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在中午醒来,而堕姬躺在你身边,姿态慵懒地搂着你,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攀着你的肩膀,几乎要让艳丽的指甲陷进你的身体里,像一只美艳而贪婪的女鬼。
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一定会感觉到,但她并不在乎,只要她不起床,那你也别想起来。这个女人又霸道又任性地搂着你,像抱着一个大娃娃,睡着的脸上满是魇足的神情。
堕姬就算是睡着了也很好看,脸庞在昏暗的房间里像白瓷一样光洁,她没有化妆,但眼角还是有一抹刀锋般的艳红,看起来像渗出的血,让堕姬美得张扬又凌厉。
你就悄悄地看着堕姬的睡脸,看得她烦到不行,伸手把你推出被子让你快滚,自己翻了个身继续睡。你小心地把她散乱的长发拢了拢,免得她一会翻身把自己扯痛了,又发脾气。然后拢着衣襟去换衣服。
现在堕姬偶尔也给你做衣服,用那些男人们送来讨好她的布料,她是不准你自己去买的,买了也不准穿,除非是送给她。于是你的穿着打扮都是由堕姬一手包揽的了,偶尔妓夫太郎给出一点意见,还会被堕姬嘲笑品味差。
你翻开堕姬给你做衣服的箱子,正打算拿最上面那件嫩黄色的,堕姬娇气又懒洋洋的声音就在你身后响起。
“穿那件红的,我新给你买的。”堕姬喜欢你穿红衣服,她给你买的衣服也大多是红的,轻薄而柔嫩的水红色,艳丽夺人的正红色,虽然偶尔她也会因为厌倦而选择其他颜色,但大多数时候,她只愿意看见你穿红色。
你翻出那件堕姬新买的和服,是很高级的布料,上面用了西洋的织法,图案既高明又出色,在这样昏暗的房间里也闪着光,暗红的底上印着银色的暗纹,所以这么沉的颜色却一点也不显老气。这布料昂贵得让人惊叹,连老板娘都没有过这样的布,堕姬却有两件这样的和服。那个商人原本送了一匹黑色的布,把它送给堕姬的时候一再强调它的价格,但堕姬却问:“难道没有红色的吗?”
商人说:“蕨姬花魁,这样的布可是有价无市的,就算有钱你也买不到第二条的。”
堕姬就不高兴起来,她偏着头盯了那个商人一会,然后冷笑一声,叫你出去。
你就盈盈地起身,在商人不明所以的视线下走了出去,带上门之后靠在纸门上等着。再过了一会,堕姬叫你进去的声音就愉快多了。
你进去之后,那个商人已经不见了,堕姬举着那块布在你身上来回比划,又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得意地说还是自己比较合适。
你看着她微笑,你也觉得堕姬比较合适,这块布上的花纹是梅花呢,像堕姬一样凌冽而艳丽的花。
堕姬看你一直不说话,跑过来抱着你安慰说:“不要紧的,我问出来他还藏着几块布呢,我让哥哥去给你拿回来,你还是穿红色的好看。”
“好呀。”你看着堕姬骄傲的眉眼,“堕姬大人喜欢的一定是很好的布。”
不过等这件衣服做好之后你倒是一直没穿过,今天把它拿出来,漂亮得让你都愣了一下,堕姬的眼光果然很好。
穿好衣服之后你会去和其他的游女们一起吃饭,有个很照顾你的游女一看到你就招手叫你过去,你坐到她身边,被一路上被惊叹的眼神打量了不知多少遍。
游女看了看你的衣服,感叹道:“蕨姬花魁真宠爱你啊,哪怕是客人也未必舍得给你花这么多钱吧。”不过她很快又担心起来,悄悄地对你说,“如果蕨姬花魁要你把客人让给她,不要听她的话。”
你咬着筷子笑得眉眼弯弯,京极屋里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因为蕨姬花魁已经当了很多年花魁了,她总是会老的,可你还年轻,正是最甜美的年纪。大家都说蕨姬花魁最近对你这么好是想让你给她介绍客人。
其实哪里用得着呢,蕨姬花魁只要站在那里,就没有人能看见别的女人。
你谢过游女的好意,吃完后带上自己的折扇与三味线,踩着木屐去花街另一边的新造屋学习。
花街是不养闲人的,堕姬不让你接客人,你就必须在其他方面弥补,歌舞才艺,总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好在你并不笨,长相漂亮,又从小被当做花魁教养,你的舞跳得很好,腰肢轻柔婉转,也很会唱歌,歌唱时脉脉的眼神格外让人心动,教才艺的妈妈说你只要这么看着男人,哪怕是随口唱的乡间俚语也足够让人心动了。
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当晚你就对妓夫太郎唱了这首歌,一边唱一边用柔柔的眼神看着他。妓夫太郎当时正坐在窗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镰刀,听到你唱歌之后就不动了,有些愣愣地看着你。
你唱完之后笑着说:“今天妈妈夸奖了我,说这样唱歌是最让男人心动的,您觉得如何呢?”
妓夫太郎看着你仰着脸笑吟吟的模样,一言不发地扭过了头,深呼吸了几下,跳下窗台去把你压在了身下。
堕姬也喜欢看你跳舞,尤其喜欢在接客人的时候叫你出来,用一种炫耀的姿态说自己的妹妹很会跳舞。你用扇子遮着脸慢慢地从屏风后走出来,行礼后抬起头一笑,顿时所有的客人都呆呆地看着你。
等你跳完之后,堕姬就会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说:“她的舞姿比时任屋的鲤夏要好看多了对不对。”然后在一片恭维声中满意地叫你到她身边坐下。等客人走了之后才洋洋得意地要你跳给她一个人看。
既然歌舞能够取悦那对兄妹,你也就认认真真地学了,教你的妈妈时常遗憾地叹息你只能做蕨姬的陪衬,又不停地暗示你可以把你从京极屋转到别的花屋,你只好装作听不懂,倒是堕姬知道之后又发了一次脾气。
你的三味线倒是学得一般,因为小时候挨过打,两只手的小指都被掰断,又没有好好地治疗过。京极屋的医生说骨头虽然长好了但也完全长歪了,也不能发力。妓夫太郎在发现之后倒是握着你的手不轻不重地帮你揉了很久,但你却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你只能回忆起那时候的冷,因为正好的冬天,疼得受不了了你就把手埋在雪里,让雪把手冻得毫无知觉,当时似乎是有个人在你身边的,你的手冻红了他就把它抱在怀里暖热。只是时间太久了,你已经不太记得他的脸了。
学习的时候你的和服又被恭维了一遍,妈妈感叹说在花街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布料,又问你今晚会不会穿这个去见客人。
“会的,上周有位将军给蕨姬花魁递了拜谒金,蕨姬花魁说今晚愿意见他。”你回答,蕨姬今天也一定会穿上那件和你一起做的黑色和服,她就是想让所有人看出你们关系匪浅。
妈妈露出些复杂的神色,想劝你不要总是跟着蕨姬,头上压着这样的姐姐是没法出头的。但不管说多少遍,你的回答似乎都是一样的。最后她只能说:“来练习吧,今天不要唱歌了,免得晚上嗓子不舒服。”
花街的一天是从夜晚开始的。
游女,客人,杂役,在太阳落下去的那一刻就逐渐醒过来,开始变得鲜活而迷人。他们像每个屋子前的灯一样,逐渐将这条街点亮,然后花街活了过来,变成了巨大而艳丽的怪物,张着繁华靡丽的门迎接络绎不绝的人走进它的嘴里。
堕姬坐在镜子前漫不经心地化妆,她今天起晚了,等服侍她的新造给她换完衣服,那位将军已经在房间里等候多时了。但堕姬是不可能着急的,不仅不急,她反而还有心思挑剔你的打扮,一会说你的唇色不够鲜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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