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抱着看戏心态的校尉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看向周通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这不是一个死囚的挣扎。
这是一个将军,用沙盘,为他们推演出了一场即将发生的,**之祸!
李东嘶哑的声音像是磨砂的石头,在每个人的心头划过,带起一串冰冷的火星。
“内奸!”
这两个字,比周通刚才描述的千军万马还要沉重,还要可怖!
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王正北猛然惊醒,如果说胡人叩关是天灾,那这内奸便是人祸!
是足以从内部将整个大乾王朝撕裂的腐骨之疽!
他看向周通,此时的眼神已经变了。
眼前这个阶下囚,到底是危言耸听的疯子,还是……王朝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有什么证据?”
王正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只是你的推演!沙盘上的推演!”
他往前踏出一步,靴底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即便,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条古道……那又如何?你一个死囚,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又凭什么拿出破局之法?”
是啊,破局之法!
这四个字一出口,王正北就暴露了自己内心的动摇。
如果他完全不信,又何必问如何破局?
周通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诏狱里显得有些刺耳,他的目光扫过王正北,又掠过一旁脸色难看的李东。
“证据?”
他抬起被镣铐锁住的手,轻轻敲了敲沙盘的边缘。
“王大人,证据不在我这里,而在狼胥山。”
周通的语调不急不缓,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从容。
“你不信我,这很正常。但你应该信你自己的人。”
“立刻派你最精锐、最可靠的斥候,一人双马,带上三天干粮,星夜出京。不要走官道,直接翻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我说的那个位置。”
他的手指,再次点在了那条不起眼的刻痕上。
“到了那里,让他们别急着靠近。找个高处,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如果那条所谓的‘废弃’古道上,有超过百人踩踏过的新鲜痕迹,有被马蹄翻起的泥土,甚至……有胡人斥候留下的标记。”
周通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那,就是证据。”
王正北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个验证方法,简单,直接,且无法作伪!
周通甚至没有要求他做什么大的军事调动,只是派人去“看一看”。这个险,他冒得起!
“至于破局……”
周通的嘴角勾起一个莫测的弧度,“王大人,等你的斥候带着证据回来,我们再谈。毕竟,现在,我仍然只是一个死囚,对吗?”
他重新靠回冰冷的墙壁,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推演耗尽了他所有精力。
王正北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他知道,周通在赌。
赌他的命,也赌王正北的决断,更在赌这大炎王朝的国运!
“来人!”
王正北猛然转身,对着身后的校尉低吼,“去!把赵虎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
北风如刀,卷起官道上的枯叶与尘土。
江寒一身风尘,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胯下的黑风马也略显疲态。
距离北固关,只剩下最后一日的路程。
他此次奉命回京述职,过程并不愉快,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远比沙场上的真刀**更让人心累。
想到那位刚愎自用的赵坎,江寒就忍不住摇头。
希望边境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突然!
黑风马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江寒掀翻在地。
江寒猛地勒住缰绳,目光如电,扫向北方天际!
就在地平线的尽头,狼胥山脉的轮廓之上,一道璀璨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金色光柱,撕裂了昏暗的天幕,悍然冲霄而起!
那金光纯粹、浩瀚,仿佛贯通了天地,将整片天空都染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色。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这威压并非实质的力量,却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江寒只觉得心头一沉,仿佛背负上了一座无形的山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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