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喝茶,这壶里只有水,二位不介意吧?”
这人晓得他们身份,又能经营这么大个赌场,其势力想必不容小觑,从她一举一动便看得出绝非什么简单人物。
“杜老板这里有什么我们便喝什么,没什么可挑剔的。”
桌子是个方型,上面擦着光滑透亮的漆。他们二人分别落座,楚漠坐在杜老板对侧,姜柒雪则在二人中间。
杜老板晃着装着一半水的杯子,“七殿下今日赢了多少钱?”
“分文未得,我寻杜老板帮忙,怎可要您的钱?”
杜老板似乎很清楚楼下发生的事情,低笑着摇头,“七殿下倒是有意思,我一个小小赌场老板,能帮上殿下什么忙?竟要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寻我。”
“杜老板是个爽快人,那我便直言了,听闻此处收集了一些罕见的名画,我想问您买下一幅。”
杜老板的眼瞳往上瞥着,露出一片眼白,额间挤出几道纹路来。
“殿下,我一向只喜与聪明人做交易,您今日的所作所为似乎……显得头脑太简单了些,即便最后那局你胜了,我想也只是侥幸罢了。”
楚漠的唇角浮起笑意,“杜老板的庄家貌似不够谨慎,骰子上的红墨蹭到拇指,太明显了些。”
杜老板眯了下右眼,“你此话何意?”
楚漠并未拆穿她的明知故问,反而耐心的解释道:“他每次都先将骰蛊掀开一个缝隙,刚好能看到正对自己这边的点数,由此推断出其他几面的点数,若是与我赌的相同,便将其中一面蹭掉一个红点,不知杜老板可晓得?”
杜老板把杯子放下,磕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继续。”
“桌上放着很多骰子,若其中一个易显露出破绽,便把所有的混在一起,在下局时换上另一个,反正和庄家离得近的都是您的人,也不怕被瞧出破绽。”
杜老板将两只胳膊搭在桌上,闻言挑挑眉,似乎并未因他点出破绽而不悦。
“我还以为你与你夫人毫无默契,连输四把,没想到是逗弄我那下属玩呢。我很好奇,你最后一局是怎么赢的?”
“没什么技巧,随便猜的。即便骰子落我手上,我二人又不能在您的人面前耍花招不是?”
杜老板被这话逗笑了,“那你还敢下那么大注?”
“无非是想为杜老板添个彩头,您高兴了,我们才能谈交易。”
杜老板重新懒洋洋的靠回去,“我这里不缺钱,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姜柒雪眸光流转,忽然神色微动,似乎想到了点子。
“杜老板,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比起点墨要安全些。”
“说来听听。”
“您可以在骰子里灌铅,到时哪边沉便会倒向哪边。”
杜老板轻笑了一声,仔细的打量起这位起皇子妃。
她经营赌场这么多年,这方法她近来亦想到过,不过她好歹是个老板,此等不入流的方法当然不能承认,一笑了之便是。
“七皇子妃果然名不虚传,最近有关您的一些言论在京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姜柒雪面不改色的喝了口杯中的温水,浅笑着问:“什么谣言?我还未听过。”
“你私自用府中的钱给吴勇甄先生的私塾做翻修,还与他孤男寡女在殿中交谈。”
“那杜老板可信这话?”
杜老板饶有兴致的歪着头,说话间眉峰一挑,“不是我说信你,你便是清白的。如今京城的人众口纷纭,你该想的是如何洗清这脏水。”
“杜老板这话就不对了,您也说了这是'脏水',我与吴先生清清白白,分明是被造谣的那个,我们有什么好证明的?您该问那些嚼舌根的人,看看他们如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若他们找不出证据,那谣言不攻自破才是。”
“你这小姑娘心思太过单纯,谣言没有不攻自破,只有越传越难听,最后以假乱真。”
“此事一来我自己不信,二来我夫君不信。既然如此,何必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流言?难道他们想以假乱真,便是真了?保不齐还是这群人聚众做些见不得人之事,不然怎么如此有默契地造谣?我这么说,也可以以假乱真了罢。”
杜老板听这话后捧腹大笑,她笑声实在算不得好听,还尖锐的格外有穿透性。
“你这姑娘性子倒是不错。”
“杜夫人能一人挑起整个赌场,想必绝非任人宰割,亦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魄力,我知道那些风言风语您根本不会信。”
“好,好魄力,”杜老板起身,两只手背到身后,“我欣赏你们这种年轻人,不是想看画么,我带你们去书房。”
二楼与一楼不同,若忽略那些错综复杂的地势,倒称得上风雅。
尤其是书房,门上的花纹精细利落,几幅画从左到右挂在墙上,书架边摆着两只玉老虎,眼里投射出绿幽幽的光,幸而不是黑夜,不然乍一看像两只鬼魅。
楚漠立于不远处打量着那几幅画,都是些失传已久的山水画,署名亦是前朝著名的画家。
除了最边上那一幅……右下角的署名写着康咏。
杜老板注意到楚漠望着的是哪幅,走上前问:“殿下是在看康咏的作画么?康咏是姜国人,人生也称得上是波澜壮阔。”
画上的山水风景姜柒雪很熟悉,就在姜国京城的郊外,每年秋日父皇都带着他们去围猎。
姜柒雪眨了几下眼,不敢露出一丝不对劲的表情,楚漠虽背对着她,仍是猜得到她现在的状态。
“杜老板可否将这画卖给我?”
杜老板无奈的摇摇头,“殿下若是想买别的还好说,这幅是我最欣赏的,好不容易兜兜转转进了我这赌坊,因而我想保存下来,暂不出卖。”
楚漠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杜老板伸手轻抚着画间的山水风光,“再说殿下若想送人,更应该送前朝的画,康咏不想效忠于大靖,最后自刎而死,谁要是知道你买下他的画送人,怕是要参你一笔。”
楚漠本也没打算把这幅送出去,却感叹这位杜老板耳听八方,可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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