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床沿，谁都没说话，房间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程芯喝了口水，心里暗暗发笑，怎么这么大个人了，看个身体居然还能流鼻血。
她忍着笑，嘴唇微微抿起，终于打破了沉默：“来吗？”
反正以后都是一辈子的事，忍坏了，倒霉的可不止他一个。
“嗯。”黎楚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没有拒绝。
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开门那一刻的白皙饱满，眼神瞟向她的腰，“我先给你按按。”
程芯没多想，放下水杯，顺势趴下，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掀起衣服，指了指腰上疼的地方。
那里有一块显眼的淤青，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楚皱了皱眉，想起在商场时，小孩子倒在她身上，脑袋撞上她腰的画面。
小孩子的头，真像铁打的。
他姐姐家的小霸王，有时候闹着玩，头不小心磕到他，孩子一点事没有继续疯闹，他倒是疼得不行，还得装作没事的样子。
他的大掌慢慢落在她的腰上，掌心的热度适中，手法刚刚好，舒服得程芯忍不住闭上眼睛，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嘤咛：“嗯~啊~”
这声音，娇媚得令人心头一颤，仿佛撩拨着他的理智。
“别叫，忍着点。”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克制。
程芯侧头看着他，见他一脸隐忍的模样，眼角笑意渐浓，故意娇滴滴地喊道：“老公，真舒服，嗯~”
这声音可真是要了命，黎楚忍不住手劲加重了些，疼得程芯立马叫了起来：“哎哟，疼疼疼！”
她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享受着腰间传来的放松感。
太舒服了，加上这是在自己房间里，枕头上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程芯渐渐放松，意识开始模糊。
“程芯？”黎楚试探，久久未能回应。
“老婆？”明明是自己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叫的小心翼翼。
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他才熄了灯，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琢磨着，得找个靠谱的算算。
要真是八字不合，该做的法事也要做，磕头也得磕，婚是肯定不能离的。
正想着这事，张天师的电话就来了。
“黎公子，新婚快乐啊！”
“你给我和我老婆是怎么算的？”黎楚一开口就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张天师虽然有点算卦的本事，但也不算精通，要不也不能混得这么不温不火。
“我啥水平黎公子还不知道吗？哪敢给你们合八字啊。”张天师自嘲了一句，半路出家，也没什么天赋，当初做神婆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
“我可是特意让师姐给你们算的。这次打电话是想问问，黎公子明天早上有空吗？师祖明天出关了。”
“功德无量啊！师祖可以给你们俩算个更准的。”张天师说出自己的来意，最近业绩不太理想，想拉一拉大单子。
程芯醒来，熟悉的环境让她感到安心。
忽然，她想起昨晚黎楚也在这里睡。
她躺了会儿，拿过手机看了下，已经九点多了。
房间里因为厚厚的窗帘遮住了阳光，显得有些昏暗。
爸爸发了一条消息，说今天学校有个教师讲座，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黎楚则说有急事要出门，午饭时会回来。
她走出房间，看到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体育频道。
她挠了挠头，所以给她发信息的意义在哪儿。
“爸，你不是说没回来吗？”
“我让你孙叔替我去了。”
两人身量发型都差不多，跟几个相好的朋友也打过招呼，糊弄一次应该没问题。
她忍不住笑了：“爸，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学人翘课？你可是高中老师啊！那平时学生翘课，你咋整？”
“当然是请家长啊！”程国豪一本正经地回答。
现在正是高二抓纪律的关键时刻，管得严，成绩才能上去。
“那要是孙叔被发现了，我是不是得去学校给你求情？”她打趣道。
“哪有这么多万一！赶紧叫小楚出来吃饭吧。”程国豪瞪了她一眼，嘴上严肃，但语气里透着几分宠溺。
“他有事出门了。”程芯想，他们应该是出门的时候错开了，没碰到面。
简单吃完早饭，她开始整理昨天从商场买回来的东西，顺便分了一些给孙叔一家。
爸爸穿着她买的新衣新鞋，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神气得很。
“狗呢？”她一边拆着从福城寄来的快递，里面有当初给赵枫买的几个餐盒，正好当狗盆用。
阳台能看到狗窝，但就是看不见小狗的影子。
“养在杂物间了，要去看看吗？”程国豪怕吓到两个孩子，就把狗安置到了那儿。
其实，程芯小时候曾经被狗咬过，要不是孙叔硬塞给他，他还真不想养。
“这是程芯吧？好久没见，越来越漂亮了！”小区的大妈大爷见了她，都热情地打招呼。
“在哪工作啊？”
“有男朋友了吗？”
她只是微笑回应，不作多解释。
“老程，你这鞋子挺好看啊！”邻居大爷也凑上来说。
“这可是芯芯买的，我说省省吧，她非要买几双，还给我买了几套衣服。”程国豪笑着应道，语气里带着些骄傲。
“在外面挣钱不容易，还买这些给我。”
本来去杂物间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结果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聊了半个多小时。
程芯注意到，他一直没有提到黎楚。
她忍不住问：“爸，你是不是不喜欢黎楚啊？”
昨晚见他们相处还很和善，如果有什么问题，当面说清楚会不会更好。
“这孩子不错，就是……”程国豪显得有些犹豫。
“爸，你直接说吧，我也长大了。”
“你别说我迷信。”程国豪叹了口气，把他们领证后，亲家和孙叔媳妇跑去合八字、算日子的事说了出来。
三年的时间，世事难料，最怕的就是外人乱嚼舌根。
“我们就领证没摆酒席，不清楚的人还指不定怎么议论呢，要是生了孩子再摆酒席，又会有闲话。”程国豪显得有些无奈。
“我不在意这些。”如果生了小孩，发现黎楚不好，去父留子也可以。
她只希望自己能摆脱去精神病院的命运。
程国豪没有再说话，打开杂物间门，一只土黄色的小狗正趴在地上，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兴奋地叫了几声。
当它看到站在主人身边的陌生人时，又开始龇牙咧嘴地叫。
程芯站在原地没动。
小狗拴着链子，她也不怕它扑过来。
“小风。”程国豪轻拍了拍狗头，小狗立刻安静下来，但仍然警惕地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低吼。
“挺凶的。”
其实她并不害怕这种小狗，小时候被狗咬过，但并没有留下什么阴影。
“它会咬人吗？”
“狗哪有不咬人的，主要要教好。”程国豪把它拉旁边仓库前，狗链系在门把上，接起了电话。
一窝的小狗送走了几只，里面还有两只，狗笼里铺着棉被，刚长毛的小狗狗缩在中间，一双圆润润的黑眼正看着她。
正常幼小生物都很可爱。
程芯蹲下来拍了几张，象征性发了朋友圈。
挂完电话，程国豪面露难色。
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中午还炖了她爱喝的汤。
“是不是校长抓你翘课了？要你回去？”她开玩笑道，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这次回来我会一直待在州城，又不是见不到我。”她安慰道。
很快，程国豪火急火燎开着电驴离开小区。
家里卫生做得干净，东西摆放整齐，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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