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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抉择

小说:

惊玉令

作者:

砚熹

分类:

古典言情

“京都?”江霆渊猛地勒紧缰绳,马匹吃痛嘶鸣。他盯着萧燕昭,眼底寒凉:“那地方连风里都裹着刀子,他们这是要你死!”

世家专权,皇帝体弱,本就是多事之秋,如今倒是想起萧承还有个小儿子萧燕昭,挂了个虚名就要召回京都,那是什么很好的地方吗?虎狼一窝,待萧燕昭回京,只怕会被扒皮抽筋,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江霆渊握着缰绳的手越捏越紧,面色也越发阴郁,他翻身下马,扫了一眼面前的萧燕昭和江阙,沉声道:“你们跟我来。”

和江阙对视一眼后,萧燕昭跟着江霆渊进了中军帐,门口守着四个亲兵,叙白也不知何时离开了,桌上只有凉透的半盏茶水。

江霆渊走向军帐后方摆放的长枪前,轻巧转动其中一杆长枪后,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轻微的机括声,随后他掀开地上铺着的兽皮。

萧燕昭倒吸一口气,这里竟出现了一个三尺宽的暗道。

暗道下面不算深,墙面都有照明用的烛台,不多时便走到了一个青铜狼首的石墩前,江霆渊伸手按压狼眼后,石像口中忽然出现一个精巧的紫檀匣子。

不知用了什么技巧,匣子被江霆渊打开。

一瞬间萧燕昭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这是兵符。

在这种情形下,萧燕昭竟然微微失神,思绪飘回到七岁她回京的前一晚,那时凉州边境火光冲天,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被江霆渊从火场中抢出。那一晚她失去了父母亲以及兄长,是江霆渊把她抚养长大,于她而言,江府是她的第二个家。

可于江霆渊却不同,他在战场厮杀多年,屡次被萧承以命换命的孤勇救出才活了下来,自此便入赤炼营和萧承并肩作战。萧承死后,他从不只是将他唯一的遗孤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他一直都认她为萧家最后一脉。

“赤炼旧部,见符如见帅,”江霆渊将紫檀匣子递到萧燕昭面前,饱经风霜的脸上是她无比熟悉的冷厉,“今日起,你剑锋所指,便是三千赤炼铁骑所向!”

空气中一片肃静,只听得见几人轻浅的呼吸声,江霆渊和叙白的决策大相径庭,她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若反,我必随之。

谋反?

要反吗?

该反吗?!

直到江阙的手轻轻扶住萧燕昭的胳膊,她才察觉到自己竟在微微发抖。

刺骨的寒意如附骨之疽缠绕而上,赤炼营这把悬于朝堂的利刃,只怕让盛家忌惮,皇帝猜疑,如今两方都容不下她,稍有不慎便会在这权利的绞杀中粉身碎骨。

缓缓吐出一口气,萧燕昭挺直了脊梁,她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触碰到这象征权利的紫檀匣子,随后轻轻推开。

不止江霆渊,江阙也愣住了。

萧燕昭舒展眉头,扬起笑脸,“我不要。”

江阙急道:“你可知……”

“我知道。”萧燕昭斩钉截铁,眼中没有丝毫迷惘:“萧家永远是圣上最好的利剑,我绝不背叛,哪怕代价是我的命,我心甘情愿!”

清冷的声音在这小小的暗道中回响,她不禁又想起自己那大大咧咧不靠谱的爹。

赤炼营建立的初衷从不是争权夺势,它只是萧承为了皇帝训练的亲军,剑锋只向国敌,不向君王。

江霆渊面色冷峻,似乎没有预料到萧燕昭会这样行事,他不认同却也清楚了她的想法。半晌他收回兵符,“即便如此,我不能让你上京都。”

萧燕昭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心虚道:“江叔叔……我要去。”

“你小子如今是一身反骨,谁的话都不听了!”江霆渊立刻怒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多年征战淬出的浓浓的威压:“你以为京都是什么好地方?你爹娘当年……”

说到这里他却忽然刹住话头,似乎有些无奈地偏过头,可眼底隐隐带了丝心痛,“……你如今行事如此莽撞,对得起谁?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爹!”

萧燕昭被训得缩了缩脖子,习惯性想用插科打诨来蒙混过关,她往后一缩,躲到了江阙身后,想扯出笑容,说点好听的话,可临到嘴边了,不仅话没说出口,笑容也没挂住。

江霆渊这十多年来鲜少提及她爹娘,许是怕触碰到她心里的伤疤,这个铁血硬汉也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心底里唯一一处脆弱的地方,此番疾声怒斥,怕是气急了才会提起。

可他那句未尽的“你爹娘”还有他深深的无奈都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她的胸口。

江霆渊火气未消,也知道自己管不住萧燕昭,只能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萧燕昭紧紧抓着江阙的衣袍,手心里沁出的细汗都把他的后襟捏得皱皱巴巴,她脸上的笑意褪去后,只留下一种近乎苍白的僵硬。

许是察觉到了萧燕昭的情绪,江阙心头一紧,刚想回身去看她,就听见她清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阿阙,我一定要上京都。”

“可……”

“十二年前的凉州城火光冲天,我爹和东朔战了十多年,朔将李琰虽和我爹是宿敌,却也光明磊落,他有何道理只烧我家大宅?”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江阙陡然一惊:“你是说当年的事情有蹊跷?”

萧燕昭却不肯多言多言,只松了手转身离开暗道,随着兽皮落下,暗门合上。

虽然已经决定好要只身赴京,但刚惹江霆渊生气就离开,若此行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临死前都要悔青肠子了。

平复好心情后,萧燕昭开始纠结怎样才能让江霆渊消气,她苦恼得整整一个下午都坐立难安。

夜幕降临,江霆渊练完兵回到中帐,随手将脱下的盔甲放到一旁,就借着油灯拿出布防图皱眉沉思。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盏刚想抿一口,却突然顿住,他的视线从布防图上转移到茶盏中,热腾腾的新茶里飘着几片上好的龙井,茶香四溢。

没有第一时间喝下,江霆渊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和营帐,平时散乱的矮桌如今案头摆放整齐、一丝不苟,就连他身后摆着的一排长枪都被擦得油光锃亮。

收回目光后,江霆渊摩挲着杯沿叹了口气,忽然清清嗓子大声道:“赶紧出来。”

营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多时萧燕昭便目光游移地走进来,甚至走路姿势都十分僵硬。

“嗨呀,今日夜色不错,我散散步就走到这来了。”萧燕昭假装轻松地活动着手臂,可眼珠子在营帐里转了一圈愣是不敢看江霆渊。

江霆渊沉着脸,不揭穿她,只是指了指自己跟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萧燕昭老实巴交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扭捏。

沉默在空气中散开,萧燕昭心下忐忑,也不敢先开口。

片刻后,江霆渊抿了一口茶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昨日过了生辰你便十九岁了吧。”

不知道江霆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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