖着红盖头行动不便,刚伸出手,熟悉的柔软包裹传来,喜悦急切表达:“是我,走,我们回家。”
通过低迷视线程晴只看到魏肯腰部以下的位置,走动时系在腰间的小铃铛随轻快脚步囔囔地响,清脆动耳。
新娘到场,婚礼正式开始。
程晴时刻都在盯着手表,一点半了才接到新娘,这比她预想当中的延迟了将近两个小时。
台下的宾客也开始抱怨起来:“好饿,想吃席。”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朋好友,大家下午好。”二叔一声喊麦调动气氛。
音响适时出来一阵音效,现场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干巴了。
“我们的一对新人同浴风霜,共迎盛夏暖阳,携手一年又一年。”
“快一点。”程晴小声催促道,太啰嗦了。
二叔加快语速:“两位新人相濡以沫,承诺共守白头,三餐四季.....”
“快....一....点!”程晴咬牙切齿,净说些给鬼听的誓言。
“快...快...”二叔被这一下下地催促给彻底打断了,他犹豫地问一句:“接下来的敬茶环节还要吗?”
两点了,时间几乎是飞快游走。
敬酒再吃席,磨磨蹭蹭送走宾客怎么着也得五六点,她杀人还要时间呢,还要埋呢。
程晴果断拒绝:“不要。”
魏肯几乎是异口同声:“要。”
但程晴说不要,他又有点犹豫了。
程晴捏了一下魏肯的手心:“直接洞房。”
“不要敬茶!”魏肯果断又坚决。
任凭底下的宾客都在笑,程晴在众目睽睽下快速回房准备,杀鬼。
但她似乎忘了,还有闹洞房这么一说。
底下那些喝多了两杯的人趁着这个机会耍酒疯,硬是不让魏肯轻易进房。
本来计划着快点洞房一直努力保持清醒的他硬是在进门前被灌了两杯酒,耳根子唰一下红透,多亏了边驰帮忙才勉强推开人群顺利溜进房间里。
他也许是没站稳,一下子就扑到了程晴怀里。
一直在床上坐着等候的程晴只听到外面熙熙攘攘地吵闹声,再低头,熟悉脸庞出现在红盖头下,醉态初现,清润眼眸笑意淳淳。
他咧着嘴傻傻地笑着,一副痴汉脸:“晴晴~你好漂亮呀!”
房内所有人坏笑声不断,识趣离开顺带关上了房门。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屋内的红烛正在盛情燃烧,将两颗心也烧得火旺旺。
红盖头被轻轻挽起,程晴点点跟随抬头往上。
盖了一天的红盖头终于被取下,视线豁然开朗。飞龙金纹红袍赫然撞入眼眸,丰神俊貌搭配金色状元帽;浅笑灵动,爽朗清秀贵气彰显。
他像极了高中状元意气风发还乡的少年郎。
魏肯如痴醉般的迷离失神笑意晏晏,慵懒眼眉温柔如水。妻子貌美,樱唇翘鼻,皙白华容粉里透红,耀如夏花。额上凤冠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装饰,只怕会累着妻子。
“凤冠戴了一天,有没有压得额头难受?”魏肯细心帮忙取下。
程晴微点头,轻微。但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诛杀魏肯,喜悦浮上心头,戴凤冠的苦就不算什么。
“晴晴,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细听,似乎还能听到他的轻顿哽咽。
程晴:“我也。”
灯明屋暖,喜烛添香。
楼下悠扬歌声传来,律动节节高,心潮渐入亢奋。
程晴往前挪了下坐位,玉指半勾将魏肯半松腰带攥在手心,纵然轻拽,足以令他俯半身倾倒。
他醉了,呼吸失衡交错,双眸混浊如覆上一层水雾。
“让我为你宽衣解带,好吗?”程晴捏着甜嗓询问,像猫儿般娇软。
魏肯任由外衣腰带脱落,铃铛落地发出清脆敲击音,心神忽而被猛然一震;他蓄力将程晴压倒,绝对性的力量压制让程晴没法动弹。
热潮将耳根磨红,煎熬着早已煞白一片的脑海,他陷入失智中,粗鲁地撕拽动作在腰间来回游走。
程晴任由他欺压,淅淅沥沥的吻从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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