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同一瞬间,骊执听到身后墙壁破裂的哗啦声,轻轻吐出一口气。
骊镜炮弹一般扎回她的怀里,开始上上下下检查她的身体——拱开她的手臂,敲敲她的脑壳,碰碰她的皮肤……
终于确定骊执身上没有一点毛病,甚至触碰骰子的那条手臂也恢复自如——甚至还能把他顺手拎起来示意自己没事后,满意地停在了她肩头。
骊执再次试图把他拎起来,灰扑扑的摄像机只一个劲膏药似的将自己贴到她肩膀上。
“……”
骊执刚想语气重点,就见这家伙把原本一直冲着她的镜头转过去。
不仅不敢再看她,刚刚他为了撑起她身上粘了不少灰,在细微的震颤里还蹭了她满脸。
“……”算了。
左右都是她自己研发的,还能赖谁。
她抬手擦了脸上的灰,感受着那曾被骰子污染、现在已经完全没问题的身体,心下有了判断。
看来只要跳出那个格子,骰子带来的一切负面效果就会消失。不过骊执并不认为,自己帮助三个队友掷骰子的举动是无用功。
人类的身体和机械的身体相比,肯定还是血肉,更不能接受这一看就很邪乎的污染。
“呼。”骊镜学着她的样子,也长出了一口气。
骊执敲了敲他的脑门,开始端详这个和小时候的游戏别无二致的,零号村庄版“跳房子”。
“跳房子”游戏起源于罗马,在上个世纪的大街小巷都很流行,它的规则有很多变种,骊执小的时候也玩过其中几种。
其中一种的具体流程,是在9个格子上依次写上数字1到9,将捡到的小石子放到地上,一点点用脚将石头踢到最顶端标有数字9的房子里,中途不能压线,不能出界,否则判定为游戏失败。
骊执将石头放在地上。
游戏里的“石头”是必须“推着走”的存在,不过在零号村庄这种砰一个骰子都有可能把人整瘫痪的地方,骊执不认为“石头”仅仅代指她手中的这个石块,也不认为她只要用脚把石头一点点推到终点就好了。
她转过身,看向三个还没从格子里脱困的队友,他们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露出三张略显呆滞的脸。
这么看来,这里的“跳房子”分为十个格子,刚刚她所在的格子可以看作零号格子,成功跳出后,才能拿到后面九个格子的入场券——属于自己的那块石头。
至于,跳出格子的方法。
骊执回想自己脱困的过程,捕捉着那一瞬间的思维火花。
当时那个情况,她的第一反应的确也是挣扎挣脱,勇敢反抗突然降临的灾祸,总比傻站在原地强。
在没有给出具体规则的前提下,这似乎是唯一生路。
但这里是跳房子“游戏”。
游戏该怎么玩呢?
跳房子的重点,是在踢起那颗小石子的时候,采用一种有策略的“勇气”。
既不能用蛮力将石头踢远,也不能畏畏缩缩止步不前,把握好勇气的那股劲是重点。
那零号格子里的“勇气”,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零号格子没有规则,因为格子本身就是限制。
于骊执的选择而言,在当前的框架下放弃一直以来的思维惯性,选择静观其变而非掌控一切,是当前最有策略的勇气。
骊执快速扫视一眼,选中了编号为二的严白所在的格子。
三个人中,他是最好判断的,他坐在一个被一条风筝线牵住的椅子上,椅子不仅豪华得出奇,还正视图把严白放飞得更高——从那根无限紧绷的线就能看出了。
严白在反应过来骊执的做法本身,是在他看来有些“激进”的放手一搏后,已经开始对那条绳子跃跃欲试了。
“!”
第不知道多少次尝试,他还是缩回了手。
很显然,他更害怕掉下去。
看来,她的队友需要一点支持才能更勇敢。
骊执指了指那条线。
仿生人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做了个“咔嚓”剪掉的动作。
严白欲哭无泪地看向她,但迫于队长大人那比机械人还冷酷的目光,一点点把手伸到了那根线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看到他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的时候,骊执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他猛地回头想仔细看,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在天上晃悠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抱住身后的靠背。
在他晃荡的视野里,骊执的嘴角弧度更大了,那确确实实是一个真实的、带点揶揄意味的微笑。
严白还在那里和风筝线做最后的斗争,骊执移开眼,将目光转向第一个格子的安夏。
“……”
安夏正眼巴巴地趴在无形的墙壁上,手掌用力到能清晰看到掌纹,那略带控诉的眼神相当坦荡地看向骊执,像没有被第一时间摸头的忠犬。
骊执装作没有看到她那一点点名为“关于最好朋友的地位”的吃味,指了指她习惯用力的手,暗示她松开。
她的格子里是坚固的水泥地,不能硬碰硬,她的“勇气”是放弃一直以来的暴力破局。
安夏眨了眨眼,有些不太理解,但还是乖乖照做。
“哗啦。”墙壁被她轻轻推开,不攻自破。
安夏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稳稳落地,眼前的属于她自己的跳房子游戏,一枚白色的石头落在她的掌心。
“啊!”
身旁的严白终于鼓起勇气剪断绳子,紧紧闭着眼和一块金色石头一起跌落在地上,被安夏提小鸡仔样一把拎起来。
最后,只剩下高凳子上的常声。
骊执静静地看着这个站在高凳子上手足无措、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人。
他应该很少遇到这种等待求援场景,稍显木讷的性格让他在骊执面前没有剩下的两只活跃。
不过第一时间想到堵门的是他,一点点把行李运过来的是他,骊执相当欣赏这种细心劲,遇到这样的同事会少改一大堆莫名其妙的bug。
骊执摸了摸凑过来安抚她、让她冷静思考的摄像机。
目光里,困住玩家的四方格子似乎变出了另一种形状,那些规则的背后多出了、或者说一直都有,但现在才被骊执调用的隐晦内涵。
脱困的过程里,习惯掌控一切的她要敢于暂时放手,横冲直撞的安夏要选择以柔克刚,胆小应激的严白要狠下心剪断丝线。
那么,心细如发的常声也要走向自己的对立面,勇敢选择一个不必细致到高凳上每根木条的选项。
骊执示意已经站了很久、腿都有些发抖的常声先坐下,换了个角度继续分析。
从安夏到她,投出3代表了水泥地、投出6代表空中的椅子、投出4代表高凳子、投出1则是沼泽。
数字越大高度越高,连最后拿到的石头也不一样。
骊执思考着她们三个人的,和高度息息相关的结局。
拿到1的她落入地底,拿到3的安夏是平面攻破,拿到6的已经到了飞到最高处。
那4,大概率也是要在空中,或许,就是凳子高度的低空。
“跳。”
她冲常声比出了这个口型。
常声咬紧牙关,这把榫卯结构的高凳精巧细致得令人惊叹,按理说,一点点找到可攀爬的地方挪下去,才是更符合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