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抚过她冰冷的面颊,指尖稍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察看,眼神中流露出上位者的傲气与自持:
“你唇角的这处伤,是如何来的?”
清辉抿唇不言——是爹爹寿辰那日,她为了拒绝与左子昂的婚事,向爹爹坦诚了自己已非完璧之身,随即,便被愤怒至极的爹爹当场打倒在地。
他冷着脸继续道:“是你那位声名狼藉的未婚夫下的手?还是你那对攀龙附凤的爹娘?抑或是旁的、我不知晓的人?”
徐重说这话的原意是为她撑腰,可到底心里头还记恨她的谎言,话从嘴里说出便不知不觉带了些讥诮。
清辉缄默了,起初因余千里现身而狂跳不止的心,亦渐渐平静下来。她冷静地打量余千里,一袭玄色织银常服,黑发由一顶玉璧缠枝金冠束起,较之他以往的商贾打扮,要清贵许多。
面前这人,既拥有皇宫的传世珍宝,又能调动京畿乃至许州的人力、财力、物力,随意差遣的小丫鬟还是武林高手,诸多线索串联起来,原本含糊不清的面目,渐渐露出了真容……
他究竟是谁,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清辉忽而记起四年前,她与余千里初相识那日,余千里将她送回长宁寺外,告别时,她羞答答地问他姓名。
他眸光流转,含笑道,月令姑娘,鄙人余千里。
她真真是愚不可及,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唤了无数回的“余千里”,暗藏此种玄机,她竟浑然不觉。
人余为徐,千里为重。
“原来是……徐重。”
她睫羽轻颤,低低道出了天子的名讳,自知早已犯了忤逆的大罪。
还不止,这一月之中,她明里暗里骂了他许多回,对了,还有欺君之罪……她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先前的震惊已迅速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吞噬,她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这条小命,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哪怕面前这个人曾一度与她交颈而眠,她依然恐惧得微微发抖。
他的脸贴得那么近,清辉不自觉地向后躲开,露出细长柔美的脖颈,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皇帝陛下,罪女薛清辉,领罪。”
她轻轻切切道,眼角滚出一点圆润的泪滴。
徐重骤然松开对她的钳制,这是重逢以来,她头一回在他面前摆出绝对臣服的卑微姿态,不是陷入恋慕之中的女子对身前男子的臣服,只是万万子民对天子的臣服。
在她身上,他从来讨的便是男女相悦之欢,哪一回他拿这至高皇权逼迫她过?若他要的只是臣服,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徐重冷笑,这一刻,她简直错得太过离谱。
犹如被钝刀子割过,心口传来一阵钝痛,徐重深深凝望那张他魂牵梦绕无数次的美人脸,突然很想在这张脸上看到难耐苦痛的神情,为他一人难耐苦痛的神情。
他顷刻退出这方寸之间,转身大步朝内室行去,行至床榻前,他停住脚,回身看她,带着笑意的幽深眼眸划过几点危险的寒芒。
“你过来。”
清辉在原地怔忪片刻,徐徐抬眼,姿态优雅地拢了拢披风,顺从地从罗汉榻上下来,跻着靸鞋,轻移莲步,一步步走向陌生又熟悉的皇帝陛下。
此情此景,犹如一场迷离荒唐的大梦。
那个曾在山间别院的竹榻之上,将她压在身下百般怜爱的郎君,一夕之间竟成了主宰这世间万事万物的昳丽天子!
薛清辉已然懵了,整个人身不由己地陷入巨大的混乱中,她在须臾间失去了对自己掌控,只能依靠这些年耳濡目染的、所谓高门贵女的教养,去顺应面前高高在上君王。
目视她款款而来,随脚步移动飘飞的披风下不时露出月白寝衣的一角,徐重渐渐敛了笑容,身体某处几乎无法克制地起了些微妙变化。
他不留痕地解开喉咙处的那枚金质錾龙扣,信手撩开常服的衣摆,堂堂正正地坐在榻上,指着自己敞开的长腿,冷静自若道:“坐上来。”
清辉抿紧双唇,侧身立在他分开的两腿之间,细瘦的手腕被他握紧、拉拽,人便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左腿上。
这一幕,与数年前山间别院那一晚,何其相似!
看似温润如玉的余千里,私底下会那般肆意轻狂地待她,偏偏,她还抗拒不了……
清辉低头垂眸,等到了意料之中那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口中的味道一成不变,清冽中带了丝丝艾草和桂花的香,她一度为之着迷……而此刻,她被禁锢在他手里,避不开也躲不掉,只得被动地迎合他的攻势,与他唇舌交缠,欲拒还迎……一个回合后,清辉已被吻得浑身绵软,身子一歪,竟险些从他腿上滑落。
幸亏此间徐重一直分神留意她的反应,见她星眸微眯,面上满布红潮,俨然一副情动模样,他眼疾手快地托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顺势擒住她的手,绕过自己的脖颈,在她耳畔低喃道:
“可得抓牢了……这才开始。”
无力地攀住他的肩头,任他予取予求,不多时,她又被剧烈的回吻逼得连连向后退缩,徐重暗叹了口气,手掌紧贴在她脊背之上,用力迫她朝前迎合。
她身后的披风是锦绫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