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抒继续解释,“我已两次向各位证明了,无论是煎煮成药汤,还是碾成药粉,乌头放入小小一杯茶中,我都是能看出来的。所以各位可否信我,我敢说,嘉宜郡主这杯茶里的毒,比乌头更加无色无味。”
天下竟有这般剧毒?
众人真的慌了,到底是谁,为了谋害嘉宜郡主,下这样的毒杀。
自己要作死,别带着她们啊。
骆抒将庐山云雾的茶叶一根根挑拣出来,放在白纱布上,对着阳光细致地观察。
不管是什么毒,总有一点迹象。
瞬间一丝反光闪进骆抒的眼里,她捡起先前那片茶叶,发现小小的茶叶蜷缩着,上面裹着一层东西,有丝丝脉络的痕迹,能够在眼光下发光。
还是泛蓝的光。
这东西,怎么那么像……
骆抒起身,问林夫人,“敢问夫人,府中一向是怎么驱虫蚁的?”
她刚刚随着侍女从后罩房一路走到正院,奇花异草、花卉满园,甚至还栽种着各色树木。
当时就想,种这么些草木,夏日吸引到无数虫蚁可怎么办?
要知道,有些虫蚁可是能叮死人的。
周妈妈上前回答了骆抒,“平时里都是烧些艾草、蒿草之类的,还会用些雄黄、硫磺。”
国公府太大,奴仆们再多也无法保证能处理掉整个国公府的蚊虫。平日里能将各院主子的正房看管好,就很费神了。
“骆娘子问起这个作甚?”
他们不是在讨论是什么毒吗?
“我猜,这毒应该就是长了脚跑进茶杯里的。”
韩雨钟看了眼骆抒,似乎明白过来,“娘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骆抒请他过来,“大人请看。”
她再度夹起那片茶叶,“这片茶叶与其他茶叶都不同,上面有细密泛光、像丝线一样的脉络。茶叶脉络不会是这样的,这是翅膀。”
骆抒加重语气,“蚊虫或是马蜂的翅膀。”
如果她没看错,嘉宜郡主中毒很有可能就是马蜂所致。
几乎可以想象,一只带毒的马蜂不知怎么飞进了郡主的茶杯里,通过蜂针将毒注入到茶里。
“我以前看过卷宗,有些马蜂的毒性很强,也能使人昏迷,呼吸困难。”韩雨钟一下子就明白了,“若真是马蜂的翅膀,马蜂注完毒后应会立即死去,这附近会有蜂尸。”
他立马向林夫人、韩汝器说明情况,“请母亲将人散开,在屋中找寻蜂尸。同时,正院附近的树上恐怕会有蜂巢,要立即带人去找,免得蜇伤更多的人。”
众人听见,急忙在自己脚下这块地上找蜂尸。乖乖,要是还有毒素残留,蜇伤自己怎么办。
受伤的恐惧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可不得了。
林夫人也是,她抱起一双儿女,“就听你的,周妈妈,快拿两顶长帷帽来。”
可别蛰到萍音和琛儿。
“还有人,再去烧艾草和嵩草,什么雄黄都带上。”
她转向韩汝器,“老大,你也带个面纱之类的,这马蜂可不认人。”
韩汝器冷笑,“怎么,这么一会儿毒就从乌头变马蜂了。”
他话刚出口,一个婆子就在嘉宜郡主原来的位置下发现了蜂尸,“夫人,夫人,在这儿。”
她胆子大,用帕子捏起蜂尸,“骆娘子真神了。”
是啊,林夫人也如此想,这下蓄意谋害就变成意外了。
国公和皇上总不能相信,有人能控制马蜂吧。
那蜂尸一出场,韩汝器赶快躲进一处蚊帐中。巧的很,那边嘉宜郡主已灌下两碗甘草绿豆汤,吐了一地,缓缓醒过来。
老医师过来报喜,忽然听见是马蜂作怪,不是乌头,他正要反驳,见婆子手帕里的蜂尸,“是赤头蜂!怪不得郡主手脚发麻,我刚还疑惑,郡主的颈侧为何会起红疹。赤头蜂蛰人后,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老医师拍拍脑门,回去重新调药去了。
骆抒朝林夫人建议,“夫人,这屋里办着席面,甜腻、油荤的味道才吸引了赤头蜂。夫人还是把这些撤掉,让大家把屋内屋外都打扫一遍吧。”
林夫人抱着儿子,“对,骆娘子说的有理。你们快去,按娘子说的做。”
她此时是完全相信骆抒。
困在正院里的仆妇们也很感激她,她们正愁没理由走呢。有了这个借口,众人端菜的端菜、收拾桌椅的开始收拾,忙碌完顺理成章地离开正院。
别人如何都统统想到了,却忽略了自己的境地。
有一道眼神刺过来,似乎还保留着刚才瞪她的力度。
韩雨钟点了她,“母亲,既然骆娘子视物的功夫好,请让她跟着我找蜂巢吧。”
林夫人当然说行,不把这个根去了,她还怎么安心。
主人家都点头了,骆抒只能送佛送到西。
走出屋外,韩雨钟大步流星朝前走,一点也没等她。
骆抒只好提起裙摆,亦步亦趋地跟着。
前方的人只留下一个背影,但从这紧绷背影里仍能看出他生气了。
骆抒跟着他,小声唤道,“大人,大人。”
国公府庭院深深,又七拐八绕的。韩雨钟走得快,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骆抒跟过去,全见这里是个岔路口,路口两条青石板小径,左右栽种着翠竹茂林,枝叶茂密,连日光都透不进来,根本看不见人影了。
忽然从嘈杂的人群投身在静谧的林园中,骆抒像是重新入水的鱼,她的手有些发抖,刚才辩茶时透支了眼睛。
原来这就是极限的感觉吗?
因为眼睛有些发痛,耳力反而强了一些,能听见林间的蝉鸣、甚至虫蚁振翅时嗡嗡的声响。
不会这么倒霉走到蜂巢这边吧。
骆抒开始害怕起来,她四处张望,正琢磨着原路返回,到路口去等韩雨钟。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天水碧色的人影重新出现在骆抒眼前。
他寒着一张俊脸,借着身长六尺,高高地俯视她。
骆抒想为他裁一身衣,默默用眼睛丈量他的尺寸。
韩雨钟脸长得俊,身姿颇为挺拔,不然韩国公也不会想让他在军中起家。
他肩宽一尺三寸,胸襟得有三尺,腰收得松些也不过两尺两寸。骆抒视线逐步往下,直至某人腰腹下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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