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粮?
孟渟一愣。在黑暗里她张了张口,顿了一下,有点无语,又有点无奈,只说了一句。
“你也真是不嫌麻烦啊。”
他们矗在黑暗里。她的手没伸回来,停在刚才按灭了的那一盏灯的开关上,只要她稍微往下一按,头顶上这盏灯就能重新亮起来。
灯是孟渟故意按灭的。
她没说话,对面也没了动静,好像安静被包裹在黑暗里。熟悉的气息隐约传了过来,黑暗里他的身影也逐渐清楚了起来。
身后这时候传来周烨的声音。
“谁啊。”
椅子腿摩擦地面轻微发出咯吱的声音,餐桌那边周烨好像站了起来,趿拉着拖鞋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还不开灯啊?”
她听见黑暗里他这么说。
孟渟回过神来,然后听见对面的他好像又笑了一下:“人都要过来了。”
“啪嗒——”
计程车师傅将车内的灯按亮了。
对方隔着后视镜,瞟了眼后座一上车满面春风,看着心情好像还挺好的少年,疑惑又问了一遍:“去哪儿啊,小伙子?”
周净植察觉了过来,将嘴角残留的那点笑意收了起来,变回脸上原来淡漠的神色,清了清嗓子:“抱歉。”
他言简意赅报了个地址。
那师傅露出了一副过来人你不用多说了我懂的表情,意味深长将头转了回去。
“嗡——”
车才刚一发动,兜里手机忽然嗡的振动了一声。周净植微一低头,群里贺陵原潇洒甩了张照片也没另外说什么,只是单独艾特了他。
贺陵原:@zjz
对方还好心给发过来张原图。
而周净植压根点都没点进去,他看这些东西从来都是隔着小图,随意扫上那么一眼。
但扫的这一眼,扫到这照片上拍的人和背景,他注意到了这上面不对劲的地方,一皱眉,手指一伸,就点了进去。
这照片本身就拍得有点模糊,就算点了原图也还是很模糊。
而这里面唯一能称得上清楚的,就是这当中蹲着和一小女孩说话的女生了,和沉了一半的落日、紫红色的天空,就这么一起落进了这镜头里。
他退出来,敲了三个字:
哪来的。
对面贺陵原默然了几秒,盯着他发过去的这三个字,好半天才发来一句:我靠。
贺陵原:真是你们俩啊?
这照片里其实再仔细一看,这蹲着摸人小女孩脑袋的女生旁边,淡漠还矗着个少年。
虽然只有个模糊毫不起眼的侧影,没看见脸,但是熟悉他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是谁。
贺陵原直接飞了段语音过来:“深藏不露啊你,周净植。啧,你有这本事,当初兄弟追人的时候,你也不来帮衬一下?”
这群里的第三人终于冒泡了。姗姗来迟的陈昊年跟在贺陵原后面也发过来一条语音:“你跟在人屁股拍的?”
贺陵原:“滚。我哪有那么闲?”
贺陵原:“我队里一兄弟问的。他今天训练结束,搁在外头约人呢。这不正好赶巧了吗,这五六点多的,正好就遇见你们俩了。我猜他估计没认出来你,只来问我这女的是不是你同桌。”
紧接着下一秒他甩了个和网名叫“中投神的武器”的聊天记录过来。
中投神的武器:[图片]
陵哥,这女生是不是之前球场和你们在一块的那女的啊?
这上回我就想问你了,给个联系方式呗。
陈昊年:“哦,这人五六点问的你,你过这么久才回啊?这两三个小时忙什么呢,贺少。”
“……”
贺陵原又沉默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过来一条:“妈的,陈昊年,你这语音怎么是个女的。”
计程车正好经过一段商业区的路段,车窗外绚丽而潋滟的霓虹灯光一照,头顶上这盏泛着幽光的灯顿时黯然失色了不少。
周净植微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睫毛垂落下一小片阴影,他一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就会显得更冷漠了,气场一冷,就连前面开车的师傅都感受到了,身后好像有一丝很不爽的冷意。
师傅一瞟后视镜,心里咕哝了一句: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变脸了。
周净植:你给他了?
贺陵原:打住啊,我都没有,我给他什么?
真正的陈昊年上线:“你还没加啊。”
贺陵原:“我加她干啥,又不是一个班的,也不跟我一块打球。”
贺陵原在发来的语音里漫不经心哈了一声:“要不是你那微信上性别显示个男的,我都想把你推给他了。”
陈昊年那边停顿了一小会儿,这回倒没发语音了,而是发了文字过来:把李思乔的微信推过去。
“……”
贺陵原:“这人怎么说毕竟还是我兄弟,这么祸害人家不太好吧。”
对面直接拨过来个语音通话过来。周净植点了接通,通话那头顿时涌进来嘈杂的环境音。
对面指名道姓:
“贺陵原,你他妈找死是吗。”
前面的师傅又默默瞟了眼后视镜。周净植则是淡定拿出耳机,连了蓝牙戴上。
“草,陈昊年,你跟鹿子霭在一块也就算了,怎么李思乔也在啊?该死。”
“我没说她不在啊。吃宵夜来不来,阿植?”
“我就知道你们俩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
“怎么会啊哈哈,谁嘴这么没把儿啊,敢说您坏话,您不我俩女神吗?啧,这都陈昊年说的。”
“滚,这关我什么事?我正忙着呢。刚才我可没出声啊,这话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这不你唆使我推的微信?”
“……”
贺陵原安静了一秒。
“鹿子霭。”
这通话那头真正的罪魁祸首,鹿子霭已经哈哈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贺陵原,你现在找补也来不及了,你在她们十一班亲友团这边已经先被pass掉了。”
“pass倒高抬他了,”鹿子霭一说话,李思乔终于也乐意出声了,只不过是没好气冷笑了他们俩一声,“就没入过眼。”
“……”
隔着一根电话线都能吵起来。
他们这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带停歇的,耳机好像要炸了,周净植摘了一只耳机,只留了一侧,头疼地敲了两个字。
在哪。
只见电话那头,他们几人都静默了一瞬,下一秒陈昊年在群里甩了个问号过来。
陈昊年:干嘛,你嗓子坏了?
周净植:在车上。
“豁!”贺陵原漫不经心的笑传了过来,“待到现在才回来?这有点过了吧,兄弟。”
陈昊年:“老地方。”
贺陵原:“行,OK,你们青梅竹马,住得近,我半路一插进来,就这么玩是吧。都是兄弟,把我撇在一边,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陈昊年:“……”
良心痛了一下。
“那,你也来?”
贺陵原:“不来,太远了。”
sb。
陈昊年:“那你说屁。”
周净植:“……”
他把剩下另一只耳机也摘了。
重海夏季的夜晚暑气不减,和白天一样温热,偶尔吹来一丝风,空气中也都是白日里树木和江水被高温蒸腾后的味道。
这一整条街,就属这家“老王烧烤”的招牌最显眼。周净植去的时候,看见陈昊年在这一张狭窄的四方桌子上正奋笔疾书,四周烟雾缭绕,这店里炭火炙烤的香气传了一条街。
他们这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东西,一半摆着烤串,一半摆着一沓卷子。
陈昊年这左右开弓,两边各摆着一张卷子。他是左撇子,眼睛瞧着右边这卷子,笔直接把答案往左边这张卷子上搬,这ABCD选到飞起。
要翻面了,他极有经验地在选项题目下划了两笔,伪装一下自己思考过的痕迹。
这店里面的人吹着空调,喝冰啤、吃烧烤,还在划拳,头顶上那吊扇也开着,只听见里头激动传来一嗓子:“十五!二十!”
“老王烧烤……”
“这叫老鹿烧烤也不好听,你这姓还行,老陈烧烤,嗯,倒没什么违和感。”
“老李烧烤也不错啊!”
李思乔瞪了眼他。
陈昊年:“……”
“好的,我闭嘴。”
冷气透了出来,外头老板支了个篷,他们就坐在这篷下面。李思乔翘着二郎腿刷手机,鹿子霭手持小风扇在吹风,手里一杯冷饮快见了底。
她转过头来,注意到他来了。
“这么慢?我们都要吃完回去了。”她给来人指了指桌子上那一盘烤串,“喏,给你留了一点,要不然全让陈昊年给造了。”
陈昊年旁边给他留了一把椅子,周净植走上来,一拉椅子坐了下来。他说:“不用了,刚吃过了。”
李思乔一皱眉:“吃过了你还来?”
周净植手指一扣可乐罐,喝了两口:“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鹿子霭长长哦了一声:“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也想我们了呢。”
“……”
周净植沉默了一秒:“你们来多久了?”
他直接换了个话题。
“我草!”
陈昊年抄错了答案,骂了句草。他拿错卷子了,把这B卷的答案抄到A卷上了。他哗啦哗啦一沓卷子里翻找:“这b卷又在哪……”
李思乔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陈昊年,你就不能稍微学一点儿吗。每回都要来这儿抄作业,就你这化学水平的,是怎么混进一班的?”
“凭实力进的啊。”
陈昊年终于找到卷子了,唰一下将它抽了出来,铺在这桌子上:“我这种天才,要去学文到你们十一班,铁定碾压的存在,给你们带去太大压力,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好,不好。”
李思乔连骂了一串脏话。
陈昊年:“……”
“你们都听见了吧?”陈昊年指着李思乔,回头去看周净植和鹿子霭,“骂这么脏……”
“哈哈……”鹿子霭笑得已经低到桌子下面去了。
周净植被吵得头疼,揉着太阳穴,被陈昊年拉着非叫他给自己评个理,对面李思乔又一瞪眼,他叹了口气,摇头,表示不想参与他们这纷争。
周净植往桌上瞥了眼。陈昊年这抄的正是周烨放假前留给他们的卷子。每次放假要开学的时候,陈昊年都要找他们抄化学作业,见怪不怪了。
但看清这卷子上的字迹,他皱起眉来。
“我卷子?”他抬眼看鹿子霭。
他们一班这种化学练习卷都是周烨出的,和年级里别班做的不是一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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