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看来的抓紧安排了。”
林洛点了点头。
“我心里有数。”
夜里，他把所有肉都整理完。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他把鹿肉切成薄片晾起来，鸡熬成汤，鹿角剁成末，加了点野果晒干做成“鹿筋丸”。
临出门前，他把写好的“婚床改造清单”交给了秦月娥。
“嫂子，把这个床板锯掉，换成咱上次躺那种软草垫。再准备点婚礼用品。”
“做啥？”
“我决定了，明天县丞来，我就让他看见，我们是真的夫妻。”
“你不是说……你不舍的……”
“现在不是舍不舍的，是不能再装了。”
“再装，我俩都的完蛋。”
“咱们现在是搭伙过命的关系。”
“你要信我。”
秦月娥没回他。
她收下那张清单，默默开始准备。
一大早，天刚泛亮。
村头鼓点响了三下，紧接着就是裘三的嗓子扯着喊：
“县丞驾临清岩村，全体村户准备迎查！”
秦月娥手上的帕子掉地上都顾不的捡，转身冲屋里吼了一声：“阿洛，起了没？”
林洛已经坐在床边，一边系腰带一边往鞋里塞干粮：“嫂子你放心，我昨晚连屋顶都查过了，绝对没问题。”
秦月娥咽了口唾沫，把帕子捡起来，在腰间擦了两下：“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林洛站起来，从门后拎出那条他特意买来的新红布被。
“你待会别怕。”
“怕啥？”
“该搂就搂，该躺就躺。”
“……你耍流氓？”
“我是救你。”
林洛说完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静了半晌，秦月娥咬了咬牙，也跟着出了门。
村口，十几个衙役已经立好了队。
为首那位穿着乌纱补服，细瘦的身子，看起来比裘三还矮半头，正是本县县丞李宽之。
此人外号“李细尺”，为人最爱按章办事，传说村里谁家墙高出规制三寸，他都能叫人拆了。
他今天过来，不光是查税，更是查婚册查生育。
“清岩村！总户四十七户，已报婚成亲者三十二户，实核有孕者八户。”
“无孕者二十四户，其中三年内未生子者——七户。”
“林洛与寡嫂秦月娥之名，在名录之上。”
李县丞合上册子，看都没看村长。
“带我去林家。”
林洛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
门口挂了红绳，墙头贴了喜字，被子铺的整整齐齐，炕上点了两只红蜡烛。
李县丞一进屋，视线落在那红烛上，略一点头。
“婚事补办，倒也合规。”
“你俩成亲几年了？”
林洛脱口而出：“三个月。”
李县丞挑了下眉：“三个月都不圆房？”
林洛把早备好的“婚床证明”拿了出来，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回大人，这床原本是我兄长留下的，硬的连猫都不睡，嫂子身子弱，一直不敢躺。”
“我这不刚赚了点钱，就把床板换成了软垫，昨晚才第一次圆房。”
“证人是隔壁王大婶，她早上来送鸡蛋，亲眼看见咱俩穿着单衣睡一块儿。”
王大婶就在屋外。
李县丞挥了挥手。
王大婶被裘三一把拉进来。
“你说，早上看见啥了？”
王大婶嘴角抖了两下：“我……我今早看见阿洛和月娥睡一起，他光着膀子，她也披着红被子，两人头发都散着……应该、应该是真的圆房了……”
李县丞没吭声，把桌上的油灯摸了摸。
温的，刚灭没多久。
他又走到炕边，用手指压了压软垫。
有褶皱，刚躺过人。
他又盯着炕尾的红布，翻开看了眼。
枕头边还撒着点头发丝。
他低头看完，没有说一句话。
出门的时候，他头也不回：“林洛家暂且除名，不列二户。”
“其余六户，择日再查。”
村民一听，满村炸锅。
林洛站在门口，一动没动。
县丞走了，裘三留下来，盯着他嘿嘿一笑：“真行啊你小子，这招演的够像的。”
林洛没理他，只是关上了门。
屋里，秦月娥正收被子。
被角上还压着昨晚她放进去的那条帕子，湿了一角。
林洛走过去，把那帕子捏起来，递还她。
她没伸手。
林洛把帕子塞进她掌心。
“嫂子，这次不装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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