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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故人

小说:

惊玉令

作者:

砚熹

分类:

古典言情

潮湿阴冷的诏狱幽暗无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地面的腐草与血污混杂在一起,萧燕昭被绑缚在木架上,手腕和脚踝被麻绳勒出血痕,她面前的案桌上摆满了怖人的刑具。

不多时,牢房门口的锁链声忽然响起,只见一男子玄袍玉带,面色冷峻走进监牢,靴底踩着地上的腐草,将其碾碎,发出细微的声响。

萧燕昭抬起头看向来人,眼神冷硬如刀。

“萧侯别来无恙。”男子坐在了她面前的椅子上。

萧燕昭冷冷盯着他:“没猜错的话,你是盛家人?”

“正是,”男子睨着她:“十多年未见,萧侯竟落得如此下场。”

萧燕昭愣了愣,十多年没见的盛家人……她缓缓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你是盛璋?”

男子哼笑一声,“萧侯真是好记性。”

和盛璋的冷淡与之相反,萧燕昭眼底陡然漾开笑意,如寒冰乍破,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是你!”这一声唤得又惊又喜,想上前去,却忘了自己还被绑在木架上,连带着脚下的锁链哗哗作响。

盛璋怔了怔,二人虽是儿时好友,可毕竟立场身份不同,更何况她是犯人,而他是主审官。

意识到自己失态,萧燕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太开心了,因为你不肯和我通书信,一些近况我便只能从霁川那里了解,竟不知道你如今变化这般大。”

五岁那年她回京探望祖母,除了和哥哥们混熟了,还在春日宴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一个是京城公爵府盛家老七盛璋,另一个则是沈阁老的嫡子沈霁川。

箫燕昭年少时性子顽劣,和盛璋两个皮猴子一拍即合,霁川虽是个老实的好孩子,可到底还是耐不住盛璋的伶牙俐齿,跟着二人闯下不少祸事来,第一次吃到松月斋的糕点也是在那时盛璋买给她的。

只可惜回凉州后,她便没了盛璋的消息,眼前松姿鹤骨的男子与十四年前那个小捣蛋鬼重叠,萧燕昭满心满眼只有重逢的喜悦。

冷峻的神情还挂在盛璋的脸上,此时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他垂下眼去,捏着状纸的手微微收紧,骨节泛白,可转眼间,他便又看向萧燕昭,眼眸中只余漠然。

“我不与你通书信是因为我不喜,”盛璋说着,将手中状纸掼在案上,“萧侯在此时和本官攀扯旧情,是何居心?”

闻言,喜悦从萧燕昭面上褪去,她转眼看了看案上的状纸,又看了看眼前的盛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半晌才开口:“曹春江不是我杀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盛璋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证物放在了面前的案桌上,“此物你当如何解释?”

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铜钱穗子后,近日来的困惑突然变得透明,原来如此、竟然如此。她天真的以为这庞大的权利博弈是自她上京都后便会开始,却原来,这招杀着是顺着那道从京都而来的圣旨早早就如阴影般笼罩住了她。

“这穗子,是你的贴身之物吧?”盛璋厉声道:“曹大人死时紧紧将其攥在手心,他的亲兵也证实你与他在宣读圣旨当日曾发生过口角。你可认?”

萧燕昭抬眼盯住盛璋,一字一顿:“我不认,这不是我的东西。”

“还要嘴硬吗,不止一个人见你佩戴过它。”

“我的穗子在三年前第二个铜币刻字处曾被我磕坏了一个小角,你大可检查一下这条穗子是否完好无损。”

“口说无凭。”盛璋倏地起身,目光紧紧锁住萧燕昭:“既然你说这不是你的……那你的穗子呢?”

萧燕昭咬了咬牙,心中掠过一丝悔意,在松月斋前她就应该抓住那个扒手,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授人以柄。

江霆渊说得没错,京都城的风里都裹着刀子,她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玩不过这群老狐狸,此刻只能呆在这阴暗的大牢里任人宰割。

好不甘心。

萧燕昭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连一丝疼痛都感受不到。她只能抬起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本官审过的刑犯数不胜数,如此嘴硬,萧侯是想吃点苦头才肯说实话吗?”

盛璋走向刑房里铁链吊着的火盆旁,那里面有五六把不同形状的烙铁插在炭中,尖头、方印、钩刃一应俱全。

他随意拿起一把烙铁,橘色的铁块接触空气后转为了暗红色,“本官没那么多耐心。”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萧燕昭道:“一个捏造的证物便可以定我的罪么?”

“自然不能,”他声色冷厉,指尖扣在案上那枚铜钱上:“可这穗子上缀的三枚铜钱,纹路成色与去年刑部查封的那批私铸恶钱分毫不差!”

萧燕昭猛地抬起头:“私铸恶钱?”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寒意顺着脊椎串起。

若如此,那这便与曹春江的案子不可同日而语。

盛家是真想让她死!

就在此时,牢门外忽有一狱卒疾步走来,低声在盛璋耳边说了什么,后者面色一凛,将手中的烙铁扔回火盆中,深深看了一眼萧燕昭,低声问:“在门口?”

话音未落,就有一身着绯色云燕官服,带着三分肃杀之气的官员走进了牢房,他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架上的萧燕昭后,皮笑肉不笑看向盛璋:“人不经三司会审直送诏狱,盛大人眼中还有律法吗?”

盛璋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拭着指尖染的墨渍。

“三司会省?”他嘲道:“去年京都私铸恶钱一案,大理寺连个铸模都没找着,这会倒跟本官讲起章程来了?”

身着云燕官服的官员闻言,脸上笑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滞的寒意,直刺盛璋,声音不高却十分冷硬。

“盛大人!”他厉声道:“私铸恶钱一案,自有公论,大理寺该担的责,本官从未推诿!然今日之事,岂可混为一谈?”

说着,便向前逼近了一步:“靖安侯所涉何事,尚未经三司勘核,刑部便敢越俎代庖,擅入诏狱,甚至想动用私刑?你口口声声大理寺失职,如今你刑部此举,可还有半点朝堂纲纪?!”

盛璋抬起眼,将那方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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