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又何必听那宫女的话,费心费力地来跑这一趟呢?万一是个圈套……”
两人在惨淡的月光下匆忙往前走,似是着急着赶去什么地方。
“临月,你是想让我冷眼旁观?”宁若芸往后一瞥,故作严肃地说道。
“临月只是担心娘娘的安危。”临月低下了头。
宁若芸看着阴暗的前路,同临月讲出了心里话。
“临月。我知你放心不下,害怕有人陷害我。但在我看来,她们既有求于我,必定有其中的道理。她们还都是孩子,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同我一样在含苞待放的年纪,却身处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能帮则帮。”
临月听见自家娘娘的一番解释,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娘娘,临月明白了。”
当二人赶到湖边,只见两个湿淋淋的人互相搀扶着,旁边还站着个较年轻的女郎。那女郎见到两人上了岸连忙跑过去扶着其中较虚弱的一位。
宁若芸见状也迎了上去。她转头对着临月吩咐道:“快,临月,带她们去偏殿更衣。”
“小女在此谢过皇贵妃娘娘。”姜燃几人朝着宁若芸行了行礼。
宁若芸点头,“快些去吧。”
她担忧地望着几人,双手交握,心想自己也得尽快回去。
偏殿。
姜燃与沈无霜被临月领着进了首尾的房间。至于为何是首尾,是因为中间那几间都有人。更甚者,有间房内还传出一些异响,几人都心照不宣地置若罔闻。
姜燃瞧着这刻意安排的位置,心中了然。
她打开了房门,进屋,点亮了屋中灯。临月也很快送来了一套新衣裳,一条沐巾和一条浴巾,配备的很齐全。姜燃谢过后,临月就关门退下了。
姜燃扫视着屋内,心想:既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内廷。
众嫔妃和大臣的夫人们都坐在一起,边享用着佳肴边品茶谈话。
“皇贵妃方才去了那么久,可是吃坏肚子了?”晏皇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美味佳肴摆在面前,臣妾不免吃得过多,也不知吃了哪一样闹了肚子,这才去了很久。”
“你身边的临月呢?皇贵妃身体不适,她一个婢女竟没能时刻在身旁伺候?”晏皇后笑看着宁若芸,等待着她的回答。
“娘娘!您嘱咐的雨前龙井,奴婢给您拿来了。”
临月及时的出场,让些许紧张的氛围迸然瓦解。
“原来是去拿皇贵妃爱喝的茶啊,倒是本宫多虑了。”
宁若芸听到这话,心里不由颤了颤,忙打圆场。“皇后娘娘无微不至,事事照拂着姐妹们,怎会是多虑?”
晏皇后干笑一声,缓缓开口。
“皇贵妃妙语连珠,难怪皇上如此喜爱。”
就在气氛还算融洽之时,一道急切的呼喊穿过重重人影,定格在了晏皇后的身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一名宫女飞一般朝着晏皇后那桌跑去,在快接近那刻,她才接了后话。
“皇后娘娘不好了!偏殿……”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嬷嬷便一巴掌止住了她的话。
“放肆,这是内廷!岂容你一个贱奴在这大声喧哗!”
“嬷嬷,将她带过来。”
李嬷嬷提溜起那宫女的胳膊,将她甩在皇后娘娘的面前。
“说。”
那名宫女颤巍巍地跪在晏皇后身前,结巴地说着:“奴婢,奴婢看见,看见,偏殿的屋内,姜家大小姐和太子在,在……”
那宫女没在说下去,其话中之意不言而喻,在座的众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宁若芸与身侧的临月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宁若芸默默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哦?竟有此事?”晏皇后不紧不慢地举起一杯茶饮尽。
“既然如此,贤妃,你代本宫去一探究竟吧,可要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本宫那不同流俗的好皇儿。”
被点名的贤妃站起身来,上身微俯,嘴角高高扬起,“是,皇后娘娘,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你,跟贤妃娘娘一同去。”
晏皇后指了指地上颤抖的身影。那宫女连忙磕了几个响头。
“是,皇后娘娘。”
屏风后,姜燃宽衣解带,擦净了身上的水渍。她迅速地换上了衣服,快步走向屋内正中央的桌前坐下,用沐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动作得再迅速些。姜燃如此想着。
可谁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惊扰了跳动的烛火。姜燃侧目,盯着身后的绢帘。她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里屋。
一看见里屋床上的人,姜燃就料到今日这一出是为的什么。
她凑近床边观察,看着那人双颊的红晕,微皱的眉头,和那时不时扒拉自己金色长袍的衣领的双手。姜燃断定这是被下了药。
她跑去刚刚的桌前,倒了杯水,拿上铜洗回到床前,一把将躺着的人捞起来,猛给他灌水。接着她掰开他的手,握着那人的一根手指,伸入他的口腔翻搅,引得他直作呕。见此,姜燃立马拿着盆接住那人吐出的酒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外传来,姜燃看着怀中尚未完全清醒的人,深吸了口气。
“得罪了,太子殿下。”
她扬起手,狠狠扇了梁政聿一巴掌。
梁政聿被一巴掌打醒,还有些发懵。他呆呆地望着眼前人,视线聚焦在她散落的头发和她秀丽的脸庞,耳边也响起她清脆的声音。
“太子殿下,现在事态紧急,臣女所做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还望您不要怪罪,外头已经来人了,还请您快些从后窗走。”
恍惚间,他就被姜燃推着走到了窗边,再回过神来,他已然蹲在了墙边。梁政聿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些。他小心观察四周,抓住机会离开了偏殿。
就连在屋外庭院里的姜蝉衣也不曾发觉。
屋内的姜燃则争分夺秒,将一切恢复原样。她还在铜洗里加了水,潇洒地将沐巾丢了进去。
待到屋外一群人气势冲冲地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姜燃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的发髻。
姜蝉衣瞧见一群人过来,也跟了进来。
贤妃环视了几圈,举起手懒散一挥,“你们还不给我搜?”
姜燃见状先发制人,“贤妃娘娘如此着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贤妃瞧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姜家大小姐,轻哼一声,“姜姑娘还真是闲情逸致,大老远来这偏殿对镜梳发。”
“贤妃娘娘应该还不知沈家姑娘落水一事,臣女也是因为救落水之人,湿了衣裳才来此更衣的。”
“那是谁领你来的?”
“回娘娘,是一名眼生的宫女。”
“我倒记得这后花园只有一处有湖,好像是,兰馨亭的月湖。那里可是人迹罕至,你们怎地逛去那地方还不慎落水了?又恰好有位眼生的宫女在侧?”
“回贤妃娘娘,您有所不知,恰好有位宫女领着沈姑娘到湖边。”
贤妃挑眉,“此话怎讲?”
“那宫女声称自己是受虞夫人传唤,这才把沈姑娘叫走的。可谁知,中途沈姑娘落水,她便又跑回来告知臣女以及臣女的胞妹,我们这才连忙赶往湖边。等我们到了那儿,就有另一位眼生的宫女来帮忙了。”
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姜蝉衣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应答。“没错,我阿姐说的句句属实。”
“你们二人情同姐妹,自然是会互相帮衬着说话,那沈家那位姑娘呢?又在哪儿?”
“贤妃娘娘。”
沈无霜从门外进来,朝着贤妃行礼。
“娘娘,臣女也可以为姜姐姐作证。”说罢,她掏出手帕,掩嘴咳了好几声。
姜蝉衣立马意会,一个箭步上前,扶着沈无霜,关切地询问着。
“无霜姐,可是落水着了凉?”
沈无霜装作虚弱地摇摇头,“没事。”
谈话间,宫女们搜查归来,都低着头站成一排。
“怎么,毫无所获?你们都搜仔细了吗?”
贤妃指着刚刚来报的那名宫女,“你确定你看仔细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确实没有看见其他人。”
“哦?不是你刚刚通风报信,说是姜姑娘与……”
那宫女听见此话,怯生生地抬起头,后又连忙跪下。
“奴婢,奴婢确是看到了!奴婢并未说谎啊,娘娘!”
就在宫女抬头的那一刹,姜燃认出了她,是告知她们虞夫人让其来传唤,后又跑回来告诉自己无霜落水的那名宫女。
“一群没用的贱婢!定是没搜查仔细!”贤妃一把推开眼前的宫女,开始自己在屋内东翻西翻。
贤妃雷厉风行地打开了屋内所有的柜子,没有人。她又让宫女们趴在地上仔细搜察床底,还是没有。搜查完外面,她走进了里屋,翻乱了床榻,还开了窗子,不断往外瞧,一阵忙活下来,确是毫无所获。
贤妃气冲冲地来到刚刚那名宫女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贱婢!胆敢恶意毁坏太子和姜姑娘的声誉,来人!给我拖下去,杖毙!”
“贤妃娘娘且慢!”
贤妃轻蔑一瞥,“怎么,姜姑娘还想替她求情不成?”
“贤妃娘娘,此言差矣。或许这位宫女并未完全说谎。”
那名宫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片刻间,贤妃便随着姜燃来到了另一间房内。
当看到屋内衣衫不整的两人时,贤妃直接命人将他们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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