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燃起了个早,让木栽寻来了梨花的种子,而后干劲十足地开始在院里刨土,挖坑。
正当姜燃将梨花的种子放进土里去时,木栽便急匆匆跑回来,告知她皇后娘娘有请。
姜燃没法,只得先停下手里的事情。她放下了铲子,去一旁洗净了手,擦干。又拍了拍身上衣裙,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木栽,走吧。”
两人往玉琢宫走去。
姜燃和木栽二人没多久就到了玉琢宫。此时的曲梵幽正坐在殿里把玩着长剑。
“你可算来了。”曲梵幽扬手,“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应声而退。
姜燃在一旁站着。“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有你我二人时,不要用这套虚礼。也不要叫我娘娘,我不喜欢。”曲梵幽的手指在剑尖游走。
霎时,她举起剑指向姜燃。后者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为何不躲?”
“因为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知道我为什么被禁足一个月吗?”
“不是很想知道。”姜燃说了真心话。
曲梵幽轻哼一声。“当年的事,是我愚不可及,听信了别人的话,默许她用了那样下贱的手段对你。”
姜燃有些意外地看向她。自己当年没能找出的人竟是她。不过,听她的口语,是还有一人。
“是有些蠢,但你们也很有胆量,敢在天子眼下做这种事。倘若皇上没有安排那些宫女来送水,你们也很难做到在离开宴席后下药这件事。”
曲梵幽瞪了她一眼,但碍于对方说得确实没错。所以,她也只能干瞪着。
“就只是告诉我这件事是你们干的吗?你们的计谋若是得逞……”姜燃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对不起。”
“够了吗?”
姜燃故作慷慨地点头。
“那在你说要事前,我再问几个问题。”
“说。”
“当时的世家小姐公子是谁安排的?”
“是她。那两人她认识,说是二人两情相悦,不如来个顺手推舟,求仁得仁。”
“你们要给这么多人下药,就只是让那个宫女到处送酒水吗?”
“你们几人恰好离得比较远,有宫女重复询问,也不奇怪。现在细细想来,若是没有天时地利人和,还不知当时的自己会被罚成什么样。”曲梵幽自嘲一笑,又忙给自己找补,“但,谁年轻时不会干蠢事呢?为了自己,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问完了。”
“那现在到我了。”
曲梵幽将剑递至姜燃手心。“好久没用它了吧?”
姜燃实诚应道:“确实很久没练了。”
“你不恨吗?”曲梵幽抬眸望向她,姜燃也看着曲梵幽,后者的眼里带着极致的蛊惑。
恨吗?曾经的姜燃看见圣旨的那刻头脑发热,或许有过一瞬的恨意。可当她冷静下来,她发觉,那不是恨,是不甘。
于是,姜燃给了她最真实的答案。
“不恨。”
可是曲梵幽不信,“那个人插足了你们的感情,强娶你,夺走了你的幸福!你,不恨?”曲梵幽包裹住姜燃的手,让姜燃的手紧握住剑,“只要你同意,我就能和你一起。”
“我不会答应的。曲梵幽。”
曲梵幽猛地站起身,神情激动,“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姜燃,你也要做蠢事吗?”
姜燃瞧着她的模样,不由轻叹一声。“我要是答应了你,才是做了蠢事。”
“曲梵幽,这件事于你而言,是自由,于我而言,是责任。我要是现在能答应你,当初就不会选择入宫。你无错,我亦无错。只是我们的选择不同罢了。”
曲梵幽怔愣住,她呆站在一边。忽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轻笑出声。“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没错的人。”
曲梵幽寝殿外的一角。
一株几近枯萎的牡丹终于迎来了太阳,它正慢慢舒展花瓣,挺立花枝,向着以往容光焕发的样子靠近。
“往后,我能找你学习练剑吗?”
“之前我只会舞剑。练剑,还从未躬行过。”
“如果只是为了练剑,可以。”
“放心,只是为了练剑。”
“好。”
——————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
边关战事吃紧。
小虎丘跑进城里的营地。他急切地掀开贺思敬几人所在帐篷的帐帘。
“报!将军!原本驻扎在五十里外的西凉军,现已迁移至离我们三十里外的城中。”
一得到这消息,营帐中的三人便立马开始商讨战略,小虎丘识相地离开营帐。
而此时,后勤部也派了人来。那人急匆匆地跑入营帐,报告情况。
“报!将军。军队现今仓储不足,粮食紧缺,剩余的量应当支撑不了几日!还请将军明断!”
贺青雄拧眉看着桌上的战事图,姜长云挥手,“你先下去。”
“是。”
“爹。”贺思敬望着自己的父亲,等他做出决断。
“先缩短战线。到时候,等西凉军到达十里外,我们先派人从东面进攻,再带人从西面夹击。长云,你现在写信向皇上禀报军队缺粮一事。思敬,你派斥候在探查敌情的同时,看看是否有机会截取他们运输的粮草。我去城外巡视,让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加强城池的防御力度。”
“好。”二人齐齐应声。
贺思敬出了营帐。
小虎丘站在不远处,看到贺思敬出来,他就跑了过去。“老大!我刚看到后勤的头儿来了,出啥事儿了吗?”
贺思敬正好要去找小虎丘,没想到他先来找自己了。
“虎丘,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贺思敬自然地摸摸小虎丘的头。明明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就早早地来这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好在小虎丘人小机灵,陆续传递了不少情报,实力可强劲着呢。
“老大!有啥事尽管吩咐,虎丘定不负使命!”小虎丘卖力拱手,等待着贺思敬的安排。
“军中缺粮,我需要你和其他斥候在诇察敌情的同时,看看有没有机会截了他们的粮草。但是你们要记住,全身而退。不要逞强。明白吗?”
小虎丘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老大,我可是离城里最近的斥候,只有我全身而退,你们才能得到敌军消息呢!”
“嗯!我们小虎丘就是厉害。”贺思敬看着他自豪叉腰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快去吧。”
……
小虎丘很快将任务传递了出去。他在距己方城外十里的地方,等待着前面的人的消息。和自己一块儿的还有旁边的三黑。
“三黑哥,我们递出消息后,都已经过了两天了,他们咋还没有动静啊。”小虎丘紧盯着远处,盼望着其他斥候能挥一挥旗帜。他还时不时侧耳倾听,期望听到前面能传出三下急促的鼓声。可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他们能行。”
现如今,在西凉军的必经之路上,二十余名斥候蛰伏在此,每一里都有两名至四名。如此一来,范围能够广布二十余里。其中,距离西凉军最近的斥候,是经验最丰富的阿毛和土墩。
几近黄昏。
阿毛和土墩与第二个据点的人汇合。四人此时静静地趴在原地,等待着时机。阿毛对着众人解释道。
“今天会有一批粮草经过这里,这离我们的第二个察探据点最近,截了之后,他们肯定会迅速派出一波人马来追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在敌军赶来前,送到至少第十个据点。”阿毛仔细分析着。
土墩在一旁补充说:“山路崎岖,我们还需在半途中稍加阻碍,粮车才能够顺利到达。”
“是,所以,我们要派人回到第八个据点稍作停留。在第十个据点也派人阻拦。同时,大概在第十五个据点,派人抄近路回城中告知将军们敌军的动向。如实际情况有变,在做调整。”
其余二人点点头,他们向来都听从阿毛和土墩的安排,毕竟他们的经验老道,思路清晰,对于距离的丈量最准确。
四人各就各位,在两边山上的巨石后屏息凝神。
车轮滚动声终于在寂静荒芜的山路上回荡。阿毛当即收敛了神情,全神贯注地看向底下的太平车和几名守卫。
在这之前,阿毛就已经打探过了,此次输送军粮的人不多,四个人足够了。
阿毛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粮车突然停住了。四人早早设置的,由山石堆砌成的路障,挡住了粮车的去路。
“怎么回事?”一名守卫不解地问道。
“许是山崩导致山上的石头滚落。换一条路走吧。”
“怎么感觉这山石像是人为的……”
阿毛瞧着下面的人有返程的意思,当即将手递至嘴边,奋力一吹。
一边山上突然砸下乱石。
阿毛和土墩见对面两人开始奋力投掷石头威慑下面的人,他们也分别拿出了弓箭和弩,半眯着眼,接二连三地射向那守卫和驾车人。
没多久,就解决了所有人。
阿毛再一吹哨,四人跑下山。
他们拉着粮车往回赶,从另一条路赶回了第二个据点。
与此同时,一直没与粮车接头的西凉军也派了人前来查看,在知道自家粮食被半路拦截后,赶忙回城上报。
“报告首领,我军的粮食被鹤庆军给截了!”
西凉军首领气得重击桌面。
“一群废物!我们不是派了守卫护送吗?”
“这次的守卫数量不多,所以才……”
“废物!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派一波人马前去追!”
“是!首领。”来报的人颤抖着爬了一段距离,才站起身来,踉跄往外赶。
夜色很快占据天空。
经过一个时辰的奔波,阿毛他们终于到达了第十个据点。几人在原地稍作休整。阿毛猛灌了一口水。
“你说,今夜他们还追不?”土墩擦了擦嘴上的水渍,笑嘻嘻问道。
“你心态挺好啊,这都笑得出来。”阿毛拿着皮囊拍了拍土墩的肚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过要是晚上还追来,那我们也只能继续死命地赶了。”
恰好应了阿毛的话。只见,有前面据点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不用等他开口,阿毛当机立断。“赶!继续赶路。”
那人气都还没喘匀,看着几人要启程。连忙开口,“不是。”他拍拍胸口,顺了顺气。“是,一大波西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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