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内,
高彬是从家里被带到这里的,双眼通红,一脸愁苦的看着面前的男警察,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警察同志,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昨天晚上就是跟我太太吵了一架,然后她就离开家不知道去了哪里,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不开,竟然开车去跳崖。”
“你当时为什么没去追?”
他一副痛苦不堪,似乎悔不当初的表情:“如果我知道她会去跳崖,我说什么都一定会去追她的!”
“我太太现在还在昏迷中,家里的两个孩子我爸妈也顾不过来,我得去陪着她,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男警察面无表情的将笔录递给他:“高先生,你看看笔录没问题就签个字吧,然后就可以离开了,近期不要离开南城。”
同一时间内,作为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的张白秋和顾轩,也被带到问询室内。
当时,他们根据共享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案发现场。
张白秋作为爬山爱好者,对附近那一片山脉十分熟悉,根据定位聪明的猜到高彬多半打算抛尸,根据信息在第一时间找到被丢下山的陈诗诗。
也许是陈诗诗命不该绝,在摔下山的时候,砸到了一颗距离山底十米左右的大树上,为她的身体做了缓冲,这才没有直接摔死。只是半边身体粉碎性骨折,连带着另半边身体几乎全部骨裂。
好在发现的及时,经过连续的抢救才挽回了一条命,还在ICU躺着。
张白秋将录音笔和手机内的消息一并交给警方,作为间接证据的录音笔成了破案的一道突破口。
可这些证据并不足以证明高彬是凶手,而周子莫作为陈诗诗的情夫,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他有犯罪的嫌疑。
高彬十分狡猾,在运送陈诗诗去山上的时候,故意避开了沿路的摄像头,以至于完全找不到是他开车带着陈诗诗来山上的证据。
因为他家属于老小区,摄像头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坏了,没有做到完全覆盖,只能看到车辆进出的画面。
由于车子是一大早出去的,保安室内的人还没睡醒,也无法作证。
杀掉陈诗诗本来就是他蓄谋已久的打算,加上他是医生,有着专业的知识储备,对于后续如何脱罪早就做了详细的计划。
陈诗诗没有直接摔死,竟然成了唯一的意外。
录音并不能证明高彬有罪,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快他就都被释放了。
反倒是鲍家城有敲诈的间接证据,但他在酒店只工作了短短两天,留下的也是假身份假名字,根本就查无此人,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个录音中敲诈钱财的人是鲍家城本人。
好在鲍家城毕竟露过脸,在酒店同事的辨认,以及酒店监控的录像,依旧被当做诈骗案件的嫌疑人进行了通缉。
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连个人用品都没收拾,就在南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能够证明高彬故意杀人的证据,只有陈诗诗醒来才能够定罪。一旦陈诗诗挺不住死在医院,到那时,高彬将获得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高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ICU的玻璃墙冰冷而透明,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世界分隔成两半。
医生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大面积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颅脑损伤,情况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就算能挺过来,预后也可能不理想,很可能长期昏迷……”
站在玻璃墙外的高彬,目光冰冷的看着露在病服外满是伤痕的皮肤,以及浑身插满管子像死了一样的陈诗诗,内心却充满了急切和焦躁的情绪。
“她为什么还不死?”
“这个过程还要拖多久?”
如果陈诗诗醒过来,他将会成为百口莫辩的杀人犯。
高彬迫切的希望她彻底闭上嘴,植物人状态都不行,必须死!
只有死无对证,他才能最大程度地操作后续事宜。
扮演悲痛的未亡人,处理遗产,办理意外保险,用舆论给警方施加压力让他们尽快以‘自杀’结案。
高彬用余光瞥向同样留在观察间的另外两人,暗暗咬紧后槽牙。
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张白秋和顾轩获得了警方的特批,虽然不是受害者的直系亲属,却被允许与家属一同在医院陪同和探视的权利。
高彬虽然是直系亲属,作为案件的嫌疑人反倒不允许单独探视,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
“都怪这个叫张白秋的臭女人多事,还有那个叫顾轩的,几乎像个跟屁虫一样黏着那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认识张白秋,并且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自己曾与鲍家城同校不同班,还是志趣相投的牌友。
那个在牌局上经常挂在鲍家城口中,被收拾的很服帖的女朋友,反倒把鲍家城送进监狱关了两年。
说到底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当年在他们这些牌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八卦对象。
原本想着将鲍家城当做炮灰,如果真的出事,就把所有事都甩到这个炮灰身上。
可没想到,这个用来钓鲍家城卖力气的诱饵,竟然再次成为变数。
高彬双手抱臂,镜片后面的目光阴沉至极。
诱饵在几天前就已经丢给了鲍家城,可那个废物炮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竟然还不动手。
难道真的跑路了?
张白秋敏感的发现这道恶意的注视,音量恰到好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医生说诗诗的求生意志很强,虽然伤那么重,但生命体征在这几天一点点的稳定了下来。”
她走到高彬的身旁,定定的看着玻璃墙内消瘦的人影,“等她醒来,害她的人是逃不掉的。”
张白秋的目光带着愤怒和笃定,昨天她冲下楼梯时拍到的那几张背影,正是他和周子莫两人。
高彬与周子莫两个人竟然是那种关系。
她在酒店走廊看到高彬的模糊侧脸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清晰的背影整个暴露在视线内时才想起。
那个人分明就是高彬。
张白秋在诗诗的朋友圈里见过他,侧脸和背影简直一摸一样。
与人合谋的家伙就睡在身旁,甚至还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
不敢想象陈诗诗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高彬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如果家属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十分感激。
可在渴望陈诗诗快点死去的他耳中,这话就像是诅咒,极大地加剧他的焦躁和不耐烦。
顾轩走到两人之间,拍了拍高彬的臂膀,实则防着对方做什么伤害张白秋的事情。
“小秋就是太担心病人的情况,哥们不要在意。”
高彬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用余光瞟向角落里警方派来的年轻警察,丈夫的身份让他无法做出什么有力的回击。
他即便心中难受至极,也只能抬手用力揉搓眉心,掩饰住内心的焦躁,强颜欢笑:“我怎么会在意这些,谢谢你啊张老师,一直陪着诗诗。”
“这样,我医院里还有点事,两个孩子也得去看看,晚点再来陪她。”
不等回应,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观察室,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电梯间,很快进入停车场。
他烦躁的看着手机,边走边低声抱怨:“这个死阿莫怎么还不回消息,真他妈没一件事顺心。”
地下停车场的空气中,带着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汽油味,以及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高彬心情烦躁的拉开车门,几乎是把自己摔进驾驶座,似乎这种粗暴的动作可以减缓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那些“求生意志”、“等她醒来”的话,像恶毒的咒语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刚刚坐定,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勒住了脖颈。
高彬本能的想要呼救,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口鼻,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头狠狠地向后压向椅背,整个人被迫固定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呜……呜呜!!”
高彬的瞳孔瞬间放大,惊骇和窒息感如冰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是谁?!
多日焦躁不安而没有休息好的高彬,本来就状态极差,在体力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小秋到底在哪里,别他妈再给老子卖关子!”
一道炙热的呼吸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带着地狱般的寒意,嘶哑地低吼:“这次要被你个狗日的害死了!”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鲍家城!
高彬的眼中爆发出极致的难以置信和恐惧,如果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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