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岫落水那天,有一尾黑鱼绕在她身边,她听见白芷与白灵的呼喊声,侍女太监嘈杂匆忙的脚步声,可是明明在冰冷的水中,她的身体怎么在发热?她挣扎着,恍惚间她看见一条白尾……不,她不能被人看见这副样子,镯子呢,镯子明明在手腕上为什么还会这样?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有人跳了下来,明黄的龙袍在水中散开,巫岫闭眼前好像看见一双惊恐的眼神。
她在床上昏迷了七天,醒来时,伺候自己的宫女除了白芷,竟一个都不认识,她问了白灵在哪,平日都是她给自己梳妆更衣,白芷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宫里的新人巫岫大概也猜出了几分,她叹了口气,眼泪便跟着掉了下来,这一切全怪她自己。
她醒来的消息早上便传给了萧明翊,但直到傍晚时分,萧明翊才迈进她宫中,却不是坐在她床沿,而是远远站在桌子旁,讳莫如深的望着她,巫岫看不懂他的神色,那眼神似乎少了往日的温和,冷淡地如同冬日里的冰雪,她便问是否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萧明翊的眉头却是蹙得更紧,不点头亦不摇头,眸色陌生得让巫岫心中发颤,最终萧明翊留下一句“朕还有事要忙,你好好养病。”便走了。
巫岫在宫中等了一日又一日,天上的云飘了一拨又一拨,素日中她唯一的事情便是和白芷一起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云朵描述着它们的形状像什么,有时云朵镶着金边,像是太虚峰的弟子服,有时云朵厚厚一团顶头冒出一人影,倒像是腾云驾雾的仙子,有时云朵一片连着一片,像是师尊曾带她看过的翻着浪花无边无际的海……
终于等到萧明翊再来时,他眼中却燃着两团怒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问她“城中的妖事”是不是她所做。
巫岫慌张地看着他青筋突起的脸,满面写着恶心愤怒,她张口欲问,却见那张脸慢慢变了样子,眉目竟化作墨寒川的样子,她惊恐地喊了声“师兄”,却见墨寒川眯着眼,像看一只蝼蚁一般,“别叫我师兄,你不配,你只是一只妖而已。”
眼前人似是厌极了她一般,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她几乎喘不过气,再垂眼看去只见一条金色发光的绳索困在身上,一圈圈缠着她的四肢和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就在巫岫要窒息的时候她猛地醒来,一个脚蹬天,只听一声闷哼。
微弱的火光下,墨寒川顾不上胸口的疼,一手揽住巫岫的狐身,怕是她再用点力,直接就要反弹进火堆,成一只烧焦的狐狸了。
此时巫岫也清醒过来,不知是火光的原因还是梦中的那个墨寒川太可怕了,巫岫只觉眼前人浑身泛着暖意,精致的脸在暖光下轮廓清晰,眸中盛着笑意柔情,巫岫竟觉有几分害羞,她不自然地别过脸,却见自己浑身缠满白色绷带,怪不得她在梦中只觉喘不过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倒是不痛了,也不知墨寒川用了什么神仙丹药,竟治愈的如此之快。
她又打眼去瞧墨寒川,他知道他眼前的这只狐是自己的师妹巫岫吗?
她揣测时却不知自己一双狐狸眼在火光的映衬下更加可怜,像是泛了泪水一般,墨寒川见她委屈巴巴,一副看他又不敢看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摸了摸她的狐狸头,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竟是玉清酥,他掰了一小块,放在手中递给巫岫。
饿了许久又几番遭受折磨的巫岫看着玉清酥,只觉是天宫玉露琼瑶,适才地烦恼也一下子忘了个干净。她刚要伸手去拿,却发现四肢爪子包得严严实实,她实在饿极,也顾不得许多,就着墨寒川的手便吃了起来,吃完一小块还不忘舔干净手中的碎屑,然后又眼巴巴地盯着盒子里的玉清酥,全然没注意到墨寒川红透的耳根和滚动的喉结。
怔愣许久,墨寒川微微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心绪,又掰了一块玉清酥,洞墙上映出他那双玉手的纤影,影子颤颤晃出虚影,竟不知是风吹的火焰乱飘,还是人心乱了。
直吃了四块,巫岫才心满意足地抚着肚子躺下,酒足饭饱后,眼皮便似灌了铅,困意如潮漫溯,巫岫倒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至第二日晌午,巫岫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她睁开眼,只见洞外火堆上烤着兔子,油滋滋地甚是诱人,随后肚子倒是很应景地咕噜噜向了起来。听到声音墨寒川转头看她,只见她双爪紧紧捂住肚子,似乎那样就不会发出声来一般。
“你再不过来,这兔肉怕是要糊了。”明明是逗她的话,但墨寒川声音清冷,说出来倒像是长辈教导叮嘱孩子一般。
巫岫也不别扭,果真走了过来,乖乖坐在墨寒川一旁,不好意思看他便一只盯着兔肉,墨寒川一笑,竟从储物戒中取了碗筷,用筷子一点点将兔肉与骨头分离,肉也挑成一小块一小块才端给巫岫。
巫岫看着碗突然有几分羞耻,她这样和别人家的小狗又何区别?咽了咽口水,将头瞥了过去,不再看那碗中兔肉。墨寒川瞧她那赌气的样子就知她在想什么,用筷子夹了块肉伸到她嘴边,巫岫便毫不客气吞了下去。
就这样他一筷,她一嘴,直至吃了个干净,吃完巫岫便就着墨寒川的衣袖擦了擦嘴,擦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却也不敢去瞧墨寒川的脸,当真是狐狸做久了,人的脸面就忘了干净。
所幸墨寒川并未计较,只是淡定地施了个清洁术,巫岫又想去睡,却被墨寒川提着后脖颈,人狐对视,他眼中满是笑意:“该办正事了,谁把你弄成这样?”
巫岫狐身一僵,他果真认得自己,而且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样子还好吃好喝地喂她,她顿时哭唧唧流着泪,用爪子在空中比划着,比划了一番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比划不明白,又垂下头呜咽着。
但墨寒川很有耐心地看她比划,见她不动了,略一思考像是看懂她的比划一般问道:“那我们往哪走?”
巫岫一抬头,向四周望去,才发现他们离那道鸿沟并不远,再一看,离镜所在的那个洞就在旁边,她当时被甩出去时刚好落在洞口不远的地方,那时她特意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处竟是双洞穴山,原来自己这两日竟一直在这附近,思及此她只觉自己蠢笨的无脸见人,便一只爪子指着脸,指了指旁边的洞口。
墨寒川倒也不质疑,直接将她抱在怀中,向那处洞口走去,那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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