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你的嫁妆被紫藤花之家的人送了过来,他们知道你在蝶屋住下了,为了表示你并不是付不起治病的钱,也为了表示你是有家世的正经女孩子,才让人将东西抬了过来。
你看到那些箱子被一个又一个地堆在院子里时,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概。无惨是那种做戏就要做全套的人,虽然只是你随口说了送嫁的借口,但他还是让人送来了全套的嫁妆,加上丽小姐怕你因为行事匆忙被夫家看轻,掏自己的腰包又给你添了不少东西。这份嫁妆一摆出来,把蝶屋的大半个院子都装满了。
你头疼了好一会要怎么处理这些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但能迅速变现的却没多少,因为大多是昂贵的礼服和首饰,就算是卖也得到大都市,这里太偏了,找不到好买家。现金也少,金银大多做成了讨巧的模样,可以拿在手上把玩,但却不能直接当钱用。
蝴蝶忍从走廊的另一边转过来,看见你站在门口头疼,好奇地走过去一看,顿时也被吓了一跳:“哎呀,这么多东西。”
你立马露出找到救星的表情,拉着忍的衣袖软软地求她救救你。忍和你一起站在那托着脸颊思考了一会,说还是先搬进屋子里吧,等下次送物资的人来了,请他将不重要的东西先拿去卖掉。
你松了一口气,坐在屋子里看他们又一趟趟地把东西搬进来,忍坐在你身边捧着茶杯笑眯眯地问你:“今天感觉如何?”
忍改了药方之后,你已经很少疼了,但还是不怎么提得起力气,走两步就气喘吁吁。一个人的时候,你也疑惑过为什么鬼明明不呼吸也不会死,却还是和人一样有着呼吸的本能,你试过屏住呼吸,没一会就开始头晕眼花,心脏也怦怦跳起来。不过对忍不能说这个,你只能说:“还好,只是体力不太好。”
“这样啊。”忍应了一声,沉吟了半响说,“之前说让你照顾时透君,是因为他看起来似乎对你挺亲近的样子。不过如果你的身体撑不住还是算了,照顾病人可是很辛苦的。”
你实在不能说自己能办得到,就连去帮葵她们打扫一下屋子,你都时常会突然失去意识,有一次差点倒在廊下,吓得和你一起擦地板的澄哭着去找蝴蝶忍。你们互相沉默了一会,最后蝴蝶忍拍板道:“还是以照顾自己为优先吧,没事的时候去陪陪时透君也可以,但不要勉强自己哦。”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蝴蝶忍就放松下来了,她今天难得的空闲,时透虽然伤得很重,但也只是普通的外伤,蝶屋的医师对此经验丰富,很快就确定了要如何治疗,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忍亲自动手了。正好她的辖区也没事,索性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厨房里熬了红豆汤,还放了年糕,熬得又黏又稠,整个屋子里都是红豆的香甜味,等事情完了,忍就叫你一起去喝。
“年糕不大好消化,不过红豆汤还是可以喝一点的。”蝴蝶忍笑着说,你们顺着走廊进了堂屋,大家已经围在一个又一个被炉前了。
中间的桌上摆着一个小方炉,香奈乎正在那烤年糕,铁网上摆着一块又一块洁白的年糕,淡蓝色的火苗不时从下面舔上来,香奈乎正用木签子把年糕挑开翻面,她的动作又轻又快,等把几块年糕翻完了,木签子都没有被火苗熏黑。
年糕表面烤得焦黄,在轻微的嗤嗤声中裂开,露出一点柔软的内芯,糯米的香味就弥漫开来。菜橞她们都扒着桌子在一边等,因为蝴蝶忍不许这些太小的孩子用炉子,怕她们烫伤自己。香奈乎烤好一盘,就端给菜橞,让她们欢呼着举着盘子跑到一边吃。
她转头看见忍牵着你坐下来,于是对你微笑了一下,也挑了一块装在小盘子里,淋上酱油递给了你。
啊……你盯着那块年糕,不知道该不该去接。
虽然你觉得,吃一块大概也不会出事,反正鬼是不会死的。但是要怎么对忍解释呢,毕竟你的身体也还没有好到可以吃糯米制的食物的地步呀……
在你还没有想好的时候,忍主动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小盘子,笑着说:“哎呀,香奈乎也还没有吃吗?”
香奈乎在递过盘子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你吃不了这个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被忍一问才不知所措地移过了视线,好半天才小声应了一下。
你连忙给她盛了一碗红豆汤,等你们都占住嘴了,气氛也就缓和下来了。你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暖和的红豆汤喝下去也很舒服,被炉也是暖暖的,蝴蝶忍和香奈乎谈论着呼吸法的要点,后面的女孩子们因为争抢年糕打翻了红豆汤,葵训斥完了才把袖子绑起来去帮她们烤年糕,一边烤还要一边抱怨沾上红豆汤的被子可难洗了。
你慢慢呼出一口气,觉得真是久违了,身上好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你的嫁妆,蝴蝶说让你收起来,不必急着去变卖,她并不觉得照顾你是负担,也不觉得你能花多少钱,反而有点担心你露财被盯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相貌漂亮,身上有钱,还病得半死不活,怎么看怎么好下手。
你听她的将那些柜子都锁了起来,其实锁起来反倒让你松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与之前的生活道别,不必管那些东西所代表的事。
也幸好天气冷了,你再过几日去看的时候,时透的伤口已经不再化脓了,也很幸运地没有再发烧,之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发热,把守夜的澄吓了一跳,蝴蝶忍又不在,她只好找了葵又来找你,一群人都围在时透身边给他换衣物,用热水擦洗,等他不烧了才松了一口气,累得挤挤挨挨地睡在地板上。第二天早上时透睁开眼,看着你们迷茫了好一会。
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对自己的病也不怎么上心,如果不是换药的时候他还会咬着牙忍痛,你都要以为他并不想活下去了。
“日安,时透君。”你拉开纸门,在门边微微一伏。时透依旧坐起来了,他身上大部分绷带都拆了,只剩下胸前还有几道特别深的伤口裹着,披着一件里衣,光影把他的身形拉长得像一只鹤。
时透面无表情地发着呆,青玉色的眼睛映出一点跳跃不定的烛火,听到你的声音之后转了下头,然后就不动了。
你和他对视了几秒,确信他是在回忆你是谁,为了不让他继续苦思冥想,你拎着小箱子主动走了进来,并且体贴地说明了来意。
“今天葵有点不舒服,似乎是天气太冷了,有点着凉。所以由我来为您换药。”你柔和地说着,动作轻快地从箱子里取出了下午晾好的干净纱布和伤药。
把类似倒扣竹篮的小木台摆好,你将纱布的一头用竹夹固定好,然后扯住下摆,摇动下面的木轮后,纱布就逐渐绷得薄而透明了。你把药膏均匀地在上面涂了薄薄一层,然后再解下来。
时透一直安静地看着你,等你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拉开衣服时,他才有些迟钝而迷茫地念道:“葵,是谁来着?”
“是那位扎双马尾的少女,她叫神崎葵。”你习以为常地回答道,当然,他很快就会忘记的。忍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他不愿意记得一些事情,于是你们也不去勉强他。
……不记得最好了。
你忍不住这么想。
时透无一郎,在来到蝶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蝶屋的孩子们悄悄地猜测过,他看上去,可不比她们大多少啊。
你将换下的绷带收在托盘里,又重新更换了蜡烛,用铁签子拨动烛心的时候,你听见时透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回过头,看见时透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也没有诘问的意思,只是在单纯地表达疑惑。
“我来给您换药。”你温和地回答。
“我不是说这个,我知道你今天是来换药的。”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神情,但那依旧很轻微,像清晨浮在水面的雾气,“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你不会呼吸法,也不会医术,对鬼也没有什么仇恨,就算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吧。”
你想他大概是从蝶屋的女孩子们嘴里听说了你的事,她们在打扫屋子的时候时常聚在一起聊天。你说:“我不是来帮忙的,我是来祈求她们的帮助的。”
时透釉玉般的眼眸微微一动:“所以,你是我应该保护的人?”
“……如果您将来要加入鬼杀队的话,那么大家都会是您保护的对象。”你避重就轻地给予了回答。
时透盯了一会你的脸,淡淡地说:“你,刚才好像想隐瞒什么啊。”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收拾好东西,向他微微行了一礼之后就关上了门。
他真是个过分敏锐的孩子,稍不留神就会招架不住。你端着盘子去了医务室,葵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算今天的支出,看见你端着盘子进来时还问了一句:“你没有被为难吧。”她皱皱脸,
“那位说话可是相当不客气的。”
“没有。”你笑了笑,接过了她手上的活。
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炼狱也来了。他是受了伤来蝶屋治疗的,据说这次同时遇上了两位下弦,围攻之下受了点不大不小的伤。但这次伤得虽然不严重,他本人却在这次猎鬼中劳累过度牵扯到了旧伤,所以不得不来蝶屋一趟。
你颇有些汗颜地发现他的旧伤你大概要付一部分责任,因为那很显然是曾经无惨为了给你找向导的结果,在洋馆里又没有足够好的医生。炼狱虽然年轻,底子也好,但匆忙之下也还是落下了点毛病。
虽然他自己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你看见炼狱的时候,他正一手抱着竹篮,一手抱着菜橞往院子外跑,澄她们几个一边尖叫一边扯着他的羽织下摆,远远地只能看见他金红色跳动的长发和羽织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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