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电驴有惊无险地落回了地面。
车轮在触地的刹那有些打滑,安浔用力握住车把,才勉强控制住平衡,没有栽倒在山间。
但是——
砰!!!
巨大的一声冲撞。
只见银发青年恰好撞向了山崖边的护栏,连护栏都被撞松动了!还沿着斜坡打了几个滚!
安浔懵了半秒,大脑一片空白。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大片泥沙混合着碎石疾走直下。他吓得立刻减速急停,陈羿川当即跳车,向上方迅速冲去。
安浔急得想尖叫。
啊啊啊这俩人都不要命了吗!!
他慌忙下车,扶住车把,拼尽全力将车子调头。
轰隆隆——
山间震颤,安浔的脚下在剧烈晃动。眼见着滑下的泥沙就快来了,他双腿发虚地踢下脚撑,跃上驾驶座,抖着手将车子又开了上去。
啊啊啊,不管了!
不去接他俩,他俩就真在麟溪山住上双人房了!!!
安浔赶向山崖边缘。
发现严祈明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陈羿川竟没理会他,反倒握着着一根看起来更高级的亮黄色荧光棒在空中挥舞。
一边跳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严祈明!你个傻x!!”
“说了屁大点地方你根本坐不住,你个傻大个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当过我上级还带过我就很nb吗!现在咱俩可是同级你@#*#@*%……!!!”
安浔:“???”
不是。这个怎么也跳上舞了!!!
他有点窒息,将转把拧到底,以最快速度冲向二人。
靠近栏杆之后,安浔才发现,地上有一片鲜红的血迹。
严祈明伤到头了。
他紧闭双目,脸庞苍白,显然失去了意识。额头的伤口触目惊心,中间泛着深黑,边缘破碎的皮肤狰狞地外翻着,还有血液汩汩向外冒。
连栏杆都被撞弯成他脑瓜的形状,歪斜在山崖边缘,摇摇欲坠。
安浔跑下车,掏出一包纸巾,立刻糊在严祈明的头顶。
他的心脏疯狂乱跳。
是山体滑坡的影响吗?刚才他的车都被震飞了,腾空失重的一瞬他大脑宕机,等反应过来时,Prayer已经飞出去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跳舞啊!!就不能坐稳扶好吗!!!
“陈羿川!”安浔咬咬牙。
“别跳了!我们把他扶上车!要来不及了!!!”
陈羿川的额角冒出一片青筋,手下的动作却没停,反而跳的更激烈了:
“我也想啊!但我停不了!!你带着严祈明赶紧——”
陈羿川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眼睁睁看着安浔夺走了他的[逆时]。
那是一把边缘闪着金光的唐刀。
刀身狭直、通体漆黑,前端还刻印着金光闪闪的流动水纹,简直狂霸酷拽。但同僚都说它像一刀999的页游武器,土的一批。
没品!
这是陈羿川作为A级清缴者的专属武器,上面附着的异迹能让这把刀在挥动时减缓周边事物的时间流速。
从在后山撞见齿蚯开始,他们就在被齿蚯一路追逐。
严祈明坐在最后试图拖住齿蚯的进攻,但这车子本就不是给三人坐的,后方空间实在太小,他那么大个人猝不及防被颠一下,一头栽向护栏,直接当场歇菜了。
齿蚯评级B级,但山地是它作战的主场。
向下倾泻的泥沙阻碍了陈羿川的攻击。在[逆时]减缓时间的效果下,齿蚯虽然变成了0.75倍速,但这大蚯蚓不仅皮糙肉厚,在山间还游走灵活。
虽然它已经伤的很重,但陈羿川还没能彻底击杀。
而此刻。
安浔握住了那把金灿灿的唐刀,在空中胡乱挥了一下。
陈羿川瞪大双眼:“安浔!你做什么!!”
只见0.75倍速的齿蚯立刻回复了原本的速度,深渊巨口的边缘张开一圈锋利的尖牙,向他们径直冲来!
安浔当然看不到。
更没有感知到危险袭来,只气的咬牙切齿: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想着练舞蹈!?这舞有什么可跳的,你和Prayer都魔怔了吗!!?”
“有什么可跳的!!到底有什么可跳的!!!!”
安浔歇斯底里地吼着,泄愤般甩起手里的荧光棒。
咔、咔、咔——
只见那把唐刀在他手中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冲撞而来的齿蚯在空中异样地一僵,那刀毫无章法地挥动着,竟然每刀都诡异地歪打正着。
与其说是安浔砍到的。
不如说是齿蚯自己撞上去的。
啪、啪、啪——
在那削铁如泥的刀刃下,齿蚯像被片出的刺身,一片片丝滑地落向了地面。
陈羿川:“…………?”
就这么砍死了?
……拼刀刀最后几刀全让你砍了?
轰——
洪流般的泥沙已近在咫尺。
山间的震荡越发剧烈。
来不及细思,陈羿川慌忙把昏迷的严祈明扛上车,又连拖带拽地扯过还在气愤挥刀的安浔。
“我不跳了,安浔!”
“冷静。冷静!啊啊啊我不跳了!我真不跳了!!!”
“……你也别跳了!!走啊!赶紧上车!!!”
……
……
所幸最后三人有惊无险地把车开到了下方的分支路口,没有被山体滑坡波及。
小电驴停在了路边,安浔一下车就双腿发软地瘫坐地面,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吓、吓死了……
他盯着不远处被泥土和岩石完全覆盖的斜坡,仍旧心有余悸。
再晚个十几秒,他们三人都会被那庞大的泥沙吞噬。
山间行动不便,又人流稀少,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迎来救援,很可能会深埋地底,因缺乏氧气而窒息身亡。
真就省去了选墓地,一键入土。
陈羿川喘了几口气,起身去检查了一下呈“n”状横趴在车座上的Prayer。
“他怎么样?”安浔问。
陈羿川:“还行,死不了。”
“不过他也是够衰的,摔就摔吧,还刚好撞脑袋了。希望人没撞傻……”
陈羿川给Prayer搬了下来。
从小黄鸭外套里取出一个便捷式的小型急救包,用镊子夹住一团酒精棉,绕着Prayer头顶的伤口开始消毒,又熟练地用绷带在他脑袋上绕了几圈。
安浔看得有点愣神。
“……你还随身带急救包?”
“嗯,因为出勤时极有可能遇上意外,这些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
陈羿川没抬头,双膝跪在地面,让Prayer的脑袋也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处理着其他零碎的小伤口。
安浔:“……”
“你们到底在录制什么节目啊?”
差点忘了这人看不见了。
陈羿川两眼一闭:“这你别问,要保密的。”
“哦哦,好的。”
安浔点点头,乖巧闭嘴。
随后二人陷入了沉默。
山间仅剩呼啸的凉风,偶尔有几颗碎石混着齑粉,在布满裂纹的地面滚动。
安浔:“。”
救命,又安静下来了。
他看向正在低头发呆的陈羿川,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了明显的忧虑,于是努力张开嘴:
“我、我刚才好像听到……Prayer以前是你上级?你俩签的一个公司吗?”
说完,安浔又有点后悔。
救命。怎么开始打探别人的过去了,刚认识几天啊,太没礼貌了!
“是。”陈羿川应了一声,看起来不甚在意。
“我高二时加入了他所属的‘公司’。那会严祈明还是个很糊的小歌手,因为吃不上饭找了许多兼职,‘公司’这口饭给他的最多,他很有天赋所以职级也比较高。我是新人那会,他负责带我,算是我的入门老师。”
原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不过根本看不出来。这俩人去麟溪山的路上吵了一路嘴,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为幼不敬,感觉凑一块时年龄加起来不超过八岁。
“嘶……”
陈羿川腿上的人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呼。
二人的注意力立刻落向Prayer。
只见Prayer蹙着眉,有点费力地睁开眼,隔了半晌才张开嘴,声音嘶哑:“……趁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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