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明见她一通操作不明所以,问道,“画院给你开的俸禄很少?”
樊秋声试图逃逸的身体一下子顿住了,赵月明肩膀下意识地往后退避,只见那也不知道是画师还是小偷的女子搭在窗口那没礼貌的一脚退了下来。
赵月明不觉得自己的一句话有这么大的威力,放眼一望,这间寝殿窗子正正好连着栈桥,虽不直接目视后山,可是现在栈桥上正有官兵调查山体,她跳窗踩上这单薄的栈桥,必定会被那边的人注意。
赵月明很合时宜地补了一句,“看来你还得走正门。”
于是她往正门去,忽而又顿了脚步。
赵月明再次合时宜地道,“门口不知为何有太监宫女来回走动,你背着一堆赃物,还是避避风头。”
樊秋声没好气地瞪了赵月明一眼,“你呢?你又来干什么?也是来偷东西的?大理寺的这位大人,你又怎么解释?”
赵月明莞尔一笑,“有你在,我还不好解释?”
樊秋声脸色五颜六色,能炒一盘菜,“正是了,只要你说发现有人盗窃,也给大人初入官场赚得一个当仁不让的名声。”
“是了,可惜我对那名声没兴趣,倒是想知道你为何偷这么多东西,刚刚有个好为人师的老兄,说你的画儿功力深厚呢,怎会沦落到偷盗宫中财物的地步来?”
赵月明找了个地方随意一坐下,靠在床沿上,慵慵懒懒,一派要在这久处的架势,看着浮躁紧张的樊秋声而自己安之若素。
樊秋声一身官服,燕朝官员服饰在各个机构之间虽有差异,但是远远一望都大差不差,一时也能以假乱真。
她面容冷白,小小一张瓜子脸,纤长又浓密的睫毛耷拉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长发梳成马尾,身量也不大,有点削瘦,看上去相当干练,再联系她那执笔画画的样子,有点像个忧郁的文艺女青年,可是刚才上了窗台的那一脚,又能联想到她飞檐走壁的样子,像个冷脸的刺客。
只听樊秋声笑道,“画院可不是以才居上,画院小吏只有闷头画画儿的份儿,还要受上头盘剥,想要安排上一个好差事得先攒贿金,我家里还有妹妹等药吃,”樊秋声说着说着,单膝朝她跪下,双手抱拳,一派江湖气,“出去以后,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就说不认识在下。”
赵月明将她的拳头一托,关切问道,“令妹生什么病?”
“身弱之症,娘胎里带的,生下来就是个拖累,爹把我们娘儿仨抛了,娘也病死了,只剩我和妹妹,本想着有一手画技进画院谋个差事,却远远没有传言的那样丰厚,借此机会贴补家用罢了。”
赵月明:“也是苦命……”
樊秋声望向她的眼睛,闪动的光芒晃眼,“大人,不追究小吏偷太池行宫的东西吗?”
赵月明扫视一圈四周,道,“打开让我看看你偷了什么。”
“……”
赵月明些微凑近了,什么金瓶宝器,玉佛念珠,应有尽有。
赵月明不禁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带出去?”
樊秋声道,“后山常年无人,我本可以借着这条环山栈桥,跳上那歪脖子树,从后山悬崖越过去,可谁想到发生了爆炸。”
赵月明若有所思,如此看来,爆炸与她无关,她只是算计好了要来偷盗,于是争取到了来堂审作画的机会。
可是又为何会有这么重的硝石味道?
赵月明若无其事地嗅了嗅,“这爆炸定然是有意为之,硝石味道都从后山飘到这儿来了。”
赵月明看到她的脸色凝滞了一下,便把视线离开她的脸,再次来到博古架前面。
樊秋声不能确定赵月明这话是不是有意为之的试探,可这人看起来散漫至极,几番言语之间自己推心置腹,却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赵月明道:“我是大理寺新来的评事赵月明。”
樊秋声就站在她的侧后身,杀心已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刚刚已经掏出刀子捅上去了。
可是这一句话,让她收回。
赵月明道,“我不会告发你,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樊秋声杀心又起,她连人情都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何况是被人抓着把柄替人办事,“什么事?”
赵月明转头过来看着樊秋声的眼睛,问道,“你觉得还有下一次爆炸吗?”
樊秋声藏在袖口的刀子随着这转身又收回,心中起伏不定。
她没杀过人,虽然这次行动前她发愿,要是有人阻碍她行事,那久干脆杀了!
这个赵月明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一开始在堂审的时候就离她那么近,还无缘无故地搭话,又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再次见面。
她还是大理寺官员,难道是想要把她带回去审判?可又为何迟迟不动?
可疑,又奇怪。
樊秋声思量片刻,回答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爆炸。”
赵月明点了点头,笑道,“来帮我挪一下这个博古架。”
樊秋声的头足足旋转了将近九十度才把这个大金丝木架子从头看到尾,脸色立马就拉下来了,“你看我像是搬得动的吗?”
“搬不动,但是可以推倒,你说呢?”赵月明一脸的高深莫测,渐渐靠近,扶住她的肩膀,笑道,“所以问你呢,还有没有下一次爆炸了?”
“……”樊秋声下意识地退半步,道,“什么意思?”
赵月明将她刚刚握刀的那只胳膊死死按住,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捋了一下头发,这小动作让樊秋声全身紧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听赵月明说,“一,你身上硝石味道实在太重,都熏得我脑仁疼了,你若不出现在庭审,而是从后山过来,还能够在我这里圆谎,可你偏偏去庭审画画;二,方才我路过便看了一眼后山,你这一包金银,就算再熟悉轻功,也不至于这么贪吧?难道你是三,我进来时你在床边躲着,本不必要出来控制住我,既识得是我后又把我放了,那你究竟是在怕谁?”
樊秋声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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