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正是那个赵月明穿越醒来时第一声就觉得动听的声音。
周逸臣从前堂走偏门又绕到了大门——她的背后。
廖风听到声音,也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周逸臣的脸近在咫尺,身子绷直了。
这张脸颇为不祥,谁挨得近了,多半灾祸随之而来。
站在前面的刘伏也回头看了一眼,刘伏回头,寺卿大人邵言载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大理寺团队从一开始就未发一言,仿佛是来观光的,毫无存在感可言,邵言载好像也不太关心讯问审判。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洞察。
邵言载和周逸臣互相眼神示意,寺卿大人点了一下头。
赵月明跟周逸臣离开审讯堂。
周逸臣道,“跟我去做一件事。”
赵月明警惕心倍起,若真以为他是单纯地来打个招呼,那就大错特错了。说到底,周逸臣也很戒备这个夫人。
赵月明泰然自若地跟上。
跟着他的背影,想着,这年轻特务不过才二十三岁,自己现代虚岁已经二十四,比他年纪还大一些呢,不过是个弟弟,不足为惧。
当然也只是简单的自我安慰。
周逸臣推开刚刚那间温香满怀的房间,里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赵月明眼神扫到了散乱的衣橱和一件草草扔在地上的黑衣,以及嗅到屋内若有若无的一丝茉莉花香。
周逸臣走了进去,赵月明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像一个石雕一样定在那里。
“进来。”
这里距离三堂会审甚远,远到听不见那么多人存在的声音。
赵月明还是没动。
周逸臣在屋内背手站立,居高临下地把目光放在她清澈见底的眼眸上,“你先进来,有私话同你说,夫人。”
她几乎是吓得退了半步,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像鬼,在招她的魂,“什么私话,回家说吧。”
赵月明再次环视了这个昏暗逼仄的房间。
周逸臣说道,“有事请夫人帮忙。”
若不是他忽然低声下气,赵月明还以为他要冲过来把自己绑架,毕竟这人为人处世似乎就是这一派酷吏作风。
“什么忙?”赵月明问。
“今日太池行宫三堂会审必定不安宁,陛下赐我防卫之责,我不能渎职。”
周逸臣脚下踏着行宫地下汹涌的暗潮,站立在潮水中央,稍有不慎就要被吞噬似的。
赵月明另一只脚也退了半步。
随即迈步进了门。
刚一进门,她将自己方才未见的景象概览一遍,确认四方无他人,环抱手臂问道,“做什么?”
他将赵月明拉到身后,一个反手就将门关上,又飞速回身把赵月明的嘴捂住防止她尖叫。
但发觉她定然自若,根本没有要声张的意思,便试探着把手拿下来。
赵月明淡淡说道:“我若帮你,就是你欠了我的人情。”
“事还没做先讨上人情了,脸皮够厚,怪不得陛下选你赐我婚。”周逸臣随口就是一句讥讽。
赵月明道,“帮你什么事?”
“替为夫更衣。”
她面容凝固了,“更衣……做什么?”
就这具身体的力气,赵月明也不知道一拳能不能把他抡晕倒然后逃跑。
忽而一道人影在从门口闪过,细楠木条拼成的回字纹雕花门挡不住他的影子,一个高大男子的剪影,脚步在门口停顿一瞬就离开。
赵月明下意识地往周逸臣的脸色上看,他好像没看见一样,把自己摆成衣架子的姿势,向赵月明挑了个眉毛。
赵月明又是原地不动。
她压低声音道,“我记得自己没有做这些事的义务。”
周逸臣淡淡道,“即使做了不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我若躲不过算计,你也没什么好下场,说不定你刚做上的官……”
赵月明立刻把手指捏到了他的衣襟上。
没办法,人穷志短——她暗暗安慰自己。
脑海里传来系统老师几声爽朗笑容。
周逸臣低垂眼眸看着她,没有表情。
这个夫人从来不是什么软性子,他好奇皇帝陛下是怎么一眼就从新科举子里面选中她来的,堪见陛下的识人断任之能。
外袍褪下,赵月明去衣架拿取相配的黑衣,这些衣物多为贵族服制,宫中的样式细致华贵,她选了一件最为低调的。
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实在不同,赵月明想看不见也没办法,眼前站着一个宽肩窄腰的男模衣架子,此等福气。
赵月明提着一件苏绣细丝竹纹的广袖衣,问道:“这件可以吗?”
“可以。”
他压根没看,反而视线在房门上久久不移,刚刚闪过的人影去而复返,扣门。
赵月明:“还……还穿吗?”
一道寒光从门外绽开,那是日光照在刀剑上的反射,赵月明沉了一口气,随手找了根棍子,想要防身。
可是对方是开了刃的兵器,自己这棍棒又如何抵挡?
思来想去,环顾四周,慢慢挪到那角落里灰尘比指节厚的大衣柜处,开了个缝隙准备躲进去。
她一直观察着门内门外那两人,腾挪身子,一脚踏进柜子。
一个冰凉的触感联络她的脚腕。
赵月明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手!
她倒抽一口凉气,衣柜有人!
正是这一口气,吸引了那两对峙之人的视线,门外一声利剑出鞘的鸣响,门闩被劈开了!
赵月明顾不得什么了,钻进衣柜和里面的姑娘双双对视。
但是这姑娘只在抓她脚的时候有一分意识,又昏过去了。
呛人的霉味和灰尘四起之间,赵月明闻到自己身边这个姑娘身上有血腥气,光线不佳,她凑过去看,她额角涓涓留下的血流已经染湿了半身衣服。
“真有美人计找上你?”劈门之人正是皇禁司副指挥使林竞,一口青龙刀冷气森森,一进门皱眉问道。
周逸臣松了口气,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谁这么有品味,你说呢,恭秀?”
林恭秀还给他一个吊儿郎当的戏谑笑容,“美人呢?”
“我这件衣服是换不好了。”说着,周逸臣提起再次被赵月明人在地上的竹纹袍子,抖了两下穿在身上,“走吧,没什么事了。”
赵月明一边用衣物捂住她流血的额头,一边心肺复苏,仍无见好,她抱起女子,一脚踹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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