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消失,同样的法术波动瞬间以七月为中心扩散开来,覆盖了整条小巷!
“什么?!”刁俊郎如遭雷劈,身形蓦然顿住,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也会镜花水月?!”
怎么可能?!这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在他手中从未失手过!
更可怕的是,镜花水月一旦双方同时施展,就如同两股同源的潮水对撞!若一方的力量远高于另一方,弱者的法术领域会瞬间崩溃,甚至遭到恐怖的反噬,轻则重伤,重则……经脉寸断,钻心而死!
“呃啊——!”
最后一次灵力对轰,刁俊郎再也无法抵御,整个人被狠狠击飞,比之前七月被打进墙里的力道更猛。
他头朝下,重重砸在巷子另一头的雪地上,溅起大片污浊的雪泥。
“噗——!”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刁俊郎眼前阵阵发黑,挣扎着想要抬头,却感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靴底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将他刚刚抬起的头颅又重重按回冰冷的雪泥里。
“我说了,你命比昙花。”七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同寒冰,“匡扶金缕阁?痴人说梦。”
刁俊郎视野模糊,头上的人影在飞雪和血色中重重叠叠。濒死的绝望中,一个模糊却异常强烈的念头出现——这招式……镜花水月带来的反噬的痛苦……他见过!他见过!在十年前覆灭金缕阁的惨烈大战中!
他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抽搐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你……是你!你是——!”
“咔吧!”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七月踩在他头上的脚猛然发力!伴随着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刁俊郎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骨头寸寸碎裂,瞬间气绝身亡。
未尽的惊骇和恐惧永远凝固在扭曲的脸上。
“瞧你给我打的。”七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一片血肉迷糊、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皱了皱眉,蹲下身,青丝垂落雪地,手指灵活而快速地在刁俊郎尚有余温的尸体上翻找起来。“从你身上找点真金白银,帮我缝缝伤口吧。”
搜刮出几块碎银,七月又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捏出一张符箓,默念口诀。
一道柔和的白光笼罩全身,瞬间驱散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衣襟上粘稠的血污,只留下胸口那狰狞的伤口仍在缓缓渗血。
她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裹紧,将伤口严严实实遮住。都是黑色,倒也看不出来。
只能回去找少主处理了,不出意外的话,少主应该已经感知到她的状况了。
墙头上,落下一道悄无声息的人影。
深蓝色的外袍在风雪中微扬,内里是素白的中衣,领口、袖口等棱角处用鲜艳的红绸滚边。墨发一半随意披散,一半用玉簪松松束起,腰间悬挂的玉珏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响声,如同泉水撞青石。
手腕处缠绕着一条雪白的绫带。他垂眸看着下方半个身子还卡在墙缝里的死人,又看看正在整理披风的七月,声音温润如春风拂面:“打这么狠,死了?”
“死了。”七月漠然抬眼,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有什么问题吗?”
尤玺微笑着摇头,玉珏轻响:“没问题,夸你厉害。这个人金丹修为,你能打死他,看来废了不少功夫。”
他俯身,指尖掠过刁俊郎断裂的脖颈,墨发垂落:“全断了?死的当真惨烈。”
何止,还被反噬得不轻。
镜花水月的每一次碰撞,七月不用猜都知道刁俊郎受到怎么样的反噬摧残。
“还行吧。”七月裹紧披风,确保伤口被完全遮住,讥讽说,“人没你‘蚕豆开花’厉害。”
尤玺笑意不变,仿佛没听到七月骂他黑心:“上次与你交手,你都没拿出这等力量。”
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不悦,“看不起我啊?”
“和你交手就是浪费力气。”七月心里有底,现在的修为抵不上尤玺,冷声道,“你要想和他一个惨样,我又不拦你。”
尤玺向来擅长说风凉话,抬眼望向巷口方向,大冬天还带着个折扇扇风,悠悠道:“你想想怎么应对后面的人吧,我可帮不上你。”
“我蚕豆开花。”不紧不慢把话丢回去。
话音刚落,一道气急败坏的尖锐嗓音由远及近:“死了?!都死了?!”
是莫子周,毓仙宗派来的弟子。
他冲到巷口,一眼看到刁俊郎扭曲的尸体,死相惨烈,让他背后一冷,抬头看神色淡然的七月,立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怎么搞的?!人都死了还怎么问话?!废物!”
此次任务,源于十年前让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嗜血如狂、不把周皇室放在眼里的组织——金缕阁。
十年前被十六人联合绞杀,但这十六人出现前没有半点消息,知道身份的目前只有十人,另外六人要么销声匿迹,要么可能归隐山林,不留痕迹。
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出身份。
然而近期,余孽死灰复燃,试图在陈家的地盘汎州重建金缕阁。胆大包天,袭杀五大宗之一毓仙宗在外历练的十多名弟子,彻底激怒了毓仙宗。
陈家和毓仙宗联手,誓要将这苗头掐灭、绞杀余孽。
七月是陈家少主陈行槺直属的暗卫侍女。
而尤玺不属于陈家,也不属于毓仙宗。看似是来看戏,但七月心里知道,有尤玺在的地方,绝对没有好事,这里肯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莫子周身为毓仙宗弟子,性子嚣张跋扈,看不起陈家,更何况七月这个小小的侍女:“我问你话呢!怎么办?现在线索断了!你就不能留个活口吗?!”
“神经。”七月懒得看他,抬腿就要往外走。
莫子周火冒三丈:“你骂我?!”
七月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又丢下一句:“毛病。”
莫子周他怒不可遏,要冲上去理论。七月猛然停步,回头。眼睛里的疯狂尚未完全褪去,此刻混合着冰冷的杀意:“再跟过来,信不信我把你皮剥了?”
那眼神骇人,莫子周被瞪得浑身一僵,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尤玺在后面轻笑出声,最终还是慢悠悠地打圆场:“好了好了,反正人都死了,再找找其他线索便是。”
特意转向莫子周说:“杀了也好,少一个难缠的对手。这刁俊郎可不简单,死了更省心,不是吗?”
“金丹修为的修士,你我对上也难缠,有七月在前面千军万马横扫秋风,解决掉一个大麻烦,算是捡到了。”
莫子周清楚自己,闹下去讨不了好,只能不情愿地咽下这口气,狠狠瞪了七月的背影一眼,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嘁!”
七月不理会身后,径直离开。
一路从陈家后门进入。粉墙黛瓦连绵不绝,后门处放着冰冷威严的石墩,雕刻着镇宅的异兽。那个瞎乞丐还在原来的位置,蜷缩着抱着破碗,抵御着风雪。
七月步履匆匆,带起一股凉风从他身边掠过。
“叮当。”
一枚冰冷的铜板落入破碗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落雪声交织在一起。
乞丐虽然眼瞎,耳力却极好。他微微侧了侧头,朝着七月离去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无声道谢在茫茫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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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裹紧披风,刚踏入少主的院落,恰好见陈行槺推开房门。
寒风携细雪扑面而来,陈行槺抬眼便看见她提着几个包裹,还有个蒙着布的鸟笼,脸上浮出温和的笑意:“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路上被什么有趣的东西绊住了?”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七月将鸟笼稍稍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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