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文轻羽又住进了祁王府,情况一直不好不坏。
她整个人变得沉默而分裂,大脑清醒的时候,悲伤得无以复加,毫无生机,似在生死边缘游走。糊涂的时候,便忘却了韩寂死亡的事,像个天真的少女般,痴痴等待爱人的归来。
萧瑾成几乎日日陪着她,日日开导她,日日陪她用膳,喝药。她从不拒绝,每次都把药喝了下去,只是,浑身都是窟窿的她又怎么留得住那些药,一入口就纷纷淌了出去,不过苦一苦她的嘴罢了,根本救不了她的命。
府医束手无策,太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建议萧瑾成常带文轻羽出去走走。
这一天,萧瑾成照旧带着文轻羽前往卧龙潭游湖划船,结果才上了船,就被一道圣旨叫走了。
萧瑾成不放心的离开,文轻羽却表现的很淡然。
即便她并不关心,也从身边那群丫鬟婆子的对话中得知,皇上和太后急着给萧瑾成定亲。
选来选去,最后定的镇国公的宝贝孙女,陆滢。
陆滢是除了沛国的那位武安侯,文轻羽唯一听说过的,和萧瑾成闹出过传闻的人,有人说俩人是青梅竹马,有人说是萧瑾成爱而不得,还有人说是陆滢一厢情愿。
真相难以得知,文轻羽也不关心,她只是有些苦恼,苦恼春天都要快到来了,天气为何还这么冷。
韩寂一个人孤零零的,岂不是更冷。
“嬷嬷,这里好无聊。”
乘着小船,在湖心转了一圈的文轻羽道,“我想去陪陪韩寂。”
坐在文轻羽身侧的于嬷嬷叹了口气,知道文轻羽又糊涂了。
她糊涂的时候,总觉得韩寂还活着,清醒的时候,便会对着韩寂留下的遗物默默流泪。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别说文轻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
压抑,实在太压抑了。
于嬷嬷搀住浮萍般在湖面上飘荡的文轻羽,劝:“小姐,气风了,咱们回去吧。”
“嗯。”文轻羽盯着湖面上一朵打着旋的梅花,“是要回去的。”
船夫靠岸停船,文轻羽坐上马车,赶往祁王府。
一向庄肃的祁王府外今日格外闹腾,不知从哪来的一支迎亲队伍挤在大门口,吹拉弹唱,敲锣打鼓,薛总管带领一群王府侍卫将人围了起来,双方僵持不下,吵得不可开交。
“于嬷嬷,那是什么人?”文轻羽扶着于嬷嬷的手走下马车,问。
于嬷嬷一脸紧张地看了看那群人,道:“老奴也不知道。”
文轻羽直觉于嬷嬷在撒谎,她想了想,心道祁王府也没有要出嫁的人啊,这支迎亲队伍是来接谁呢?正思索着,冷不防看清了仪仗队高举着的“赵总督府”四个大字,忽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同时感到一阵恶寒。
“是赵总督。”文轻羽冷冰冰道,“他追到京城来了。”
于嬷嬷同样恶心的要命,赵硕闹到祁王府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劝文轻羽跟着萧瑾成出府散心,就是不想让文轻羽和总督府的人照面,偏偏还是撞上了。
“这赵总督真是不要脸,强抢民女的事,居然干得如此理直气壮。”
说完自己的气势又弱了几分,毕竟对方手里握着婚书,那可是文家自愿将女儿嫁到总督府去的铁证,算不上赵硕强抢民女。
“卑鄙无耻,欺人太甚!”文轻羽骂了一声,情绪激动地冲了过去,却被于嬷嬷眼疾手快地拦住。
“小姐,你要干什么去?”
“欺人太甚!”文轻羽盯着火红的仪仗,愤怒道,“我要让他们滚!”
“小姐,这事还是交给王爷去办吧!”于嬷嬷死死拦着文轻羽,“你过去了,这群人只会得寸进尺,闹得越发无法无天。”
文轻羽近来情绪不稳定,闻言,仍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好在于嬷嬷有一把力气,硬是连拖带拽地将文轻羽推进了角门,回到了浣芳院。
午后,萧瑾成从宫里回来了,一回王府便来看望文轻羽,见文轻羽在喝鸡丝燕窝粥,直接从于嬷嬷的手里接过粥碗,道:“我来。”
于嬷嬷犹豫了一下后将粥碗交给了萧瑾成,萧瑾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文轻羽嘴边,“来,喝吧。”
文轻羽喝了一口粥,问:“王爷,赵总督还在闹吗?”
萧瑾成摇摇头,道:“五城兵马司过来把那群人带走了,这里是京城,谁也不得猖狂。”
文轻羽听罢一阵愧疚,毕竟,是她把麻烦带到了祁王府。
“来,再喝点。”萧瑾成又将勺子递到了文轻羽嘴边,文轻羽却喝不下了,正要拒绝,薛管家心急火燎地跑进来道,“王爷,刚刚赵总督派人来说……”
“混账!”不等薛总管把话说完,萧瑾成忽然发怒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准许你大呼小叫的?”
薛管家被骂的脸一白,讪讪的就要离开,文轻羽赶紧把人叫住,“薛管家,赵总督说什么了?”
薛管家定在原地,一脸为难地道:“文小姐,两江总督说,文家既收了他的聘礼,文小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便是文小姐不肯上他的花轿,死后,他也会把文小姐从坟里挖出来,埋到赵家的祖坟里,就算是化成骨灰,他也要作法困住文小姐的魂魄,将文小姐的魂拘禁在总督府的私牢中,生生世世别想逃出去。”
文轻羽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颤抖的身体显示出她此时的恐惧。
“赵硕这是疯魔了。”萧瑾成表情冷肃地道,“告诉他,文小姐就在祁王府,他够胆,就进来抢人试试。”
“是。”薛睿抹了把冷汗,急匆匆前去复命,萧瑾成放下粥碗,柔声安慰着文轻羽,“轻羽,放心,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赵硕不敢怎样的,了不起在门外狗吠一阵罢了。”
于嬷嬷气得连连叹气,“这个赵总督,是想要把人逼死吗?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死了也要被他折磨!”
文轻羽惆怅无比,好一会儿才道:“他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难道一定要看到我嫁给别人,或者死了才肯罢休?”
“不,就是我死了他也不会罢休的,他说,要把我的灵魂困住,死了也不许我和韩郎在一起。”
萧瑾成听着文轻羽颠三倒四的絮絮叨叨,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怕他做什么?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文轻羽表情歉然,“我似乎一直在给王爷添麻烦。”
“什么添麻烦,又不是你的错,何必自责。”萧瑾成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散心,什么这个总督,那个大人,你都不必理会……”
萧瑾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他的箫声一样,无端端令人心安,文轻羽听着听着睡了过去,不知不觉陷入一场噩梦。
梦中,她被赵总督强行按上了花轿,她又哭又闹,结果无济于事,最终被赵总督扔进了洞房。
她害怕极了,一个劲的喊韩寂,不停捶打赵总督的脸,忽然,赵总督抬起头来,按住她的手,阴恻恻地威胁她,“不许再叫韩寂!”
“看清楚,你的相公,是我!”
文轻羽盯着赵总督的脸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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