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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9章 安排

小说:

我的小说家模拟器

作者:

央墨

分类:

穿越架空

忠勇侯府顾老侯爷顾知远,在顾闻玉的记忆中,一直有着许许多多的模样。

当顾闻玉还年幼时,顾老侯爷便已过了而立之年。

那时候的顾侯爷,留给顾闻玉的记忆是高大的,也是威严的,是哪怕顾闻玉将头仰到最高,也只能瞧见一片逆光之下的阴影的畏怯。

看不清,摸不透,触之不及。

而当顾闻玉从外流浪六年,好不容易在十二岁那年归家时,顾侯爷留给顾闻玉的记忆是冷酷的,甚至是可怕的。

那一天,流浪六年后终于归家的顾闻玉,就像是被砸开了个破口的瓷瓶。

当那些在她身体里积攒了六年的委屈和痛苦喷薄欲出,让她的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让她想要丢下所有的狗屁体统狗屁规矩,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父亲的脖子嚎啕大哭时,她却听到了一段不可思议的对话:

“……闻玉,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不过接下来,你就先搬到庄子上去住吧。”

这是……什么意思?

顾闻玉愕然抬头。

一旁,宋母的反应极大,第一时间高声拒绝:“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闻玉哪怕再怎么、再怎么……不合您的心意,她也是您的女儿啊!如今她走失六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却说要把她送去乡下?

“送去乡下的孩子,还能再回上京城吗?送去乡下的孩子,还是我们的孩子吗?送去乡下的孩子,日后还能嫁什么样的人家?老爷啊老爷,您这是要剐我的心啊!”

顾老侯爷本不欲纠缠,至少不想要在顾闻玉面前纠缠。

可宋母当又哭又闹,怎么都不肯松口时,顾老侯爷也不耐烦了,威严呵斥道:“无知妇人!闻玉她走失六年,这是整个上京城都知晓的事,如今她虽归家了,却已经没了名声,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

“你不把她送到庄子上去,莫不是想要留着她拖累我们顾家其他女儿的名声?闻玉是我们的女儿,珍玉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了吗?你把闻玉留下,有没有想过珍玉日后要如何?”

宋母含泪道:“我自也心疼珍玉,可珍玉有她的好前程,早早就与杜家订了亲……”

“糊涂!”顾老侯爷厉声打断,“成了亲的女人都会被休书休弃,订了亲又如何?那杜家自恃高门,眼高于顶,对我们家珍玉本就百般挑剔,如今你这个当娘的还半点拎不清,昏招尽出,拖我们女儿的后腿——你还想不想要我们珍玉嫁进杜家了?珍玉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亲娘?!”

宋母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凝噎片刻,大哭出声:“我不管,我不管!闻玉是我的女儿啊!哪怕她没有琉玉贴心,没有珍玉聪慧,可她还是我的女儿啊!老爷你若要把闻玉送走,那便把我也一块儿送走吧!

“就让我们母女都离了这顾府、离了这上京城,好再也不来碍你顾侯爷的眼吧!”

之后,便是顾老侯爷一阵“无知妇孺”、“头发长见识短”的呵斥,以及宋母的哭天抢地,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一刻,顾闻玉跪在屋内,分明身为当事人,却没有半点为自己发言的资格。

她抬起头来,用几乎茫然的目光看着老侯爷,看着那个男人的影子与堂上灯烛映照出的摇曳黑暗融为一体。

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很高很高,像黑天一样不可撼动。

也正是那一刻,顾闻玉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原来,自己是没有“父亲”的。

原来,顾老侯爷,就只是顾老侯爷而已。

又后来,时移世易,当顾闻玉嫁进杜家,又随着摄政王杜宏云归京后,顾闻玉虽没有刻意去拜访这位顾老侯爷,却也在摄政王杜宏云的酒宴上遥遥见过他几次。

而在那几次时间短暂的会面中,顾老侯爷要么是挺直腰背,高抬下巴,向酒宴上的后辈们和趋炎附势的小人们摆他“摄政王岳父”的谱;要么是端着酒杯,向杜宏云遥遥敬酒,分明想要像文人一样露出清高不群的模样,可最后从他脸上浮出的笑,却总是带着讨好谄媚。

那时候,宴场很大,烛火很亮。

顾闻玉坐在杜宏云的身边,可以清晰看到年幼时盘踞在这位老侯爷脸上的阴影,是如何被灯火一点点驱散的,也可以看到他那总是带着自傲和蔑视的脸上,是如何挤出讨好与谄媚的。

而如今,顾闻玉二十五岁,是秩二千石的骁骑将军。

顾老侯爷五十二岁,是空有名头,却只能靠她这个“儿子”在上京城逞威风的老侯爷。

当顾闻玉走进顾家宗祠时,顾老侯爷依然站在堂上,站在昏暗摇曳的灯烛后,影子与黑暗融为一体。

可顾闻玉抬头看时,却再没有十二岁那年的仰视、恐惧,和心惊胆战。

顾闻玉终于发现,这个象征着传承与威严、摆满了牌位的屋子,原来并不大。

真正大的是阴影,是她的恐惧、想象和不熟悉。

就好像顾老侯爷也不再是那个掌控她生死大权,一句话就能决定她未来的大人物。

当她站在这个老人面前,并且不再以敬仰之心赋予他夺目辉光时,顾闻玉意料之中地看到,这位顾老侯爷原来已如此苍老、枯瘦。

哪怕这一天,他刻意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又威严,身上带着一股父亲面对子女时天然的傲慢和严厉,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的目光与她对视时,他是畏怯的、是下意识回避的。

而这样的畏怯和回避,也体现在他的言语中:

“我儿,如今你应当去过皇宫,听过天子的嘱咐,也去过你母亲的院里,听过你娘的劝说——如今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这是顾闻玉在成为骁骑将军前,绝不可能从老侯爷口中听到的尊重。

哪怕虚伪,哪怕短暂,却也是一个女儿不可能从父亲口中听到的东西。

所以顾闻玉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没有什么‘意下如何’。”顾闻玉漠然道,“既然母亲无事,明日一早,我就会启程回岭上关。”

“糊涂!无知小儿!”顾老侯爷一声厉喝,像是恨铁不成钢,“今日天子过问你的婚事,你以为那只是随口说说?你可知对天子来说,忠勇侯府最有前途的‘顾二郎’长年在外征战,不肯成亲,也不愿留下一子半女代表着什么?”

顾闻玉很清楚。

这代表着“顾二郎”不愿将自己的软肋留在上京当作人质,代表着“顾二郎”有反心!

特别当天子年迈且病重,而太子又年幼无知时,“顾二郎”这一个常年在外的将军,手握重兵,备受爱戴和敬仰,还自由自在无家室拖累时,便显得越发刺眼了起来。

就像是梗在天子喉咙里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痛得坐立难安,彻底难眠。

——但顾闻玉知道,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无解的。

顾闻玉笑了一声,挑眉看顾老侯爷,说:“这有何妨?等我回到岭上关,便立即纳一房妾室,生一个孩子,再把那孩儿送回顾家养在娘膝下就好。届时,我唯一的孩子都在上京城,天子和父亲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糊涂!”顾老侯爷又是一声斥责,“你一个女子,如何纳妾?如何生子?”

顾闻玉淡淡道:“谁知晓我是女子?而至于孩子——岭上关的孩子多得是。”

“荒唐!那如何能算我顾家的孩子?”顾老侯爷越发恼怒,“你若是随随便便将那些野种抱了回来,日后莫非还要那来历不明的野种继承我顾家爵位?”

顾闻玉反唇相讥:“顾家爵位是大哥的,父亲不是早就决定了么,如今怎么说得好似我才是下一代的顾侯爷?而既然我非侯爷,我‘顾二郎’日后抱了孩子回来,他们能继承的也只不过是我将军府罢了,父亲何必忧虑这个?”

“你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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