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森林早被甩在身后,连带着里头那棵透着暮气、藏了千年秘密的树妖也一并远了。杀生丸从树妖那儿拿到想要的答案了——他步子还是那样稳,可比起进森林时那股子沉凝的探询劲儿,这会儿多了点冷生生的笃定。
我们跟着他踏出林子,那片遮天蔽日的阴翳总算没了。午后的太阳直愣愣地洒下来,落在身上暖乎乎的,方才在老妖气里沾的那点沉郁,一下就被扫得干干净净。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草坡顺着地势往远处铺,风一吹,青草混着野花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邪见抱着人头杖,总算松了口气,一边小跑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哎哟喂!可算离开那鬼地方了!那老树妖的味儿简直要闷死人!不过杀生丸大人肯定问到要紧事了!接下来指定要去干件大……”
他的话听着听着就成了背景音。我眼睛不由自主地又黏在了前头那道银影上——这会儿他正沐在亮堂堂的日光里,看着比在林子里顺眼多了。
说不定是离了压抑的地方,也可能是太阳太暖和,又或者……杀生丸达成目的后,身上那股子冰碴子似的气,好像悄悄松了那么一丝丝?真就一点点,不仔细瞅根本发现不了。
我这胆子啊,就跟被太阳晒得冒芽的藤蔓似的,偷偷摸摸地就胀起来了。视线直勾勾盯着他身后那团银绒尾——走一步晃一下,在太阳底下泛着软乎乎的光,看着就蓬松得很,跟他本人那冷冰冰的性子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毛茸茸的……好想摸一把啊……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跟生了根似的,压都压不住。心脏“咚咚”跳得飞快,又怕又想的劲儿攥得我手都有点痒。
机会来得挺突然——他脚步稍慢,低头看前头的路,就那么站在那儿,绒尾自然垂着,尾巴尖儿被风吹得轻轻扫着,离我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鬼使神差地屏住气,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拽着我,手慢慢悠悠地、还打着颤就伸了过去。指尖一点点凑近那团软毛……
碰到了!
那触感一下就传过来了——软得像陷进暖乎乎的云里,滑溜溜的还带点凉,又有股活物特有的弹性。比我想的还要好,害得我头皮都发麻,恨不得把脸也埋进去蹭蹭。
可我还没来得及多摸两下——
杀生丸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都没完全转过身,就那颗好看得过分的头,轻轻往旁边偏了那么一丁点儿。那双金闪闪的眼,跟刀子似的,“唰”地从眼角扫过来,正好钉在我还搭在他绒尾上的手上!
时间好像一下就停了!连空气都冻住了!
我跟被雷劈了似的,手“嗖”地就缩了回来,心脏“砰砰砰”快跳炸了,后怕跟恐慌跟海啸似的把我裹住!脸烧得滚烫,赶紧低下头,脑子里就只剩“完了完了”四个字在打转。
邪见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显然是被我这胆大包天的举动吓得魂都飞了。铃也吓得捂住嘴,担忧地瞅着我,又怯生生地瞄了眼杀生丸。
可预想里的大发雷霆没等来。
杀生丸就用那双能冻住魂儿的金眼盯着我,那几秒长得跟受刑似的。他眼神里全是审视,还有点不痛快,甚至……好像掺了丝愕然?估计他也没料到,我这么个在他眼里不起眼、偶尔还嫌烦的小东西,敢这么越界。
我腿都软了,差点跪下去的时候,他才慢慢把头转回去,重新看向阳光下的草坡。身上那股子骤然绷紧、都快凝出实形的冷气,居然也悄悄松了一丝丝。
他没说话,没骂我,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可这种沉默,比吼我一顿还让人慌。
我心脏还在狂跳,脑子一片空白,求生欲逼着我得说点啥打破这尴尬,不管啥话题都行!情急之下,我嘴巴比脑子快,声音抖得厉害,突然蹦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那、那个……杀生丸大人……西国……是啥样的啊?”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舌头——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他怎么会搭理这种无聊又突然的问题!
可没想到,杀生丸没立刻无视我,也没赶我走。
他站在那儿静了会儿。暖风扫过草坡,吹得他银头发飘,连带着刚才被我“偷袭”过的绒尾也晃了晃。
说不定是我刚才那蠢乎乎的越界,没闹出啥大事,倒搅了点凝滞的气氛?也可能他从树妖那儿得了答案,目标明确了,心境这会儿难得稳当?又或者……他刚弄明白犬夜叉靠铁碎牙压妖血的事儿,心里缠了好几年的疙瘩总算松了,这会儿有点说不出的释然?
他居然开口了。声音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没半点起伏,可也没带着烦劲儿:“妖狼族和狐族的地盘挨着,总打架。雪山顶上,有远古冰凰睡过的遗迹。”
就这两句,没再多说。
可这短短两句话,跟在我眼前开了扇窗似的!妖狼族!狐族!远古冰凰!这些以前只在瞎想和零碎消息里听过的词,从他嘴里说出来,一下子就变得真真切切的,还带着股大气劲儿!
我刚才的怕和尴尬一下就没了,全被好奇顶走了,眼睛都亮了,忍不住追问:“真的啊?那地方肯定特壮观吧?还有别的……像这样的妖国不?”
杀生丸的目光好像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瞅着我脸上那藏不住的向往。他金瞳里还是没啥波澜,可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气,又悄悄软了那么一丝丝。
他没细说,就又冷冰冰地蹦了俩词:“北域。冥海。”
冥海!光听名字就觉得又神秘又危险!
我心跳又快了,这次是因为兴奋和向往。脑子一热,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声音轻轻的,跟说梦话似的:“真好啊……真想亲眼去看看……”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又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等着他不理我或者冷着脸。
可又是一阵沉默后——
前头那道银影没回头,却极轻地“哼”了一声,轻得跟错觉似的。
这声“哼”真说不清啥意思,不像同意,也不像反对。
可紧接着,他那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还是没温度,却好像在回应我那句梦话:“等这事了了……或许。”
话到这儿就没下文了。
等这事了了?啥事啊?奈落?还是别的?或许?这词儿模糊得跟没说一样。
可这就够了啊!
一股又大又不真实的喜劲儿跟暖流似的,一下就淌遍全身,害得我都有点晕乎乎的!他……他这是……默认了?甚至……可能答应了?
虽说就一个虚飘飘的“或许”,可从杀生丸嘴里说出来,这都算破天荒的温和了!
我猛地抬头看他的背影,眼睛里全是不敢信的惊喜,亮闪闪的。我知道他可能就是随口一说,说不定转头就忘了,可这一刻的光,够把我心里大片的慌和暗都照亮了。
邪见在旁边彻底僵住了,嘴巴张张合合的,跟见了啥颠覆认知的事儿似的。铃虽说不太懂到底咋了,可感觉到气氛松了,也悄悄松了口气,冲我甜甜地笑了笑。
杀生丸没再说话,好像刚才那段近乎“平和”的对话压根没发生过。他抬脚接着往前走,绒尾在太阳底下划了道好看的弧线。
我赶紧拉着铃,快步跟上。
可心情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指尖好像还留着那软乎乎的触感,耳朵里响着他冷冰冰却没伤人的话,还有那句让我心跳乱了的“或许”。
太阳正好,草儿长得旺,鸟儿也在飞。
前头的路还是不知道啥样,奈落的影子还在,跟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妖,危险肯定少不了。
可这一刻,一缕小小的、叫“希望”和“期待”的光,真的照进来了。
我偷偷瞅着前头那道银影,嘴角忍不住轻轻往上扬。
风又吹过来了,带着青草的香,吹得杀生丸的银头发和绒尾一起飘。我看着那团晃动的银绒,想起刚才指尖的触感,忍不住又偷偷笑了——刚才那一下,真是又怕又值。
邪见总算缓过点劲了,凑到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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