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歆裹着秋风,飞速地奔到了急诊室内。
在她怀里的小家伙情况非常糟糕,不仅四肢不停抖动,舌头也被伸出来大口喘息。
医生见到这只“老熟人”的状态,大吃一惊。
听完庄歆简单的阐述,他便立即开始吸氧、保暖等一系列抢救。
一番检查后,他面色凝重地对庄歆说:“它这不是生病,是严重的应激式休克,心率极度不稳,体温也过低。它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或者长期处于高度紧张和恐惧的状态?”
闻言,庄歆的脸色隐隐发白,声音仍在发颤:“…是。他…它今天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
“是什么原因?环境还是声响?”医生疑惑道,“不过我记得它胆大得很,不怕生啊…”
庄歆面色凝重,没有解释,只是将哈罗的爪子攥得更紧。
片刻后她低声说:“医生,拜托你,无论如何,请先让它稳定下来。”
医生点点头:“好,你放心,会没事的。”
说完,他便再次投入到了医治过程中。
庄歆站在导诊台,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哈罗,心也被它每一次急促的胸腔起伏提起。
刺鼻的消毒水味乘虚而入,窜进鼻腔后,又再度随着气息涌入肺部,这份窒息感激得她不自觉屏住呼吸。
又是几小时过去,经过长时间的抢救与镇定,哈罗的生命特征终于平稳下来,但依旧处于昏睡状态。
医生摘下口罩,朝着庄歆点点头,将她领到了急诊室外。
红色的“急救”牌子下,两个人在门前站定,最先忍不住的是庄歆,急着来问哈罗的情况。
“医生,它现在怎么样?”
“基本脱离休克了,没什么大碍。”
他瞥了眼屋内,屏幕上的绿色条形正有规律地波动,而仪器连接着的另一端,是在诊台上躺倒的哈罗。
庄歆也随着他的视线转向屋内,看着那熟悉轨迹的平稳波形,高悬着的心终敢缓缓放下,掐入掌心的指端也慢慢松力。
医生收回视线,转回对面人的脸上,“我记得上次也是你临时带它来就诊的对吧?”
“对,上次也是类似的紧急情况,突然就晕倒了。”庄歆立刻答,“我…我不知道它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是能早点注意到,是不是就…!”
医生叹了口气,“没事喽,这种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你能及时送过来就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可是…”
庄歆猛地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她一时无法向外人解释清楚“哈罗”的现状。
到嘴的话被收回,她抿了抿唇,继续道:“之后要怎么办?它下次会不会还…”
“这个暂时说不准,应激状态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医生摊了摊手,无奈道,“想避免的话最好先将它转移到一个熟悉放松的环境静养,先远离那些刺激源,后续再进行观察。”
“好!”庄歆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那我先把它带回家,可以吗?”
“行,医院对它来说刺激也不小,带回家静养观察一段时间最好。”
医生又将庄歆带到了电脑前,将诊单递给了她,“之后记得来复查,有什么情况就直接过来。”
“谢谢…”
庄歆接过,因为过于用力,纸张被她握得微微发皱。
为了更好地照顾哈罗,她没有选择开车回家,而是在外拦了辆车,得到司机允许后将它抱在怀里一并留在后座。
哈罗始终紧紧闭着眼,感受到车辆启动时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努力抬起被包裹着的四肢。
突然,它的动作停住了。
有什么温暖的重量轻轻落在了脑袋上。
——是庄歆的手掌。
她一下接着一下地顺着哈罗的毛发,动作轻柔而又细腻。
“再等等,我们就快到家了。”
庄歆再次轻声说出这句话,话音未落,掌心便感受到哈罗温顺地蹭了蹭。
那对大耳朵落在她的手上,细小的棕色绒毛挠得她发痒。
庄歆将手往后偏了偏,可手下的小脑袋像是不满意似的,追着她动作,以求更多的抚摸。
见了这模样,笑意再次无声地爬上她的嘴角。
不断有城市灯火在身侧掠过,她抬头望向窗外,忽然在玻璃倒影上,望见了自己脸颊上早已干涸的泪痕,不知它何时流下。
庄歆收回视线,目光聚焦于怀中的哈罗,车边璀璨夜色映出她眼底的波澜。
她再次紧了紧手臂,将它抱得更紧,一路沉默无话。
到家后,哈罗的身下不再是毛绒小窝,而是更柔软、更舒适的床铺。
庄歆把它放在自己床上后,又给盖上了层软被,确保对方不会在秋夜中着凉。
似是察觉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哈罗那不安的神情慢慢松懈了下来,呼吸也开始变得平静。
庄歆找了张小凳子在哈罗的旁边坐下,和之前那晚一样,静静地守着睡梦中的它。
她看着床上虚弱的比格,一时间,心疼混着愧疚齐齐冲上来,惹得她眼前朦胧一片。
泪水阻挡了视线,庄歆快速扇动睫羽,双颊上的水痕却层层叠加,她不得不捂住脸,埋下头小声呜咽。
“陈峙,你这个傻瓜…你到底一个人撑了多久。”
屋内空余着细碎的抽泣声,伴随着窗边柔和的月光,一起湮没在这深深长夜。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人绵长的呼吸陡然紊乱,被单也同动作一起被辗得发皱。
下一秒,就见得陈峙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后脑仍有些微微发涨,但还好不是那份窒息的疼痛。
陈峙扶着脑袋,强撑着坐起来,身上的软被随着动作微微滑落,露出部分有力紧实的上臂。
看清身下床单颜色,他猛地愣住了,这个床铺他很熟悉,但并不属于他。
收养会上的所有如同海水一般,凶猛灌进他的大脑,强行唤起了所有记忆。
杂物间里,庄歆带着哭腔的那一声呼喊不是“哈罗”,是“陈峙”。
陈峙的心登时沉入谷底,久久不能平静。
他几乎是滚下床,踉跄着想逃,目光却被一沓叠好的衣物吸引住,抬脚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陈峙的眼神收紧,颤抖着的手也被狠狠攥住。
他不能再躲了。
卧室外,庄歆端着水杯,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推开了门。
她本只想看看哈罗的状态如何,却见到床头柜上的那叠衣服已经被穿走,而它的主人,正穿戴整齐地坐在床沿。
庄歆忍不住惊呼出声:“你醒了!”
见了她过来,陈峙抬起脸,立马起身相迎,很快又被强行按了回去。
“你刚从休克状态恢复,现在走动肯定受不住。”庄歆压下他的肩。把对方“扣”在床上,“先坐着,不要乱动。”
陈峙急切地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庄歆左手抵着右手掌心的手势唬住。
这是她要求哈罗“暂停”时的常用动作。
陈峙张开口,沙哑着声音问:“你…都知道了?”
眼前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才见到她的头上下晃了晃。
陈峙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是松了下来。
他很想舒口气,可那口气刚提到胸口,却又被堵在那儿,掀起一阵强烈的惶恐。
她知道了…
她会怎么想?会害怕我吗?
陈峙脑海中的预设争吵得“喋喋不休”,极端的情绪再次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
他猛地低下头,吸入的空气不断挤压肺部,仿佛要榨干他最后一丝呼吸。
“对不起…我,我就是‘哈罗’,我一直在骗你…”他颤着声,胡乱地吐出话语,“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些都…可我根本控制不住…”
在他忐忑间,一双有力温暖的手,轻轻将他“接”住,与他缩回的双手交握。
庄歆蹲下身,仰视着,认真对上他的眼睛。
只听她缓缓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愿意亲口告诉我。”
陈峙眼里满是震惊:“你是什么时候…”
“或许…从你和它之间的第一个相似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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