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自己的“魔窟”里封门避世,已有四五日。
本神女的居所其实也是仙幔飘飘,灵气缭绕的清幽宝地。
至于为啥得了个魔窟的诨名?
那是因为幕诸她们这些小仙女,害怕我屋子里偶尔,极其偶尔出现的一些小玩意。
不过,我大部分时候很勤快,很快就把那些东西磨碎、打粉、封存起来备用。
所以她们来的时候,只是非常非常偶然地,凭着狗屎运被吓一跳。
嘻嘻~
我的「魔窟」位置好,它门前有青山跟我眼对眼,身后是一丛丛竹竿噼里啪啦闹……
因此,我这几日,不仅封门,也锁窗,还给它们布上一道道多层滤色仙障。
总之,为了克服恶心,我断绝了所有与绿色相关的交流和外出活动。
就比如,居所后的小竹笋仙灵们,以前常敲我窗,给它们脸皮儿薄到劈不开的爷爷讨要仙露、果酒。
现在,任凭他们怎么挠窗,挠成嗷嗷叫的三花猫,我也不开。
我徘徊在房间里,带着星星眼儿,挨个瞅摆在一排排架子上,我心爱的手捏小土包。
别看它们灰突突,小小的,坑坑洼洼还不起眼。
可我倾情相信,它们总有一天,会长成一座座巍峨、险峻、凌云,高耸等等等等,贼出息的高富帅山。
虽然我是从传说里听说,这世间的山都是从山种子开始慢慢长大。
并且,山种子的制造方法也早已遗失。
但这不要紧。
长大的山有那么多,我根据它们现有的组成,完全可以反推回它们的婴儿期。
所以,我闲着的时候,便搜集各种各样的东西。
再把它们都打成粉末——捏山泥。
我,鸢姀神女,想创造奇迹。
碰大运碰的师父是个捡破烂的,这一点,我特别受益。
因此,我的房间堆满师父的破烂时,很难不像魔窟。
嘻嘻嘻!
此刻,我盯着山包包叹气:要不是我的捏土粉末里,有不少绿色的材料……
“你们就会多十几个兄弟姐妹了。”
我对一坨选中的小山包说。
端着它坐上造山桌,我将工具一一排开,拿起小山包仔细观察。
嘿!
给它这里削一下:来来来,我给你开山脊,放心哦,它会比龙鳞还要耀眼坚硬。
那里磨几磨:看,看,这里有尖石立出来了,我怕你招雷劈。
……
我又告诉它,哪里是险峰,哪里是山谷,河床开在什么地方,在某处要长几棵松树……
想到松树,我动作顿住。
差点儿呕出来,让这几天屏蔽绿色的忍呕功,前功尽弃。
我心中惆怅。
连想的关都没过呐,鸢姀,你还是把自己关魔窟里当恶魔吧。
算了,算了,植物暂时不涉及了。
我吐吐气,继续给小包包修容加洗脑。
反正,我屋子里的所有山包包,都是我苦口婆心好好洗过的。
至于长没长出脑,我不确定。
能确定的是,它们没变质没长毛,但是也没长高。
哦,我哄起小山胎宝。
沉睡吧小山包,你们在我这儿,就像种子一样,好好过冬吧。
我总是如此勉励自己,也相信它们的生命能开足力气。
刮擦刮擦半天,停下歇一会儿。
我在想,现在这与世隔绝的日子,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过不消停。
但这几天很奇怪。
晨乙既不会定时喊我去研读师父留下的术法功课。
幕诸也变得脾气和缓,每天默不作声将仙饼,仙露,仙草,补药什么的连番供进来。
我总能看见她眼中含着万般情绪凝视我,最后却是啥也不说。
她叹气在屋里,跺脚在门外。
她们都是怎么了?
谁知,眼前的平静一下子就死翘翘了。
手上的锉刀一滑。
我听见晨乙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她跑得应该很欢实,提嗓门一直喊。
“鸢姀,鸢姀,我抢来个稀奇东西,抱过来给你解解闷儿……”
然后,她怀里那个东西就撞开房门,冲了进来。
“鸢姀快看,六万年的仙人掌开花啦,你一定没见过,看,好看吗,可香啦!”
快看啥,我巴不得快瞎。
那颜色,还有这位德高望重的仙人掌,那浑厚的刺儿力,把我仙障扎破了。
门外的青山扑面而来,一定把我全眼灌绿了。
我扔下山包包,捂着肚子开哕。
“晨乙!”
外面又一声炸裂的吼。
救星来了救星来了。
就看到幕诸在呆愣送宝的晨乙身后出现,用一根蛛丝丝,将晨乙粘拉出去。
“你脑子被书糊上啦,鸢姀现在这情况,不一定对啥起反应,你得小心点儿。
端走,赶紧端走!
给我记住了,咱群山苑以后,禁仙人掌。”
幕诸骂声洪亮。
我哀叹,哪里是一盆仙人掌能解决的事儿啊。
从对绿色恶心的泥淖里,我颤生生伸出一只手,去够幕诸。
“关门,关门,开门,能看见山。”我声嘶力竭。
我听到幕诸好像骂了句某粹。
“窝儿马,邪乎了,连山也起反应啦。”
她二话不说,跑过来啪嗒一声把自己也关了进来。
我的心都不是悬着,它就要冲破识海,因绿化魔啦。
幕诸在门口举着根鸡毛掸子,骂骂咧咧狠狠抽了一下自己手腕。
我暗自庆幸,多亏她拿的不是孔雀毛。
“我憋不住啦。”她说。
幕诸上前一步,想要发怒,但她眼睛里水汪汪地,收住了脾气。
她说:“鸢姀,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谢烬洄那天去哪儿了,你怎么就轻易让他把你给……”
话戛然而止。
我恶心得迷糊,但我从不推卸责任。
那天的事儿是我变蚂蚱变得过激,封了仙力,从而锁死了我和谢烬洄。
说到底他是受害者。
所以我哕着真心答复。
“不,是我把他给,牵连了。”
幕诸手里的鸡毛掸子哒哒哒,掉在地上哭,她惊讶得直嘎巴嘴。
她可能觉得是谢烬洄有错在先,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因此,她又说:“无论如何,到底是你吃亏。
鸢姀,那天你和谢烬洄驾同一云头,落在仙霖苑时,有好几位仙侍看见你们一个恶心,一个腰软虚脱……”
她停下来看我反应,我对她陈述的事实没有异议。
渐渐消退的恶心感令我无比茫然地望着她,遂点了点头。
幕诸拍了拍自己脑门,好像听到了最不想相信的答案。
“现在,整个仙界都知道你们这事儿了。”
她说。
“我知道啊!”我接口道。
我当然知道,「情根深种」那事儿都已经在各界大公开了。
轮回台那地儿都凑趣儿呢,谁还不知道。
也许我的坦荡荡彻底击垮了幕诸,她无奈地捡起鸡毛掸子。
有那么一瞬,我觉她是想冲过来抽我。
幕诸顺了顺气,偷偷摸了摸眼角。
“他把你带去哪儿了。”
都说了,是我牵连的谢烬洄,怎么非得主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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