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的一瞬间,艾初的大脑疯狂运转。
不是,怎么每次来这里都能遇见沈策之?
时机也太不凑巧了,这可是在他易感期的假期里。
同伴也太不靠谱了,刚才和金毛的拉拉扯扯,不会又被沈策之误解了吧?
他想要在沈策之面前展现的,绝对不是放浪轻浮的人设啊。
艾初近乎绝望地想。
金毛这傻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上加霜给他添乱,见他愣在原地,捏了捏他的脸,靠过来,恰巧遮挡住他看向沈策之的视线,更显暧昧。
金色的发丝遮盖住那道深沉冷锐的视线,金毛放大的脸呈现在他面前,“你傻了,艾初?”
傻狗。
“我看见了一个……熟人,”他连忙推开金毛,“你先玩你的,不用等我。”
说罢,他转身就向楼梯走去。
“我会等你的——”金毛这傻狗高喊了一句,“初初。”
艾初被喊得一激灵,再抬头时,沈策之的人影却消失了,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一个幻觉。
然而他不可能看错,即便看错,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也绝对真实存在过。
正对面是雕花扶手的旋转楼梯,艾初脚步轻快地登上一层层楼梯,与穿着黑衣的侍者擦肩而过。
来到二楼,艾初四下环顾,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沈策之的身影。
就在他犹豫着想要询问旁边的侍者时,一道低沉华丽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在找我?”
一瞬间,艾初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
如鬼魅般的、锋锐冷厉的气息自背后出现。
他鼓起勇气,转身望进那双深渊般的眼眸中。
刚才离得太远,加之事发突然,除了那一双黑沉的眼眸,艾初没有留意其他细节。
离近了才发现,沈策之一身黑衬衫,没系领带,领口处解下一颗扣子,饱满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气质。
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一截有力紧实的手臂,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一股威士忌混杂着香水的味道,从沈策之的身上传来,飘入他的鼻腔中。
“嗯,”艾初点头,组织措辞,“我想和您解释——”
眼前的人似乎被沈策之吓到了,如春水般澄澈的眼眸中,漾起一阵蜜色的涟漪,伴随着朦胧的灯光扩散开来。
耳侧的发丝略微散乱,贴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耳钉换成了闪耀的银色。
不禁回忆起他和艾初的初见。
同样的地点,同样漂亮惊艳的长相,身边环绕着……同样聒噪的金色头发Alpha。
刚才那金毛还动作自然地捏了捏艾初的脸,亲切地喊了一声——“初初”。
啧。
意识到最后一点,沈策之的眼神一沉,利落点燃手中的烟,粗暴地打断对方的话语,“进房间来说。”
走廊半明半昧的灯光,落在那张英俊且轮廓分明的五官上,竟然生出一丝暴虐的气息。
是……艾初从未见过的沈策之。
他不作他想,跟在对方的身后,穿过走廊来到他从未踏足过的三楼,进入一间很大的房间里。
门内光影迷幻,音乐渐起。一刹那,灯火流光如同漫漫黑夜中滑过天际的流星长尾一般,扫过他的视网膜,留下几道明晰的痕迹。
里面所有人的衣着精致华美,目光汇聚到他和沈策之身上。
恍惚的瞬间,门被关上,他的心里没来由地一惊,撞进沈策之那双黑沉的眼眸中。
“坐。”
沈策之言简意赅。
他像提线木偶似的来到沙发旁坐下,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沈策之,只感觉头皮发麻。
“易感期,”沈策之整具身体陷入沙发中,缓缓吸了一口烟,“所以准备来这里随便找个Omega解决?”
艾初浅棕色的瞳孔瞬时一扩,瞳仁的中心轻颤。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怎么自己每次都给沈策之留下恶劣轻浮的印象?
但若是否认,他要怎么说?
难道要向沈策之承认,自己在入职时,刻意隐瞒了易感期不准的缺陷?
现在绝不是承认错误的合适场所。
唉。
艾初在心里无声叹息。
顶着沈策之灼灼的目光,他绞尽脑汁回答:“我的易感期今天刚好结束,朋友就拉着我,来这里找点……乐趣。”
凌乱喧嚣的音乐声横在两人之间,沈策之没有立刻作出反应。
“朋友,”沈策之略一俯身,弹了弹烟灰,“是和你在一起的金色头发Alpha吗?”
周围浮华喧闹的气氛都在沈策之的注视下,沦为失真褪色的背景板,沦为面前极具侵略性的Alpha的陪衬品。
那双黑眸轻微上抬,吸收了无边的迷乱灯火,呈现出不折不扣的危险。
“……是。”
他老老实实回答,口干舌燥。
沈策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人际关系了?
令他感到不适的凝视感攀爬蔓延,从头顶,扫过脸颊,再扫过他裸/露出来的一片肌肤。
沈策之的声音如华丽的黑绸,不紧不慢地报出一个名字,然后问他,“是吗?”
艾初抬眸,看见对方仍旧好整以暇地陷在沙发中,像等待猎物入网的猛兽。
沈策之说的是金毛的本名,他怎么连金毛叫什么都知道?
“……是,”他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您怎么知道?”
沈策之全然抛却了平日衣冠楚楚的外表,傲慢肆意的气息随着音乐的波纹,随着酒精的浸染,弥漫开来,窒息感也由此产生。
“背调,”沈策之掐灭了烟,余烬只挣扎了一瞬就熄灭无踪,“你是贴身跟着我的,查得清楚一点,也更放心。”
艾初的心凉下来,哪个公司的背调查人酒肉朋友的啊?
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又晃了晃杯中浅淡的酒液,缄默不语。
为了缓解沉默,他把手中的酒液晃了一圈又一圈,杯中折射出五彩的颜色。
他只是随手倒了杯酒,没注意是什么酒,结果正好挑到了他信息素的品种。
喝自己信息素味道的酒,对于他来说真的有点奇怪。
于是他硬着头皮,手中端着酒杯,坐立不安,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仍旧惬意自在,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沈策之的心理战术一套接着一套。
“我易感期刚刚结束,”艾初犹豫半天,终于选择豁出去,“来这里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是吗,”沈策之勾起唇角,“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最好说出来。”
他斜睨着艾初,目光顺着昏暗的光线,从容地将对方看了个遍。
艾初只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衬衫,勾勒出流畅清晰的肩线轮廓,裸/露出来的皮肤肌理细腻,如雪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
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丝毫没有久经风月的风尘气,更是令人移不开目光,鲜活而充满生机,让他联想到春日枝头绽放的第一盏花。
年轻的,健康的,鲜活的,漂亮的肉/体。
“没有隐瞒您的了,”艾初摇头,眸光里盈着潋滟的波光,“沈总。”
早就有人替他调查过艾初——他知道艾初的男朋友,艾初的家人,甚至艾初这学期的课表。
他所掌握的情况,远比艾初自己想象得要多。
“真没有了?”
沈策之生出一点玩弄的心思。
艾初的语气软和下来,掺杂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没骗您。”
平生他最厌恶无法掌控的人和事物,沈策之冷漠地想,如果妄图欺骗他。
——就把你沉水库。
视线冰冷与灼热交替,又仿若山峦一样沉重,落在艾初的身上。
随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不久前才和男朋友分手……金毛是怕我伤心,才拉着我想带我玩玩。”
他正努力而不动声色地,将沈策之心目中关于他“轻浮放浪”的人设,一点点扳回正轨。
以他的经验来看,沈策之既然在原书中,能够喜欢上顾泠言这朵清纯动人的Omega,那必然是不喜欢纵情声色的人设。
他不想给沈策之留下完全相反的印象。
沈策之的身姿舒展,在场的人看他审问自己,也没上前打扰。
“既然你来过这里,”沈策之又道,“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跟我上来?”
他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难道不是沈策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他跟过来的吗?
怎么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就变成是他眼巴巴贴上来似的?
此刻他有点怀念好懂的顾泠言。
天龙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测。
沈策之带给他的挫败比喜悦要多很多。
“我是您的助理,”他温声道,“您说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策之一哂,指出那条鲜明的界限,“现在不是你的工作时间,现在的你也就不是我的助理。”
“即便如此,我仍然想……”他垂眸,耳钉反射出星点光芒,“跟随您。”
这样的暗示应该足够了吧?
暗示沈策之,他不仅想要在工作场所做他的助理,还想要更多。
某种湿滑黏腻的气氛,如同沼泽般缠绕在两人之间。
“呵。”
沈策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