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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院使太懂事

小说:

拒绝叫门天子登基

作者:

欢酒成桂

分类:

古典言情

“林医官方才愿意第一个尝试,还是林医官先请。”众人反应各异常,林医官跃跃欲试,剩下的有期待,有紧张,还有明显松了口气的,比如院使。

朱见济见状挑了挑眉,依旧含笑。

林医官在众人目视下,独自拎着衣箱消失在屏风后。

巨大的屏风严严实实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连声音都吞噬得干干净净。众人的心刺挠,已经有一半落在屏风后了。院使恭恭敬敬地立在朱见济身侧,余光也始终瞟着屏风的边沿。

朱见济静静地坐着,将所有人的表现收入眼底。

……

林医官很久就出来了,他皱着眉头,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难以致信、怀疑还夹杂着几分若有所思。

小太监长松将林医官开的方子呈给朱见济,朱见济没有急着看,而是朝院使抬手示意,“院使,请吧!”

院使忽然腿抖了一下,有一个瞬间,他觉得朱见济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接着又暗笑自己多疑,步入屏风,院使眼前是一层厚厚的帷幔,帷幔后一桌二椅,坐着个面色微黄的妇人。

他不及着搭脉,而是端详妇人神色,“夫人夜里睡得不好?”妇人点头,又细细询问症候,妇人一一答了。

“请夫人伸手。”他手指轻轻搭上脉,闭上眼睛,眉头微蹙,半茶盏后又换了一只手。

诊完后,院使轻轻摇头,在桌前斟酌着写下方子,盖上钤印,眉心的褶皱始终不曾化开。

最后将方子稳稳当当递给朱见济,用时虽比林医馆略长,但带着老成持重之像。

朱见济接过,瞥见方子上赫然写着一味“党参”,上下觑了一眼院使,眼皮跳动。

院使不急不躁,举止笃定,他的方子绝对不会有错。

厅中太医依次进入屏风后诊脉,出来后个个都是愁眉不展。正厅内阴云密布,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事。

朱见济一张张细看,这些太医的方子是五花八门,这张说阳虚,那张说的是阴虚,里面大半用的药材都是鹿茸、枸杞之类的补药,甚至还有“聪明人”自以为看清了太子的心思,在药方中写下了愿为太子效劳的尽忠之语,稍微收敛些的竟然是院使和另一位吴院判。

院使当真清清白白?

他不动声色,收好所有方子,送走太医,“劳诸位今日辛苦,他日若宫人病愈,我定有重谢。”

太医们躬身告退,院使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踱着四方步回到值房,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不枉昨日又背了一遍医书,幸好他早摸清太子的心思,用药的时候,并不刻意追求名贵。

这方子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记得……他小柜里还存了半坛梨花白,不如一会儿小酌一番。院使不由加快了步伐。

众人退去后,朱见济转头命人调出了所有太医的医案。

小太监长松不解,“殿下,这些东西我们也看不明白啊!”

朱见济不接话,扑闪着眼朝石礼文望去——

紧接着,一辆马车驶出了大明宫,马车上悬挂着武清候府的戳记。

“小石爷,出宫了?”宫门守卫一眼就认出,里面坐的是石礼文。

“对,今日休沐。”石礼文掀开帘子,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露了出来。

守卫扫了一眼马车内部,挥手放行。马车一路不停,路过了武清侯府,停在了一家医馆前面。

“这就是我家中的周府医开的医馆,他在京城也是有小有名气。”石礼文掀开布帘,护着朱见济下了马车。医院正堂高挂着“悬壶济世”的匾额,清苦的药香弥漫,府医已经在里面厢房候着了。

“周大夫,我是石礼文好友,他也是我家中世交。”朱见济流畅地自报身份,不忘暗中掐住石礼文的胳膊,石礼文全身顿时绷紧,点头配合。

“我家中想要请一位大夫北上为舅母调养身体,我担心找的人选不好想请周大夫帮忙掌眼。”朱见济将太医们开的方子并医案交给了周府医。

周府医看后,直呼怪哉。

“周大夫是有什么发现?”

“恕我直言,郎君定是家资丰厚,不知我猜得准不准?”

“正是。”

“这就是缘故了。”周府医颔首,“这就是富贵人家才会遇到的毛病了。有的富贵人家但凡开方非人参鹿茸不要,定要逼大夫给他们加上,久而久之,给富贵人家瞧病就多了个必须用名贵之物的习惯了。”

周府医长叹一声,“郎君也应该听过,黄连治好病无功,人参吃死人无过。”

朱见济难为情地笑笑,喝了一口茶水。

石礼文忙问:“周大夫,那这些大夫里面就没有信得过的吗?”

“端看请大夫的东家怎么想了,大多都是有本事的,就是各自有些毛病,像这个虽然犯了奢靡的毛笔,但方子都对症的;再如这份,各色都精妙,只有一条,行方爱走刚猛之道,未必人人乐意;嘶,这份,就有点奇怪了……”

周府医的话音停住了。

这前两份分别是林医官和吴院判的,最后一份是院使的,朱见济不由屏息凝神,周府医迟疑着继续分析:“这人的方子,开得奇,看似不对症,又对症,看似温补派,又夹杂了滋阴、攻邪的思路,还有这个方子,是《金匮要略》的,选得极妙,但偏偏原方一字不改,明明做个简单加减,会更对症,我实在想不明白……”

周府医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沉吟片刻,又道,“或许是我医术不精,没能看出其中奥秘。”周府医面带歉疚。

“不,是周大夫帮我大忙了,多谢周大夫。”朱见济此刻内心一片清明。

昨日,他查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院使不是医家出生,在正统年间买了个五品京官,奈何本事有限做不来差使,于是调到了太医院做院判,不久老院使告老,他升为院使。

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院使根本不会辨证开方,他将医书倒背如流,每次诊脉都是从书中生搬硬套,借此应付了多年。

说他有本事,可他把医书倒背如流,还是不会瞧病;说他没本事,他能把医书倒背如流,还能糊弄住所有人。

朱见济咬着腮帮子,内心沉痛,这样的人都能混进太医院,难怪连治个伤寒都治不好。

他当即回宫,直奔太医院,推开院使的值房大门。

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院使正在小酌。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带到正堂。”朱见济一声令下,院使被拎到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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