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办公室，张果果憋笑递了面镜子。
脸倒是没问题，但精心修饰脸型的头发被小陆祺霍霍得不成样。
茂密的草丛，被丢了好几颗手榴弹，炸得没眼看，只能剃成寸头。
程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皮啊。”
一眼就觉得小陆祺熊，没想到这么熊。
黎楚像继续告状的小孩，“前段时间把爸的眉毛剃了，爸难得对他发次火。”
若不是第二天要出国比赛，平日邋里邋遢的也不会去在意自己形象。
“然后呢？”她想知道揍没揍。
“姐姐想打，后来爸拦下来，姐夫建议去纹眉。”
爸当时怎么说来着，娘们唧唧的玩意，第二天去机场送他，又长又粗的两条眉纹在上面。
显然是不想太娘们，选的款。
等送爸离开，安静祥和的车里不知谁咳笑了一声，跟导火索般，黎皎直接笑出了泪。
“有照片吗？”她想看，只是纯粹好奇黎爸的长相。
正说着，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本市陌生号码。
程芯腾出手来挂了音，等它自己挂断。
没有备注的号码大都是推销，挂一遍大都不会再打。
若是真的有事的人，还会再打第二遍。
当铃声再次响起，她才点了通话。
“你好，哪位？”
那头沉默了会儿，传来赵枫的声音，“是我。”
晦气。
程芯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条件不允许，要不然直接拉黑名单。
“是赵枫。。”
手中的手机又开始响动。
黎楚思忖了片刻，询问带着不容拒绝语气道：“接？”
程芯实在是不想跟赵枫说什么，无非就那些话。
但...
得到同意，程芯打开扩音。
总归要讲清楚，拉黑不是解决的办法，身为老公，听老婆跟前男友打电话无可厚非。
“你最好有事。”她的态度算不上多好。
赵枫自知在电话辩解不了什么，“有空吗，我想聊聊我和钱娇娇的事。”
“没空。”谁爱听谁听去，反正对他两的事反胃。
“我知道你回州城，我现在也在州城，出来见一面。”赵枫舒了口气。
“哦，不见。”程芯应得极冷漠。
脑海中又模模糊糊闪出书中剧情，钱娇娇要回州城□□，赵枫推了工作陪她回来，□□时候两人遇上了男主。
然后男主又开始一系列的误会，甚至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总之怎么狗血怎么来。
握紧方向盘，程芯在一个避险道停下车，抬手揉着微痛的太阳穴。
耳边黎楚跟赵枫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
似乎每次剧情浮现在脑海，总会有片刻脑子空白的症状，见不到东西，也听不见。
等缓过来，黎楚探向窗外打着电话正说着位置。
她摇头示意，让医护不用过来。
“老毛病。”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淡定的扯出个谎来，“这毛病看过医生了，我姨妈快来了会这样，缓一会就没事。”
许是心虚，目光不敢直视他，微微闪躲的眼瞄见了车室内后视镜脸色煞白的自己。
刚在婆婆家吃完饭，并没有补口红，此刻粉中带白。
“那个...”为了更好圆谎，“喝点水就没事了。”
她真诚的对他眨眼，说的连自己都信。
“我去买水。”黎楚并没有多说，推开车门下车。
目送他往小卖部方向走，她重重抿抿唇，从包里拿出口红补补，又拍拍脸，看起来红润不少。
过了会儿，已经挂掉的手机又开始震响。
这一刻程芯没有犹豫接起，“赵枫，我最后跟你说清楚，我们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我跟娇娇不会有什么，出来见一面我们好好说清楚。”赵枫软了语气，承认自己借着送钱娇娇回来，目的是想见她。
程芯默了默，闭上眼。
“还...还好吗？”
赵枫难得透着关心的语气，以为她又像刚才那样。
她不想跟他再有瓜葛，可刚才的事又像是种警示。
面是不可能见，巴不得远远的躲开。
想骂出口的脏话在舌头底下压了压，她尽量心态平和道，“我跟我老公在度蜜月，他人很好，我会慢慢喜欢他，所以好聚好散，别让我讨厌你。”
“呵...”赵枫冷笑一声，语气讽刺，“人很好？”
杀过人，蹲过局子的人很好？
“你知不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
程芯忍无可忍打断，“你丫有病吧，见不得人过的好还是怎么滴，你那么喜欢钱娇娇去她那跪舔啊，还约我出来见面，想让我当你再次被钱娇娇甩了之后的备胎吗？”
“麻烦听不懂人话去学学鬼话......”
这人油盐不进，头给她磕破留疤不说现在还想让他们夫妻闹矛盾吗。
骂骂咧咧翻着白眼挂断电话。
车窗传来几声扣扣响动，程芯摇下车窗，黎楚正站在边上，也不知站了多久。
刚才骂的太起劲，忽略了。
她露出淡定的微笑，声音甜甜，“老公怎么不上来。”
黎楚替她开了车门，“下来，叫了代驾。”
代驾小哥站在他身后，许是怕被她骂，有些怵。
坐在后座，程芯的小手乖乖地交握置于大腿上。
一颗心七上八下，后面的话骂得听难听的，都怪赵枫。
“那个...”
“嗯，我知道平时你不这样。”黎楚说出了她不好意思开口的话。
又递上一杯插好吸管的奶茶。
小卖部冷水始终不好，恰好边上有家热饮。
握在手心暖暖地，很窝心，但她太撑实在喝不下。
黎楚目光又太过炙热。
她咬着吸管，不想穿帮，硬着头皮小吸了口，发现是平常的温水。
“温水要钱吗？”
“活动，买一送一。”他淡定的拿出自己那杯。
隔着半透明的杯壁，肉眼可见料加的多足。
再看看手中的清汤寡水。
为什么心中那点点感动消失。
“换吗？”他看似随意一问。
她咬着吸管摇头，怪他晚饭添那么多。
“确定不换？”
“嗯。”
很确定，她实在塞不下，甚至有点想上厕所。
“要不喝一小口？”黎楚坚持不懈。
“不要。”
这次回答的声音有点大，异常坚定。
黎楚打量了片刻，闷闷地转身欣赏窗外风景。
喝着甜腻的奶茶，不知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思索的样子在程芯看来有点落寞，刚是声音大他生气了？
她搂着他胳膊，脸贴着坚实的手臂上，想起某部剧所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可她似乎没做错什么。
“刚在妈家吃饭，太撑了，下次我一定喝。“
黎楚低低回应了声，唇角扯出似有若无的弧度。
倒映在车窗玻璃上，巧好被她看见。
嗯...闪婚的老公有些矫情。
车开入他公司附近小区，饶了两个弯停下。
下了车，程芯等黎楚拿行李的空隙无聊的打量了下车库。
这小区有钱人挺多的，私家车库大都是豪车。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他们旁边的车位。
偌大的车位停着辆黑色小电驴，还特意安装了充电桩。
上方悬挂的车牌号跟它一样。
推着行李箱来到电梯，三十多层的数字跳动。
住的地方在二层。
一开灯，程芯在黎楚提示下直奔卫生间，憋很久了。
不过，卫生间镜子装的好大，墙上奇形怪状的扶手。
她没多想，解决三急要紧。
倒是黎楚此刻蹙紧紧眉头，与平日无异的大厅多了根顶天立地的钢管。
落地窗玻璃也更明亮反光。
他推开主卧，里面格局不变，但…
红粉LED灯交换闪烁，重新按下灯，光恢复正常，然而天花板安的镜子印着房中大红床。
推着行李打开次卧，单单一眼…
各种道具，情色满满。
这大概就是陆子逸口中的惊喜。
怪不得老妈提了一嘴装修婚房，陆子逸抢了活。
程芯从奇怪的卫生间出来，房子黑漆漆的，门开着，留了盏玄关小夜灯。
黎楚穿好鞋和两个行李箱站在门口，有种黑夜要离家出走的错觉。
“咳…过来。”橘黄光柔柔照在他身上，看不出此刻耳朵发红。
她疑惑跟他出门，“怎么了？”
“太晚了，卫生没做，我们换套住。”
程芯没多想，搞完卫生确实太晚，本以为会换套小区，他按了顶层按钮。
客厅灯亮起，黎楚第一时间去了卧室。
很好，没有改动的痕迹。
程芯站在门口，黄白设计...
就...挺温馨的。
床还贼大，怕半夜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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