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征和苏萦都是一愣。连郭娑心中都十分诧异,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你背我?苏萦暗中来回打量着宝冉和郭娑。
唱的哪一出?烧我的布没成,还想摔我的人?
“我不要你背。”
“那就有劳宝冉姑娘了。”
苏萦和萧征异口同声,又一齐截断话头,尴尬地匆匆别过脸去。
“郡主,请吧。”
宝冉走到她身前,背朝着她俯下/身子。
“…你能背得动我吗?可别把我摔了。”苏萦还站在原地扭捏。
“三个督可都是在我背上长大的。”宝冉的语气中莫名透着神气。
“哦…”苏萦鬼使神差般顺从地俯到宝冉背上,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等宝冉把她稳稳地背起来,毫不迟疑地快步向前走时,苏萦才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疑问:“你说谁有三个肚?”
“哦,督就是弟弟。”宝冉解释道。
“我说呢!”苏萦哈哈大笑:“我就记得牛好像有四个…”
宝冉背着苏萦,两个人聊着天,反倒越走越快,把剩下三人落在后面。
“宝冉姑娘走那么快,走的对不对啊?”袁鸣哭笑不得。
“宝冉记路线是最厉害的,一定能带我们走出去。”郭娑在旁不无得意地解释。
“宝冉,你为什么提出要背我呀?”看把他们三个都远远甩在后面,苏萦悄悄地问。
“为了报郡主的恩。上次郡主没有怪罪奴婢,还——”
“可是你的手到现在也没好啊。”苏萦眼尖,早瞧见了:“你手上是长冻疮了吗?大车上有手炉有汤婆子,有擦手的油膏,你们要了吗?”
宝冉倔强地抿着唇不语。
“嘁,傻。”苏萦轻哼一声。
宝冉气得简直想把这傲慢的小姐从背上摔下来。
气呼呼地闷声走了一段路,背上的苏萦忽然又小小声地问:“宝冉,你喜欢玛瑙吗?”
宝冉失笑。这华容郡主又在研究贿赂她了。
“郡主省省吧,殿下不是说了,让郡主专心休息,不要说话。”
“不喜欢啊?”苏萦眨了眨眼,不甘心地继续试探:“那红宝石呢?你原来在部落里做公主的时候,一定有好多首饰吧?”
“宝冉,沦落到做下人,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做下人。”
“做下人,也不是就非要过苦日子。”
苏萦兀自嘀嘀咕咕地说,也不知道宝冉听进去了没有。
没过多一会儿,进山的大路就出现在眼前。
苏萦从宝冉背上跳下来,由衷地大声夸赞:“宝冉你好厉害,你是草原上的领头羊!”
宝冉回头看了兴奋的苏萦一眼,没答话。若作为朋友与苏萦相处,她完全是一个极真诚的人。
只是——
她转身迎着郭娑走去。
五人找回马车,抓了驱寒止咳的药又回到客栈。客栈掌柜仁厚,并不怕惹祸上身,欣然同意他们再次留宿,还让后厨帮忙煎了药。
“殿下,属下看这小地方的治安倒比京城的还好。”袁鸣从外面回来,敏锐地发觉:“自从咱们在这里抓到了贼人,官府就在此处加派了人手,我看客栈前后这两条街上一直有人巡视呢。”
萧征蹙着眉头朝客栈外一望。他当时信口胡诌的通缉犯,能引得如此重视?
旋即,他便心领神会:“不是这地方的治安特别好,”他指了指苏萦上楼的背影:“是她舅舅特别疼她,生怕她有闪失。”
苏萦对外面的变化浑然不觉,一进客房就又一头扎在床上睡了一小觉。等醒过来的时候,萧征坐在床对面的茶桌前,帮她搅着吹着滚烫的汤药。
药里给她融了冰糖,配了果脯,苏萦还是喝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看得萧征忍俊不禁。
“我都打听好了,你的车就停在前面不远的驿站等着呢,让他们陪你回去吧。至于余下的两样药引,我和袁鸣单独去找。”
苏萦不甘心地盯着脚尖,很没底气地呢喃:“我都好了。”
“不许任性。”萧征沉下脸来。
苏萦顶不爱看他这副表情,像个顽固迂腐的老先生。
不过,他今天看起来不对劲可不全是因为表情。
“你脸色好差。”苏萦担忧地拧起眉头。
萧征两天两夜没睡一个踏实觉了。眼下青黑一片,嘴唇也没了血色,还硬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你再睡一会儿吧。”
掩了客房门一径下楼,萧征就叫袁鸣抓紧套车启程。
“那郡主——”
“赏明宫的人会陪她回去,我已经捎信让他们往回返了。”萧征努力支撑着越来越沉的头:“再说,回京的路上一定有不少乔统领的耳目,会保证她的安全。”
袁鸣依言去外面套车,萧征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地坐在台阶上,用掌根敲了敲昏胀的头,想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
再醒来的时候,萧征竟躺在客房的床上,被角掖得整齐,额头上搭着湿帕子。他茫然四顾,见房中摆着一只红泥小炉烧得正旺,其上的一只小砂锅热气腾腾,满屋子甜香氤氲。
苏萦已梳洗停当,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正坐在炉前有模有样地扇火,笑着看向他:“你醒啦?马上就有雪梨羹吃啦!”
“你在干什么?”他艰难抬头。
“我在照顾病人啊。”苏萦的语气理所当然似的。
他这才发觉自己额头滚烫,身上一阵一阵恶寒。简直像全身陷在沼泽地里,四肢都像坠了铅块一样重。
“你看,我多讲道义,”苏萦走上前来,给他投洗敷头的湿帕子,顺便朝他挤挤眼睛,意有所指地揶揄:“都没说趁你睡着自己偷跑了。”
“我和袁侍卫商量了一下,虽然你病着是个拖累,不过呢,我俩勉为其难!还是愿意带着你一起走。”
好一套反客为主,萧征气得牙痒痒。
苏萦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眯眯地递上一小碗雪梨羹来:“牙不舒服啊?吃点梨就好了。”
房门被敲响,郭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华容妹妹,殿下醒了吗?要不要紧啊?”
“不要紧不要紧,”苏萦利落地盛出一碗雪梨羹递出去:“郭姐姐吃梨,对嗓子好的。很烫,快端走吧,一会儿烫到碗沿上不好拿了。”
人还没进屋就给挡了出去,华容郡主好手段啊。
萧征看破不说破,悠哉悠哉地坐在床上,搅着吹着香甜的雪梨羹。
苏萦才掩了门,萧征便偏过头问她:“你自己吃了吗?”
苏萦把小腰一叉:“我不吃,我不和你‘分梨’。”
她还存了这样的小心思!他哑然失笑,假装喉咙痒,咳了两声掩住笑容。
外面天色渐暗,苏萦也乏了,把袁鸣叫进来替她。
袁鸣一进房,萧征就赶忙提醒他:“你让郭姑娘多关照下苏萦,我怕她夜里再发起热来。”
“还用她们关照什么?”袁鸣诧异:“大车回来啦!有蜜合他们一大帮人呢!”
“他们回来了?”萧征眉头一皱,发起急来:“那这一下午你们都躲哪儿偷懒去了?就让她一个病人照顾我?”
袁鸣委屈:“郡主自己要求的嘛,不让我们进来,我们也不好强求啊!再者说,昨天在庙里,殿下你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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