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石头擦着她的耳边最后落到地上的声音被她收入耳中,如同寂静的水面丢下一颗小石子,水波轻轻晕开。随后水波再从岸边回弹,形成波涛的洪水涌向她耳中,嘈杂的人声瞬间席卷而来。
“呸!像你这种借什么推行来图谋俺们钱的贪官俺们可见太多!俺们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什么狗屁改革!之前那个狗官嘴上说什么改革田里的庄稼收成一年比一年少,就是来蒙我们的!”
仇舟雪被石头砸得眼冒金星,感觉额头一股暖流“嘶溜”一下滑到眼角,她下意识地用手抹掉刺痛眼角的不明液体,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上沾染猩红的血。
刺耳的叫骂声、众人厌恶的表情以及陌生的服饰环境无一不让仇舟雪感到莫名的迷茫与恐慌。
她还未从最开始的情绪跳脱出来,接踵而至的是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贯穿她的脑海中,恶心呕吐的感觉直击胸口涌到咽喉。
仇舟雪段时间不能接受如此多的信息情绪,“哕”的一声,她将胃囊中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得是一个天翻地覆,根本停不下来。
众人手上动作与嘴中的话语瞬间因求仇舟雪突如其来的呕吐给打断而停止。
“这这这谁扔的石头!”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
“不是俺。”
“也不是俺。”
众人纷纷否认。
“不是说好的扔烂菜叶子,谁丢的石头,这下好了原本是给个下马威的,这下可是要俺们的小命了。”
一位爷们咬牙切齿地悄悄与同伴说道。
仇舟雪也趁她吐的功夫理清了了她现在的状况。
原主名也为“仇舟雪”,朝廷大动荡,皇后将自己从后宫推至前朝,并称二圣临朝,皇后顺势推行女子为官制度。
原主正好处于女官制度推广第五年高潮时期,民众已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普遍接受,当女官成为时代的浪潮,许多家族以家中女子为官为荣,家族地位也因水涨船高。
原主为了踏上这股浪潮,寒窗苦读二十三载,屡战屡败,最后当官成为自己心中的某种执念,为谋个一差半职,卖掉了自家祖宅、铺面,用自己的全家身当“捐”出了县令一职。
但靠银两“捐”来县令终究视为“异途”,后原主被外派到这穷山恶水之地当县令。
原主看自己倾尽家财谋个官职还要遭受嘲贬,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亲自下乡推行各种变法改革,挣个功绩。
朝廷重视“农桑”,每年都有一大笔的银两分派各个农收不理想的乡县进行土地改革。
而每年的这笔钱都进了打着扶贫名号的官员口袋中,并且变本加厉地榨取民脂民膏。
原主不仅未安抚百姓,还强行推行变法,便被群情激愤的百姓扔的石头砸到脑袋,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就是仇舟雪她自己。
仇舟雪默默远离自己的呕吐物,清了清嗓子,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同时,顺便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还真是乡下贫穷地方,小路一旁土地里秧苗是低着头蔫蔫营养不良甚至矮小的,数量是零散的。
仇舟雪看着面前从一开始愤恨不平到现在的安静害怕的民众,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乡亲们请听仇某一言!仇某深知诸位的苦楚与愤恨之事,各位觉得变法和改革救不了日益变少的庄苗,也改不了百姓贫苦的日子,仇某也知变法此举属实操之过急,所以仇某想先不推行变法,这几日愿下乡与民同苦,关心农事体恤民情,做父母官知百姓之苦才能兴民安之事。”
仇舟雪这一番话出来百姓恼火的情绪稍稍缓和,大家面面相觑。
虽仇舟雪态度恳切,但突然画风一转,与之前强硬的态度判若两人也是让人不敢信任。
其中有一位男子面露不屑,对于她的话很是不信任,“仇县令,您怕不是诓俺们吧,瞧瞧您刚才那副凶狠的模样与现在和善的面孔真是判若两人,怎的,被俺们用石头砸怕了?想着硬的不信来软的,现在说些人话来偏偏俺们?你觉得俺们信吗?”
男子周围的人听着他的发言扯了扯他的袖口,意思叫他不要再说下去。
仇舟雪并未被男子一番讥讽的话所惹恼,反而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笑道:
“你觉得我身为一朝廷命官没有办法将伤我的人缉拿归案吗?我这头上的伤可是铁证,若我有心要骗你,直接将对我动手的人下狱就是,何必要好声好气与你们商议呢?
虽这里穷乡僻零,但凡在我朝境土便是有法所依,你们方才这个举动便是殴伤本管长官,按我朝律法轻则杖一百,流二千里,重则绞刑。”
说到“绞刑”二字,仇舟雪故意在这停顿了一会儿,她观察着边上这些百姓的神情,看到不少人脸色大变,露出慌张害怕的神色,刚才还在那有恃无恐的男人面上不显,但绷直的后背也透露出他紧张的情绪。
仇舟雪再是话锋一转,极其无奈说道:
“哎呀,你们的心思本官也是明白的,祖祖辈辈都靠着这块地生活,奈何变法越变这地反而越坏,在这下去便是要饿死在这,心中彷徨,不敢再进行变法,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你们放心,咱循序渐进,既然我下乡就是为了庄稼来的,也是为了百姓将来的安居乐业,咱们官民互助也是能经营个好地方出来,方才的那一些举动我也就当作什么事没发生。”
群众嘈杂声也渐渐弱了下来,慢慢的归于安静,看来她这般软硬兼施下也算是有惊无险稳住局面。
还未等仇舟雪松口气,只见一旁来了三四位中年男子,与普通百姓的短衣窄袖打扮不同,这几位男子身着长衫,身着的布料虽不能说是很好,但与普通百姓相比还是精细程度还是高上不少。
为首的中年男子笑脸相迎,礼数有加,但她也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对她的打量和莫名的敌意。
“原以为仇大人不知农耕民生之事,没想到谈起这些事来也是游刃有余,乡下民风淳朴,乡亲们也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冒犯大人之处,还是请大人海涵。”为首的中年男子说道。
仇舟雪心下一沉这几位就是乡绅,她之前正好有了解过此类知识,“皇权不下县”指着乡绅是填补县以下的权力真空,地方的权力正正把持着这些乡绅手中。
地方土皇帝,贪污的知县。
这其中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她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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